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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约等于腹黑,绝对是他真实的一面。

许仙个人觉得,如此评论并不失真,反而很纪实。

就像现在,为了完整的看完一出好戏。

他在杂货铺布下了阵法,零零总总共埋了三十六面镜子,镜下压着一个三角黄符。

不论大贵去了杂货铺哪一面,三人都能通过水面捕捉到他的身影。

圆光术,竟用在看戏的第一时间上。

默默为九叔点个赞。

只见水面中,大贵溜到西墙外,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双手使劲搓,直到发热。

他看着高几头的矮墙,加速、跳跃,堪堪扒住墙头。

肚皮重重的砸在墙上,发出一声闷雷。

许仙、敖凝霜轻呼一声,惊讶他的肚皮如此瓷实,肯定是熟透了。

两脚离地的大贵,没有闲功夫去在意肚皮的事儿。

双手费劲的向下按压,脖子使劲的往上抻。

只见大贵涨红了脸,不上不下的挂在了墙上。

劲儿倒是没少使。

小情侣握着手,小动作的为他加油助威。

乌鸦哇哇哇的路过,留下一泡鸟屎,以示鼓励。

却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贵被头上的一团白色打败,人摔在地上,大喘着粗气。

他不服气,搬来一块石头,垫脚上去就差了一指。

左右看了看,拐角处有一个瓷实的铁盆,目测厚度绝对不小。

他跑过去,忙不迭的捞了过来,人还没走,一条野狗就从黑暗里蹿了出去。

吓了大贵一跳,险些被自己左脚绊右脚,摔个狗吃屎。

“汪汪汪!”

野狗呲着牙,甩着涎水,一脸凶狠的瞪着大贵。

“哎呦,你大爷的。”

大贵捡起土疙瘩,砸向野狗,“连你也欺负老子。”

野狗连连避开,狗吠不停。

却不敢向前,野兽的本能告诉它。

危险!

危险!

危险!

它不舍得看了一眼铁盆。

野狗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大贵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战利品回到西墙。

往上一垫,他还高了半头。

用力一撑,大贵一头栽进院里,得意的拍了拍手。

另一边,敖凝霜险些笑喷,使劲抓着许仙的手臂才憋了回去。

这一瞬间,手臂传来的疼痛,让许仙刚冒出的笑脸一下僵住了。

大贵同样也没了得意,笑容糊在了脸上。

因为,狼牙棒明晃晃的立在前堂,他就站在铺子里,身后的大门往里吹着风。

凉…

透心凉!

九叔默默收回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妈呀,斗转星移!

许仙暗呼:“师父,你也太狠了,大招都用上了。”

这边看的津津有味,反观前堂凶焰滔滔。

狼牙棒有灵,梦梦又解了禁制,像撒欢的小狗,专砸大贵的屁股、肚子,捡着肥肉下了死劲儿。

左腾右挪,难以脱身,被撵的上蹿下跳。

嚎叫一声比一声惨烈,不知的以为杀猪宰羊过大年呢。

不过,确实很像。

一棒子下去,至少有七八个窟窿眼儿。

许仙想到了文才,前胸后背硬挺着插了数百个洞。

半年多不见文才、秋生,突然一提起,他突然想念两人。

九叔和他不在义庄,也不知道两个活宝有没有好好练功。

蔗姑搬进师父的卧室没有呢?

小僵尸睡得还安稳吗?

小小的家,存放着他的牵绊。

或许,该回家了。

嗯……看了一眼浑身冒血泡的大贵。

他迟疑了。

那至少,要回家过年吧!

不知道凝霜有没有时间,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回家,让蔗姑瞧一瞧。

她兴致勃勃的挥舞着拳头,隔空指挥着狼牙棒。

没有注意恋人的思虑。

许仙摇摇头,时间还早呢。

梦梦入场了,召回撒欢的狼牙棒。

看着成了血人的大贵,她眼中浮现一抹心疼,转瞬即逝。

冷声道:“大老爷,怎么屈尊来了我这小店。”

大贵抹去一脸血水,是狼牙棒故意砸的他脑袋。

幸亏他皮实抗揍,模样惨了一些,正好拿来卖苦。

他哎呦一声,假模假样的摔在地上,“不行了,老婆。”

“要不行了。”

梦梦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扶他,走了几步又冷了脸。

“谁是你老婆,宁音小姐才是。”

“你啊,你是我老婆。”

梦梦一走,离大贵就近了,他也不装死了。

麻溜的爬起来,一把抱住梦梦,蹭得她一身血污。

梦梦推着那张肥脸,“起来,我可不是。”

“哎呀,老婆不行了。”

大贵不管不顾,抱着不撒手,往她怀里躺。

正所谓,烈女怕郎缠。

没说几句,梦梦的气就消了七八。

主要是大贵的卖相到位,又听九叔说妖僧作祟,迷了大贵神智。

她才半推半就的下了台阶。

只是,其中的白骨精、花娘喂酒,九叔只字未提。

老夫老妻去上药,换新衣,夫妻关系破镜重圆。

九叔神情愉悦,驱散圆光镜,背着悠悠的下楼。

末了,他吩咐道:“徒儿,去把镜子收了,水倒了。”

许仙自无不可,拉着敖凝霜去了门。

说着悄悄话,围着杂货铺转了一圈。

三十六块镜子,三十六片三角黄符。

等两人回来,众人已经入席准备吃饭了。

桌席上两位主人公喜笑颜颜,想来是解了心中的疙瘩。

由九叔动筷,大家纷纷下筷。

两对情侣旁若无人的互相夹着菜投喂,四个男男女女吃得心满意足。

苦了老岳父、老师父,而敖天龙加了一层嫉妒劲儿,女儿为许仙夹的菜摞的超出碗碟,也不见给他夹上一筷子菜。

表兄弟两人就着狗粮,喝没了整整一壶老酒。

福伯捧着饭,依旧在找菜,他不在苦涩的一列。

大运高没醒。

九叔为他把脉诊断,推断是大贵身上的酒香,熏醉了他的灵魂,睡个两天两夜便好了。

夫妻两人听后,果断将大贵扔在床上,不管不顾。

在杂货铺度起了蜜月,两天不见,小别胜新婚啊。

夜深之时,蟋蟀和纺织娘登上舞台,为师徒两人奏乐。

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九叔似笑非笑的看着徒弟沏茶。

突然提议道:“我给你提亲吧。”

倒水的动作一滞,许仙霍然抬头,惊愕道:“师父,你说什么?”

他不确定是否错听,毕竟与敖凝霜真正相熟才两日,谈婚论嫁尚早吧。

九叔认真的复述一遍,“寻个时间和你师叔谈谈。”

“师父,喝茶。”

乖巧的奉上茶水,他难掩激动。

娶媳妇啊!

咧着大嘴傻笑,嘿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