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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三,北方小年。

程野被王小燕和97哄上了专机,飞往帝都。

因为原定的开会人数从各部部长,增加到部长所在小队,所以延迟了一些时间给各分部调整人员布置。

实力较弱的平等部、阎罗部抽不出人手,就学着无常部留了副部长看家。

其余七部则是按新通知的人数带队进帝都。

帝都的机场空空荡荡,早早为各分部部长清场,长长的红地毯和稀疏的条幅,证明了总部在百忙中抽空欢迎他们的到来。

王小燕有些怀疑总部的经费是不是被贪污了。

“就这样接机的吗?我们是部长诶!有点敷衍了吧?”

“除了我们,你看到别人来走红毯了吗?”

97撑着雨伞走在程野身边,观察这里跟自己离开时的变化。

除了新增的电子设备,其他变化不算大。

王小燕往周围看了看,确实,虽然有飞机降落,但人家的飞机没有御鬼者走出来,只有工作人员进出。

应该是在帝都上空就用鬼域挪移下去了,所以这里的欢迎仪式才冷清的有些潦草。

可能地勤也没想到有人会出来走红地毯吧……

“我还是第一次来帝都呢,不想用鬼域走马观花,再说程野不是也愿意走走。”

走没多远,观光车就开过来了,接几人出去。

相比其他分部揣测开会的目的,能在总部捞到什么好处,无常部这边儿把这次开会当成了公费旅游。

一上午的时间,专车在帝都来回穿梭。

各分部地区还没恢复的餐饮娱乐服务,帝都仿佛早已恢复,甚至有外卖员和快递小哥奔走。

“那小子说他上两个班,工资花不完,看来是真的。”

肉包子吃的满嘴流油,程野看着外卖员的背影小声嘟囔一句,不知想起了谁。

网上评价极好的的店铺,在王小燕嘴里没一点好。

可能是受鬼的影响,什么宫中御厨,百年秘方,都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的。

让司机停车,王小燕随机拦了个幸运儿,把吃不完的东西赠送出去,长叹了一口气:

“啧!真是一般啊!”

车尾处的幸运儿看着这一兜吃的有些莫名其妙,看到不少外地人才会买的食物他才恍然大悟。

如果在以前,他是不敢吃的,也不会要。

现在情况不一样,而且那车又是地府的牌子,他就放心带回家了。

程野就没想这么多了,来的时候他就说这儿没什么好东西吃,这俩人非带他来。

现在也不能怨他。

“每个城市都差不多,带有地方特色的美食一般都在不起眼的位置,再好吃的店,一旦出名,口味很快就会泯然于众,失去它本来的味道。”

97语气里满是回忆,看到后视镜里拎着食物高兴的人,王小燕也疯狂点头。

“就是就是,读书的时候学校附近有一家小摊,每周我都去吃,后来不知怎么火了,明明老板还在,没有换人,可试了几次味道就是不一样了。”

几人一直闲逛到下午,踩着开会时间点儿才进总部。

会议室里其他分部都已经互相打招呼混脸熟了,看到突然走进来的无常部三人,神色各异。

有冷脸,有点头微笑,更多的是好奇。

97朝着秦广部和五仙部点点头,带着程野和王小燕走向无常部的位置。

会议室门外已经有脚步声传来,应该是总部主持会议的领导,还是赶紧回到位置上为好。

无常部的前面是泰山部,后面是秦广部。

而刚才冷脸的也是泰山部。

97一下子想不起来哪里得罪过他们,平日也没什么往来。

快到位置上时,他才猛然想起一件事。

帮苏靖海去棒子国抢河童时,好像……泰山部折了一支小队在海上!

那时他们困在棺材里,与外界失联。

总部调派人手救援,泰山部的队伍在飞往棒子国海域上空消失。

这……或许就是泰山部对无常部黑脸的原因。

97正回忆着往事,端坐在椅子的泰山部部长嘴角微微扯动,身下椅子的阴影中伸出了一条腿。

这条犹如实质的椅子腿阴影不偏不倚横在97脚背上,只要他往前走,不说摔个狗吃屎,也得踉跄几步,小小出个糗。

程野好奇地打量周围的人,王小燕也观察着这里的会议室跟无常部的有啥不一样,竟是谁也没注意那条椅子腿的阴影。

秦枫斜眼瞥去,轻轻勾了勾手指,一束劲风射向影子根部。

在97抬脚的瞬间,那根椅子腿的影子落在他脚面消散。

泰山部的小动作足够隐蔽,秦枫的出手也不显眼。

但97身上除了钢琴曲,也隐藏着其他力量,要是对他们在自己脚背上的交锋没有一丝察觉,那就未免太废了。

眼神在秦枫和泰山部部长的身上扫了一眼,97没多说什么。

尽管后知后觉,他也猜得出发生了什么。

泰山部……

最好相安无事!

日后他们有需要可以帮他们出手一次,至于别的……总不能把命赔给泰山部吧?

三人入座后,程野幽幽地盯着泰山部部长的凳子,对方冷哼一声别过头,没理他。

发现又怎样?

就算闹出来,也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有本事动手啊!

王小燕悄悄捅了捅跟自己同一排,坐在秦枫身后的人,用鬼域把声音压成线,飘到对方耳朵里。

询问刚刚发生了什么。

对方倒是没不理她,只是神色古怪地看了她一眼,掏出手机摁了几个字。

“我没鬼域。”

随着无常部落座,门外主持会议的领导也走进了会议室。

走进来的军装男子四十来岁,肩章上的金色枝叶伴随几颗星星熠熠生辉。

熟知军衔的御鬼者暗暗惊讶,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正常,没有这个级别,谁听他废话?

“我知道大家都很忙,让大家抽出时间来开这个会,有些人可能觉得过于形式主义,线上开会也一样。

这种想法是错的。

除了见证监察部成立,还有一些别的事要商讨,例如建立新的奖励机制,除了黄金配给,鬼物不再由总部统一调配,根据各部贡献来挑选鬼物。

还有鬼物分级,御鬼者分级等等…”

彭书宇开门见山,语速又快,处处透露着节约时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