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渊之下，是个完整的世界。
起码在羽天齐的感知中，是这样的。
这里同样有修士，数量繁多，其中不乏修为高深者，只是最高也只是法相境罢了。
羽天齐知道，这是因为此方世界天生不足导致的。
虽说看似是一个完整的世界，但在法则领域，始终是有缺陷。
或许是因为那天之石的缘故，或许是因为诡异的九重天。
总之，这里世代生活的修士一辈子也无法突破法相境。
当然你也就没有能力出天渊了。
不过陈天启这类的修士除外。
因为他们显然与这些人不同。
在羽天齐的感知中，当下一道道强悍的气息逐渐苏醒。
其中不乏圣者的浓郁圣气。
羽天齐知道，这些人便是真正镇守天渊，保存天之石的修士。
这股力量丝毫不弱，只是因为他们都早已被烙印上了天之石的气息，因此此生也无法在天渊以外的地方生存。
天渊便是其出生地，亦是埋骨地。
世代如此，周而复始。
他们镇守着天渊这般禁忌存在，看似强悍无比，十分神秘。
实则人生早已被锁链拴住，被这方天地束缚。
而陈天启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这才能有实力让分身驻扎在天渊外围。
没错。
之前天渊外围的那个光头修士只是一具分身。
但因为其实力强悍，无人察觉罢了。
当然修为高深者自然能发现端倪，不过那等修士个个都是人精，这般事情自然不会说出去。
羽天齐早在第一眼见到光头修士的时候便已经知道对方是分身了。
这才停留在他身边。
没想到，对方同样在等他。
或许这便是缘分吧。
羽天齐的身影并没有进入下方的世界，而是就这般驻足于九重天之上。
陈天启的那缕神识已经离开。
而同时，几道身影也从羽天齐感知到的方向飞来。
为首一人正是真正的陈天启。
“羽道友，欢迎来到天渊。”
陈天启一抱拳，脸上布满笑容。
能将天之石交给有能力保住它的人，天渊陈氏一族自然是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看这位的实力怎样了。
是否像冥冥之中感应到的那般厉害。
“陈道友无需客气，羽某来此是来办事的。”
羽天齐短时间内已经将天渊底下探查完毕了。
不愧是传说中天之石的坠落之地。
自是神异非凡。
哪怕他的神识早已异于同阶，依旧无法对天渊有个大概的了解。
像是，这底下始终有层薄膜，阻碍自己的探查一般，偏偏以他的神识竟然还无法刺进去。
却不知是不是只有大帝才能真正的探查此地。
不过想必这些禁区对于大帝都是极为吸引人的。
每一位大帝都不知疲倦的探查着禁区，只是这其中究竟有多少大帝是全功而返的就无人知晓了。
毕竟每个禁区中都有大恐怖的存在。
哪怕是大帝依旧无法肆意妄为。
这天渊还好，恐怖之名远小于其奇观之名，每日慕名而来观看奇景的修士不计其数。
在另一个地方的太初帝陵，却是无人问津。
因为，那里的恐怖，就算是诸多禁区中也能排进前三。
在里面死去的大帝都不止一尊，其中甚至还有正值实力巅峰的大帝，却离奇的死在了太初帝陵。
让此地的凶性平添三分。
自然是无人敢去挑战那恐怖的存在。
同时太初帝陵也是检验大帝实力的地方。
毕竟能活着从帝陵走出来的大帝都是同阶中的佼佼者。
相对而言，这天渊便温和许多。
只是现在的天渊却是笼罩着阴沉肃穆的气氛。
随着陈天启赶来的几个陈氏一族族人皆是如临大敌，神色紧张。
当然并不是针对羽天齐。
“陈道友，这天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为何这般气氛？”
羽天齐自然察觉到了天渊的氛围不对，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论是下方世界中的剑拔弩张，还是这些陈氏一族眼中的紧张，亦或者是天渊中时刻弥漫着的诡异气息，都表明如今的天渊有大事发生。
而此事显然与天之石有关。
甚至与妖族有关。
羽天齐的心思何其的敏锐，当即猜到了七七八八。
按理说这天渊远离西域，只要东域还在，这里自然是不会有妖祸发生。
毕竟妖族想要攻打一个禁区，除非是倾全族之力，不然天渊绝对不会名存实亡。
要知道，天渊中不止有陈氏一族的存在，而是有更多的恐怖存在。
只是现在的情况显然不对劲。
妖族又不能从九重天攻过来。
人族当下虽是大败，但依旧还能稳住。
这天上地上妖族自然威胁不到天渊。
不对！
还有地下！
羽天齐顿时想到了一个地方，太初帝陵。
既然能从天渊传送到太初帝陵，那么通过太初帝陵自然也能传送到天渊。
两者之间必定有某种联系，而且是极其深奥的。
甚至，陈氏一族已经从某种途径知道了妖族会来。
那这样一来，便能说的通了。
仅一瞬，羽天齐便知道了其中的隐秘，显然当下天渊的处境很不好。
甚至事关人妖两族的未来。
与此同时，陈天启的话语也印证了羽天齐心中所想。
“羽道友还真是心思缜密，这都能看出来。”
“没错，现如今，天渊已经迎来了重大危机，那妖族已经在帝陵中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突破结界，攻打我天渊。”
“到那时，我陈氏一族哪怕拼尽全力也无法挡住那些大妖的进攻啊。”
陈天启眼神落寞，像是看到了天渊未来惨象一般。
“羽道友若不惧，可随我前去一观。”
“那结界还能挡一些时日，现在倒也无需害怕。”
说着，陈天启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虽说天之石已经交出去，哪怕陈氏一族被灭，妖族此番的动作也是一无所获，对两族的未来并不会起什么决定性的作用。
但一想到死亡之期正在临近，而陈氏一族世代守护的天渊就要因此改换天地，还是有些无奈的。
可惜当今人族实力有限，几位大圣皆是被妖族牵制，自然无法施以援手。
陈氏一族的命数早已注定。
而他之所以带领羽天齐进入天渊，只是想让天渊中最后的时刻能有人见证，有人记住。
哪怕世人不知，但也有一人见过，看过这天渊陈氏一族最后的辉煌。
“还请陈道友带路，羽某自然要去观一观这妖族的滔天气焰。”
羽天齐眼底闪过一丝杀机。
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本以为还要去西域才能大开杀戒，现在看来，这里便能施展一番手段了。
就是不知道妖族来了多少，若是少了还真不够他杀的。
听着羽天齐这铿锵有力，全然不惧的话语，陈天启心中都振作了起来。
而后便带着羽天齐朝目的地飞去。
不一会，几人掠过地底世界，直往天渊一处蕴含诡异气息的地方而去。
这还没临近，羽天齐便感知到了一股神秘的妖气，伴随着道道腐朽的气息，像是自远古而来，穿越时空，直抵当今。
很快，一道壮观的奇景便出现在羽天齐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