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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辞睫毛轻颤,微微发抖的手仍举在南轻面前,颤声道,“田干净…”

祈求般的命令,听得南轻呼吸一滞,她伸手握住那发抖的手,垂眸问道,“抖什么?”

略有威压的魅惑,直入宋辞耳间给她带来阵阵的酥麻。

小姑娘眸眼含雾,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唇的模样,只叫南轻心软,她轻声道,“看着我的眼睛。”

宋辞轻颤着抬眸,只见那美得好似妖孽般的女人,媚眼如丝,舌尖轻探...

粉嫩,软滑又温热。

自指根而上,又自指尖而下。

吸吮。

烈焰红唇轻起,将那爆汁的砂橘含进口中。

她指尖微探,轻挠小姑娘的下巴,“辞儿要尝尝这砂橘的味道吗?”

朦胧的水汽,抓人心肺的媚眼,诱人至极的唇色,以及颤巍的轻喃,“要...”

唇齿缠绵,舌尖相抵。

霎时间,砂橘的清甜,口脂的芬香,贪婪的喘息将五感覆盖。

许久后,久到砂橘的味道微弱到细不可察,宋辞才趴伏在南轻的胸口,垂眸看着南轻。

她手指一点点描绘着南轻的五官,深邃浓郁的眉毛,高挺的鼻梁。

手指游离在那长长人中处时,宋辞轻叹了一声,“真好,您大抵会长命百岁。”

“一百岁,岂不是活成了老妖婆?”南轻的手随意搭在宋辞的背脊,手指轻捻她的发梢。

宋辞轻笑一声,“老妖婆会吸人精血吗?”

“专吸你这样的小姑娘。”南轻慵懒道。

“不行。”宋辞手指轻点在南轻的唇角,“可是,我八十岁时,就不是小姑娘了,你就可着我一个人吸就行,等把我吸干了,咱俩一起死。”

“一起死?”南轻垂眸看了眼似有些兴奋的宋辞,“那谁给咱俩埋葬?”

“死都死了,葬不葬又如何,反正我们也不会知道了…”

南轻闻言,挑了挑眉,并未反驳。

好像,挺有道理的…

宋辞趴在南轻身上,又问道,“过两日元宵灯会,您可能出宫游玩?我想与您一同放花灯…”

话落间,大殿内久无回音。

宋辞小心翼翼地看向南轻,只见那妩媚的眸眼有了片刻的失神,她睫毛轻颤,开口道,“其实那灯会也没什么…”热闹的。

宋辞的声音拉回南轻泛空的思绪,她出声打断道,“好,确实好久没出去走走了,我们一起去,嗯?”

宋辞看着南轻,唇角弯弯,乖巧地点了点,“好。”

说罢,她趴伏在南轻的胸口前,侧耳倾听那近在咫尺的心跳。

而后,在南轻看不见的视线下,唇角渐缓。

她并不喜欢上一次的欢爱,甚至不太喜欢这一次的应允。

好似亏欠的安抚,只会让她心口不安更盛。

元宵之夕,华灯交辉,满城如昼。

街坊巷陌,花灯各异,或似翔凤,或如游龙,匠心独运,各述幽古之事。

南轻头戴帷帽,身着一袭红衣,被宋辞牵走在热闹的街头。

她目光流转间,只觉无论是此起彼伏的商贾之声,还是观者如云的杂技之场,于她而言,都有种久违的稀奇。

两人一路穿行在熙攘的人群,不时停下脚步,驻足在商铺前欣赏各式各样的花灯。

“您喜欢哪盏?我买给您”宋辞转身看向南轻,一脸笑意道,“今夜您想要什么,我都买给您。”

南轻闻言,不禁挑了挑眉,“什么都给我买?”

宋辞点了点头。

“那你可确定带够了银钱?”南轻看向一旁摊贩上的花灯,打趣道,“我喜欢的东西,向来很贵~”她的视线在小兔子花灯上一扫而过,未做停留。

宋辞听后,凑上前去,问道,“那辞儿也很贵吗?”

南轻抬起的手微微一顿,转过头去看向宋辞,朦胧的纱帘遮挡不去小姑娘眸中那近乎虔诚的炙热。

像一条忠诚又乖巧的小狗,但偶尔也会像一只狡黠的小狐狸。

“自然。”南轻淡淡回了她一句,抬手拿了一只小狐狸的花灯,“付钱。”

宋辞被那句肯定,哄得眉眼弯弯,笑眯眯地给了商贩银钱,开朗道,“也给我一只小狐狸的花灯。

已背过身去打量这璀璨灯火的南轻听闻后,只在帷帽下无声轻笑了一下,便又被人牵着走向了人群。

遥闻笛韵悠扬,锣鼓喧天,两人自人群中挤入,见了胸口碎大石,口中喷火,还见了沸水煮人,小半个时辰仍完好如初,一点也没有烫伤的痕迹。

南轻一一看下来,只觉原是二十多年的时间,这灯会还是这般模样,一样的杂耍,不过,不同的人罢了。

不同的人。

想到此处,她不禁垂了垂眸,侧目去看向笑得开怀的小姑娘。

宋辞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来大声问道,“喜欢吗?”

空中烟火璀璨,如花般炸裂开来,月光下的少女被灯火所明,眸中的爱意比烟火更为灿烂。

南轻不知作何所想,倾身隔着帷帽在宋辞唇角落下一吻。

吻落下这一瞬,南轻瞬间清醒,随即便要向后退去,却不想宋辞拽着她的衣领,又迅速在她唇上吻了下。

“宋辞!”南轻慌张地环视了一下人群,只见人们都仰头看着头顶的烟火,并无人注意她二人。

可她心口依旧慌乱发紧。

她想斥宋辞鲁莽,想问她知不知道这在外间,若让人发觉,她这一生就毁了。

可主动的人是她。

时隔二十多年,她还是那个不顾后果之人,毫不懂为对方着想…

“辞儿,实在情难自禁。”宋辞伸手进了那帷帽,轻轻抚平南轻紧蹙的眉毛,“不过您莫怕,您带着帷帽,她们认不出您来…”

“我是怕…”

“我从不怕。”宋辞打断道,“说来不怕您骂,我从不怕旁人知晓我这上不得台面的心思,我恨不得告知于天下之人,廷尉府宋辞,心悦何人。”

“冷眼,嘲笑,诋毁,甚至咒骂,我不惧亦无畏。”

“人生,抛去懵懂无知的孩童时期,行动迟缓的弱老之年,属于我所能自在享受的,本就没有很长…”

“所幸的是,我很早就认识了您。”

宋辞正色道,“南轻,宋辞爱慕于你,从十五岁至今,而至于未来,我想还会有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