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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川凛不是没有见过她的欢笑,或是莞尔一笑,或是嫣然一笑,或是羞涩低头,笑意都是浅浅的,淡淡的。

像此时张狂的欣喜若狂,却是极少见。他回想了一下,好像每次见到冯政源她都是这样兴高采烈……

她亲密地挽着冯政源的手臂,他们说的方言,他听不懂,但看得出来她很开心,双眼泛着光芒,笑容可掬。

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酸酸的,涩涩的,丁盼弟搬进魏家也这么时日了,他对她也很好吧?

即使她晚上秒睡,他也坚持给他讲故事呢?有空还带她出门玩。怎么她不对他这么笑?

还说他听不懂的方言,他有种好朋友突然为了新朋友,抛弃自己的错觉,一阵失落流过心间。

很快,尚且清醒的理智,就戳破了他委屈的情绪?有什么好委屈呢?

他们俩走得近,属实正常。

在他把她的事务当成工作,交由员工处理时,是他每天晚上都和她聊天、送她回她,是他在陪伴她。

就连她失踪了,也是冯政源第一个发现不对劲儿的。

他有什么资格感到不公?失落不是他活该吗?

冯政源越过他的肩头,对上魏川凛受伤的视线,两人点头微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丁盼弟从冯政源拎来的纸袋里,掏出一个浅木色画框递给他,笑容没有面对冯政源时的灿烂。

“我送给你的礼物。”

画上的是涂了颜色的他……头发黑黑中带着几缕深蓝,眉毛也是深蓝加深绿,棕色的眼皮也带点蓝,眼睛是宝绿色的,鼻头是红的,嘴巴唇形饱满。

鲜亮的色彩拼凑在一起看起来似乎抽象,但生动的眉眼和清晰的轮廓,又能看得出来是他本人。

色彩明艳,画风热情,他蛮喜欢的。

“谢谢,我很喜欢。”

她把整个纸袋都拎过来,放在他手里,“这里面还有给杨阿姨和魏书妍的,每个人都有。”

“哦。”他淡淡应了声。

原来是所有人都有,不是他独一份。

“可以吃饭了吗?如果还没开饭,我想带小哥哥去看看我的房间。”她说。

“先吃饭吧。”他回答道。

三人往外面的草坪上走去,魏川凛独自拎着一堆画框走在前头,很识趣地不打扰他们二人兄妹叙旧。

冯政源是小地方普通人家的小孩儿,受邀到魏家这种低调的顶级豪门来吃饭,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毕竟作为一个刚毕业的穷学生,除了他年轻,工资低,有干劲儿,他没有任何的筹码和豪门资本交换。

然而,在这泼天的富贵面前,难免有些畏惧和自卑,总感觉自己低人一等,生怕我魏家人瞧不起她,回头嘲笑盼弟有个穷亲戚。

但一想到他们家一分钱都没有花在他身上,他也没有欠他们家任何东西吗,为什么要自卑和畏惧呢?

无论怎么说,他最担心的是丁盼弟,所以她一邀请他来魏家吃饭,他请假也要来。

有句话不是说了吗?一入豪门深似海。她想看看她在魏家过的什么日子?是否真的像表面上那样风光?

丁盼弟发生了意外,魏川凛才把她带回家中。这其中有几分是出于愧疚赎罪?又有几分是出于真心呢?

即便是出于真心,真心也是瞬息万变的玩意儿,现在还爱着你,下一秒可能就移情别恋。

她突然到来,不知道有没有触犯家族里其他人的利益……

能把巨大的财富敛入钱袋子里,一代代传承下来,这个家族培养出来的人,或许看起来很和善很低调,但背地里应该有过人的手段,要不怎么守住这庞大的家业?

如果侵犯到其他人的利益,她这情商智商,怕是处境艰难。

他心里始终有这一层面的顾虑,晚宴上,他不动声色观察着其他人对丁盼弟的态度。

客人比较多,支了两个大长桌才容纳下所有人。

一桌坐的是那些穿西装礼服的男男女女,另一桌坐的是魏家人。

丁盼弟把自己的画送给每一个魏家人,魏川凛跟在她身后给她拎袋子,他余光瞥到每个人拿到的画作风格都不太一样。

袁雪收到的就是一幅抽象画,就是一张侧脸线条,似乎还是一笔画成的。

杨!冰玟和魏书妍的画像很细节,色彩运用也没有他那幅那样粗放,她们俩的画像精致很多,有些线条还像金子一般闪闪发光。

魏家人收到自己的画像,先把好好感谢了一番她送礼物的用心和诚意,纷纷说自己很喜欢她画的画。

其实最夸张的是魏书妍。

她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脸上写满了惊讶:“这真是送给我的吗?太好看了!我太喜欢了!”

对她的惊喜,丁盼弟心里狂喜不已,但面上始终只有淡淡浅浅的笑容。

她坐在魏川凛和冯政源中间。

“这位是盼弟在老家的哥哥,冯政源。”魏川凛主动向家人介绍冯政源。

杨冰玟作为女主人,端起酒杯向他遥敬,端庄大方地微笑道:“小冯先生,欢迎你常来找盼弟玩儿。”

其他人也举起酒杯,向他遥敬。冯政源一个刚踏入社会不久的打工人,见了这阵仗不免有些受宠若惊,身价几个亿的人向自己敬酒呢……

袁雪到底是年过四十的人,又是个踹走原配上位的,表面看起来似乎是个岁月静好的贵妇,但一眼就看穿了冯政源极力掩藏的自卑和受宠若惊。

况且她自己就是小家庭出生的孩子,还能不了解冯政源第一次巨富家庭的感受么?

“既然是兄妹……小冯和小丁怎么不是一个姓呀?”她叉起一块香煎带子,笑得耐人寻味。

冯政源不确定魏家是否知道丁盼弟的身世,以及魏川凛是否想要别人知道。

万一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公开场合谈论此事对魏川凛和丁盼弟都不好。

因此,他没有立即开口回答袁雪,而是望向了魏川凛,眼神求助的意思很浓。

后者接受到了他的求助,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说。

冯政源回看袁雪,礼貌道:“我们是堂兄妹,后来盼弟离开了我们村,改了姓名。”

“那真是蛮巧的。”袁雪皮笑肉不笑,“我家小叔子好像打开了盼弟的认亲大门,走了一群闹事家人,又来了个哥哥。 ”

这句话听着很膈应,穷久了的人在富人面前生出的自卑,一时半会儿没那么容易去掉,但他还是直言不讳。

冯政源看向她,“不知道您这话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