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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霖应了声,将刚才画好的图纸拿给宁禾看。

画纸上色彩斑斓的景象照亮了宁禾的眼。

宁禾出生在二十一世纪,一个科技与网络都很活跃广泛的年代,在她那个年代,三岁的娃娃能画出这样的画来,父母都得砸钱培养。

更别说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八零年代,谦霖能画出这么一幅如此灵动的画,靠的仅仅是他的想象力。

宁禾叹为观止,她摸了摸谦霖的脑袋,问他:“霖宝,你喜欢画画吗?”

谦霖思索了会儿,才回答宁禾:“之前没有画过画,但是昨天妈妈教我的时候,我觉得画画挺有意思的。”

宁禾想想也是,这本书里,谦霖长大后并不是艺术家,而是妥妥的军二代。

不过既然书里描写的谦霖是天才萌宝,那该是什么都会沾点儿边。

宁禾想起书中对长大后的谦霖的一段描写,沉默寡言,薄情冷面,完完全全遗传了贺绍川。

只不过书中的贺绍川在遇见女主后,冰封许久的心逐渐融化,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

可谦霖并没有!

宁禾看了眼面前对着她笑得眉眼弯弯的谦霖,她怎么都无法将他跟书里描写的谦霖联系在一起。

宁禾想,问题可能就出在她这个亲生母亲身上。

亲妈对孩子来说影响重大。

都说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书里的谦霖没有亲生母亲陪伴在身边,可不就只能像棵野草,任由风吹雨打,一直到成年也就麻木了。

宁禾光是想到这里,她就更加坚定要守住这段婚姻的决心!

还有,她要让谦霖当一个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孩子,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就像他现在喜欢画画一样。

……

“绍川,你一大早的在院子里洗洗刷刷什么呢?”

训练完,杨国强看向坐在一旁擦汗的贺绍川。

贺绍川拿着毛巾的手顿住,脑海中浮现昨晚的画面。

贺绍川甚至都无法想象。

新婚的第一个夜晚,他是怎么完事儿的。

难怪事后她会这么抗拒自己,厌恶自己。

耳边是女人细微的喘息声。

贺绍川的忍耐也到了极限,他打了盆水给宁禾后,就出去解决自己。

哪曾想洗了个凉水澡后,睡了一觉起来,宁禾整个人挂在自己身上,像只猴子似的,双腿挂在男人的腰。

也让沉睡了几个小时的野兽再次苏醒。

贺绍川不想再像昨晚那样,出去自己解决。

两人紧搂在了一起。

……

最后他起身出去将裤子给洗了。

见贺绍川沉默,杨国强没忍住打趣他:“你该不会是在给你媳妇洗小衣小裤吧?”

“给媳妇洗小衣小裤怎么了?你媳妇能给你洗,难道你就不能给你媳妇洗了?”贺绍川偏过头,面容冷硬地看向杨国强。

杨国强被贺绍川这番话堵住了嘴,他轻咳一声,笑着解释:“我这不是开开玩笑嘛!”

贺绍川继续擦汗,杨国强凑近贺绍川面前,小声问他:“昨晚你跟你媳妇没发生什么事吧?”

“什么意思?”贺绍川停止了擦汗的动作,他将毛巾收起,神色严峻地看着杨国强。

杨国强伸手搓了搓鼻子,他是不是多嘴了?

“国强,你有个坏习惯,一旦心虚就会搓鼻子。”贺绍川冷眼拆穿了杨国强。

杨国强立马收回了手,知道贺绍川已经起了疑心,他根本就糊弄不过去。

他破罐子破摔,干脆说了:“就我婆娘,把建军节文工团会下来表演的事,跟你媳妇说了。”

贺绍川眉头紧锁,联想到昨晚宁禾反常的举动,难道是因为这个?

“赵姐昨晚都跟我媳妇说什么了?”贺绍川问。

杨国强挠了挠头,努力回想:“大概就是让你媳妇好好珍惜你,昨天我也说了我婆娘,你媳妇那脾气,要是知道于念白会来,大概昨晚上会跟你闹,你们昨晚没事吧?”

男人看待问题时,脑子总是会比女人多转那么半圈,如果换做之前的宁禾,若是知道这件事,还真会跟贺绍川大闹一场。

可现在,宁禾是真的变了,她没有大吵大闹,反而变了法的想要用自己来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

若要问贺绍川现在是什么感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结婚了,有妻子有儿子,这辈子就只会围着这两个人转,其余的人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拿着毛巾站起身,今天中午他想要回家吃饭了。

早上出门太过匆忙,他甚至来不及跟宁禾打声招呼,也不知道她醒了没有?盛在桌子上放凉的那碗粥吃了吗?

她吃得惯吗?

就在贺绍川起身要走的时候,身后穿着一身绿色军装,戴着军帽,腰间背着一个军绿色布袋的男人,骑着自行车而来。

自行车停在了贺绍川面前,年轻男人从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贺绍川。

“贺团长,我刚去您家送信,您家没人,我只好把信给您了,这是您妻子的信。”

贺绍川看着递来的信封,薄唇紧抿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迟迟没有伸手去接信封。

杨国强碰了碰贺绍川:“你那村长老丈人又给你媳妇寄信了啊,你还不接?”

贺绍川一声不吭地接过信封,对送信的男人道了声谢。

“客气了,信已经送到,我接着送下一家了,贺团长,杨副团长我就先走了。”说着,男人蹬着自行车骑远了。

杨国强一脸好奇地盯着贺绍川手里的信封看:“你家老丈人三天两头给你媳妇寄信,都说了啥?这是不放心闺女跟外孙呢?”

贺绍川将信放进口袋里,脸上难辨喜色。

只有他知道,这封信并不是他老丈人寄来的,而是……

贺绍川没有说话,冷着脸走了。

徒留杨国强一脸懵地看着贺绍川的背影,小声嘀咕:“嘿,这信里写了什么,神神秘秘的,连我都不告诉。”

贺绍川中午没有回去吃饭,也没有去食堂吃午饭,而是揣着那封信坐在无人的大树下。

他拿出信封,看着上头写着‘宁禾收’三个大字,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