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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洁不洁的问题,上一章章节末尾讨论里有回应,在意洁不洁的读者宝贝记得去看哈~)】

遍布全身的酸痛,驱散了丁盼弟的睡意。

她无法将清晨的酸痛和昨晚的事儿联想到一起,以为自己生了病。

怎么会生病呢?生病干活儿可难受了。

明媚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她倏尔瞪大了眼睛——糟糕!她怎么睡起懒觉来了?!

二婶知道了,肯定又要骂她、打她了!

她匆匆忙忙掀开被子下床,双脚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时,这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在家里。

惊恐不安的情绪,渐渐恢复平静,至少今天可以逃过一顿毒打和责骂了……

敲门声吵到了床另一边的魏川凛,两道的剑眉微微拧起,翻了个身,再次进入梦乡。

间歇不到两分钟,敲门声再度响起,这次比上一次更加急促和用力。

丁盼弟吓得身躯震了震,急忙缩进了被窝里。

一切突发的响动和激烈的争吵声,都会触发她记忆的开关。

挨打、挨骂、关进柴屋、丢进猪圈之类的陈旧画面,争先恐后恐后涌入她的脑海。

她拽着被子拉过头,窝在被窝里,身体不受控制地瑟瑟发抖,牙齿碰到一起“咔哒咔哒”地响。

门外的人,仿佛死了都要敲开这扇门似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越大声……

“艹!”魏川凛彻底被吵醒了,狠狠骂了一句,愤然掀被起身。

起床气全都发泄在脚底,将踩得地板砰砰作响,脸色比屎坑里石头还臭,头上的怨气能养十个邪剑仙。

“谁!?”

他站在门口,不耐烦地抓了抓头发,紧紧皱着的眉心间泛着显而易见的郁闷。

门外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魏先生,我是您的酒店管家,有丁小姐的外卖。”

丁小姐?他回头瞥了一眼还没关上的房门,并没有意识到她没有手机。

门仅仅打开了一条缝,一股力就将门彻底推开了。

几台摄像机猝不及防怼到了魏川凛脸上,话筒杵着他的下巴,记者和摄影师往他身上扑。

“魏先生,有人举报您诱拐强女干精神问题少女,请你展开讲一讲。”

“魏总,那位精神问题少女是否成年了?您是否涉嫌强奸未成年少女?”

“玩弄傻子,魏总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还是单纯追求刺激?”

“傻子没有意识,魏总是违背妇女意愿吗?您知道这是犯罪吗?”

“为什么接到举报却没有人来调查您?是您行贿了吗?”

争先恐后、七嘴八舌的提问,跟狗吠差不多,吵得他耳朵嗡嗡作响。

睡觉被吵醒本就十分不爽,他此时的怒气冲破了天灵盖。

他抢过怼到脸上的摄像机,怒砸到对面的墙上,抬脚就将一个男记者踹飞了,冲着门外那堆人怒吼。

“狗叫什么?!都他妈给老子滚!”

那群人在外面,疯了一样地拍着门,“魏总,您是做贼心虚了吗?”

魏川凛:……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抿在唇上,一簇小火光照亮了他深邃立体的五官,没一会儿唇间逸出一口烟雾。

他给秘书严昊打了一通话,三言两语就说请了门口记者的事儿,交代他注意媒体舆论,以及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挂了电话后,他慢悠悠地抽了两口烟,在外卖平台上下单了避y药。

一支烟燃尽,他从沙发上站起身,一转身看到了被媒体记者口中“精神病少女”。

她裹着一床厚被子,赤脚站在房间门口,闷不吭声。

两人目光对上时,她眼神闪躲不定,迅速低下了头,回避他的视线,往后退了几小步,一副做贼心虚被抓包的模样。

不再受下半身小脑袋支配的男人,恢复了日常的本性,不再念及昨晚缠绵的亲密。

他那张英朗周正的脸庞,没有表情时,有种看不上世人的清冷感。但凡沾染些怒气和严肃,压迫感和威严感就骇得人胆战心惊。

他微微眯起眼眸,眼神泛起阴狠,沉声质问道:“门口那帮记者跟你有关系?”

丁盼弟连记者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和他们有关系?

她缩着肩膀,摇了摇头,满心满脑都是回家的事儿。

“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家?”她低垂着头,不敢和他对视,小心翼翼地问。

她的声音太小,两人距离太远,他听不清她的话。

利益面前,他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男人。

她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只会让他更加厌烦,心里冷嗤:装什么装!妈的,最烦装逼的人了。

“听不清,大点声!”他的声音猛然拔高。

在贫穷环境中长大的小孩,对别人情绪的感知能力很强。一个眼神或是一句话,他们就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她知道他此时生气了,害怕得缩了缩脖子,将头埋得更低,像个胆小窝囊的鹌鹑,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魏川凛伸手掐住了她的脖颈,拎小鸡仔似的,逼着她和自己对视,精致的五官染上了怒气。

“别让我知道门口的记者跟你有关系,否则我弄死你!”

丁盼弟摇了摇头,害怕得浑身颤抖,说不出一个字来,惊恐的双眼渐渐蓄起泪花。

在她的眼泪落下来前,他用力甩开了她,她往后踉跄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

他转身进了洗浴间。所有怒气都发泄在门上,关门跟关城门似的震天响,淅淅沥沥的水声传来。

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垂落,丁盼弟抿着唇,不敢哭出声。

哭泣不会惹人心疼,只会加剧别人的怒气。怒气上来,他们下手会更狠。这是她从过往的经历中得出的结论。

她抬手迅速抹掉眼泪,用力抱紧了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她想不明白,昨晚对她很温柔的人,怎么一觉睡醒就变得这么凶了?

果然,这些人都是一个样。一开始,他们都会对她很好、很温柔,但很快就装不下去了。

他们没有变暴躁凶狠,只是不再隐藏本性而已。

魏川凛洗完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从浴室走出来,余光瞥见“被子侠”还站在原地,眉眼间尽是不耐烦。

她怎么不去楼下酒店门口当门童呢?

“被子侠”往后躲了躲,胆怯不安的双眸怯生生看了她一眼,连声音都在发颤,“你……你送我回家。”

魏川凛冷嗤了一声,送她回家?她是金子做的?

昨晚野性难驯的她,还有点有趣。现在唯唯诺诺的她,乏味又无趣,多看一眼他都不愿意。

“自己打车。”他从行李包里掏出几沓人民币,冷冷拍在她身上,用凉薄无情的语气提醒她,“成年人之间的一夜情,你别有其他的妄想。”

丁盼弟听不懂他语气中的不屑,小脑瓜里有一串问题——打车?为什么要打车?打谁的车?车做错了什么事?

她再次重复,“你送我回家。”

“我没空,你把避y药吃了再走。”他冷冷丢下一句,拎着装满红色人民币的行李包往门口走去。

丁盼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满是恐慌和迷茫,他要把自己丢在这里吗?

她对着这里人生地不熟,他走了,她要怎么回汪家岭?她要留在这里乞讨吗?

她已经完成任务了,为什么还不送她回家?

这两日积攒的困惑、委屈和惶恐一触即发,像原子弹一般爆炸了,把她仅存的理智和冷静全都炸碎了。

她抄起桌上的烟灰缸,朝他后背重重一砸,用力将他推到墙上,一手摁着他的肩膀,一手扣着他的头往墙上砸。

“送我回家!”她尖叫大喊,“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