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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里还在窦家村的时候,窦有德的确觉得儿子说得有些道理。

保全儿子,他们窦家才能有以后。

毕竟儿子在,儿媳就在,孙子不仅在,还会有更多。

他也一大把年纪了,为了自己的后辈牺牲一下也没什么。

但是……

事到临头,窦有德犹豫了。

他年纪大了是不假,可是他也算是辛苦了一辈子了。

临老了,媳妇突然没了,他还要把所有的罪责全部顶下,这叫什么事。

老话不是说养儿防老吗?

他是养儿了,但是也没防老。

甚至因为养儿了,连老的机会都没有了。

窦有德这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窦大龙这个当儿子的,关键时候怎么就不知道孝顺孝顺他亲爹?

而且要是他一人顶了全部的罪,到时候死的也只有他一个。

他到下面去找李翠芳了,窦大龙在上面老婆孩子热炕头过得倒是自在了。

凭啥啊?

他要是真死了,窦家后继有没有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死人也看不见。

窦有德又想,要是自己留在外面,儿媳妇想跑就跑呗,反正孙子已经有了。

他大不了就好好把这个孙子给带大,回头攒钱娶个孙媳妇,以后也能延续窦家香火。

窦有德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好,窦大龙这小子真是一点孝心都没有。

他看向窦大龙的眼神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不过此时的窦大龙并没有察觉到,他正焦急地看着他爹,等待着他爹揽过罪名。

见窦有德迟迟不说话,窦大龙终于是忍不住小声催促了一句。

“爹,你快说话啊。”

听到窦大龙的催促声,窦有德的眼神顿时变得无比坚毅。

他冲着窦大龙微微点头,然后在儿子期待的目光中开口了。

“大人,草民有异议。”

“讲。”县太爷说。

“草民冤枉。”窦有德字正腔圆,语气肯定。

窦大龙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他爹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昨晚不是都说好了?

“讲。”县太爷和一个复读机一样,继续张口说道。

窦有德喋喋不休地讲起来,讲到动情之处,甚至还留下了几滴虚伪的泪水。

“窦大虎不是草民害死的,是草民的儿子和妻子共同害死的,我是后来才知道的。”

“可是大人,我能怎么办?他们一个是我的亲生骨肉,一个是我的枕边人,我的侄子已经死了,我不能再失去亲人了。”

“我也有错,我错才知情不报,一错就错了这么多年。这些年我对得起他们母子,但对不起我的侄子,大人,我今天瞒不下去了……”

窦有德的突然变脸,不仅惊呆了县太爷和孟兰等人,更让窦大龙惊呆了。

窦大龙愣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亲爹表演。

好一会,他才反应过来窦有德究竟在干什么。

一股无名怒火直冲窦大龙的大脑。

他说不出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情,但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的亲爹背叛了他!

既然窦有德不仁,就不要怪他这个当儿子的不义。

他做得了初一,他这边就能做十五。

“大人,草民也有话要说。”

伴随着窦大龙的一句话,县太爷的注意力顿时转移到了他这边来。

老子刚说完,这儿子又要说。

他倒要听听这父子俩都能说出什么话。

“讲。”县太爷中气十足的发出洪亮一声。

窦大龙就和受到鼓舞一样,也激动地讲了起来。

“大人,事实和我爹说的恰巧相反。事实上,是我爹娘两人共同策划了这场杀人,窦大虎是我兄弟,他甚至为了我断过一条腿,我怎么忍心害他。”

“我是在我堂哥被他们害死以后才知道这件事情的,可是我能怎么办?他们是我的爹娘,为人子女的不能不孝顺,我只能选择隐瞒了。”

“大人,请您明查。还我堂哥一个公道,也好让他能瞑目。至于我,今天就做了那不孝之人,大义灭亲!”

窦大龙这一番话说的正义凛然。

要不得昨晚众人在墙外面听到过事情的真相,见识过他的真面目,还真要被他给骗过去了。

毕竟窦大龙的演技看起来比他爹窦有德强多了。

“大人,事情不是他们两个说的那样……”李义看到这父子两人如此不要脸,顿时有些着急的就凑到县太爷身边,想要说些什么。

但是却被县太爷给制止了。

县太爷抬了抬手,示意李义闭嘴。

“你看,又急,我心里有数。”

县太爷转头看向窦有德、窦大龙父子。

“现在没有异议的一点是李翠芳设计并参与了杀人案。那么你们两个人究竟谁是主谋,谁是从犯,我还要思考一下。”

“大人,是他!”父子两人异口同声,十分有默契。

“谁主张,谁举证。你们都说说你们凭什么就说对方是主谋,不能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总得给本官拿出个证据来,本官才好判案。”

县太爷不慌不忙地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眯了眯眼睛,眼底似乎闪过一道精光。

父子两人一听这句立马犹豫起来。

孟兰立马就知道县太爷打得什么主意。

这是让他们俩狗咬狗,撕扯起来直接一网打尽,等秋天全部送上断头台。

免得审来审去也怪麻烦的。

有时候古人的智慧也不能小瞧啊,虽然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融合了哪几个朝代,县太爷又是哪里的古人。

窦大龙思索半天,咬了咬牙。

“大人,我有证据。”

县太爷一听,高兴地挑了挑眉,“快讲。”

“当年我爹是把一种药粉撒在大虎的身上,才会让狼见到他后就发狂的。这种药粉,我爹用完以后没有完全销毁,他藏到了他的床底下。”

“啊?”

众人没想到今天又炸出来一部分细节,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只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真相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残忍。

他们当年这是生怕害不死窦大虎。

“窦有德,可有此事?”

窦有德张大着嘴巴,迟迟没有说话。

县太爷以为是说中了,他不肯承认,于是继续说道。

“你现在认罪,还能少受点罪,不要等我派人把东西真搜出来了你再说,那个时候我可就不是这个态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