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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道之上,阳光斑驳,才踏入凤鸾殿的南浔又转身回看了一眼凤鸾殿。

她幽幽道,“原是想蹭顿午饭的,姑母当真是见色忘侄儿...和侄儿媳妇!”

闻笙闻言轻笑一声,决口不提皇后开口留她二人,但南浔非自以为很有眼力见地要离开之事,只问道,“那我们要回府了吗?”

南浔思索片刻,现在时辰尚早,她其实还蛮好奇姜时在宫中值守是何模样的,而且,她也有些事想与齐桓聊聊。

但是...她看了一眼身旁的闻笙,心想着昨儿才被问了自己是不是腻了,今儿又跑去找齐桓聊公事...

她顾及着闻笙的感受,恐惹得自己夫人不悦,因此有些犹豫。

待她欲提议回府时,闻笙已然察觉她的犹豫,轻声问道,“你可还有旁的事?”

南浔看着闻笙,踌躇片刻,坦诚道,“我想去齐桓那里一趟...行吗?”她问的小心翼翼,似乎生怕闻笙不允似得。

闻笙闻言,佯装生气地嗔了她一眼,“南子欢,我很凶吗?”

“自然不凶,我夫人,全天下最温柔...”南浔摇了摇她的手,哄道,“我就是喜欢被你管着,也喜欢事事征询你的意见。”

闻笙听罢,唇角弯弯,伸手轻戳她的胸口,“你最好说真的。”

“绝无虚言,比金子还真。”南浔忙说道。

闻笙又问道,“你大约要与五皇子聊多久?”

“一个时辰吧?”南浔想了想,回道。

闻笙点了点头,“那我们一个时辰后在宫门口见,我也去见下六公主,可以吗?”

闻笙与南浔说过齐栀兄妹之事,也知晓闻笙对齐栀的关切,自然应允,她揉了揉闻笙的手,“自然,你想做什么,都无需征询我的同意。”

“好呢,那我走了。”闻笙看着南浔,忍笑道,“欢欢~”

言罢,她掩嘴轻笑,转身朝着齐栀的漪澜殿走去,独留南浔一人僵着身子站在原地,脸上还残留着因那一声“欢欢”而带来的热度。

她虽是喝多了,但她没失忆啊!欢欢什么的,也太羞耻了!

打趣了南浔之后,闻笙的心情颇为愉悦,漫步在宫中甬道时,只觉这冬日暖阳下的宫角都很是赏心悦目。

然,当她再次路过那座熟悉假山时,不自觉便顿住脚步,回想起了那次被南浔拽入假山洞中的经历。

她嘴角不禁微微上扬,那个时候的惊慌失措与纵容放任,都历历在目,南浔还没如今这般见了人便要往身上扑,还会隐忍又克制地哄诱她为她留扇窗…

回忆至此,闻笙笑着摇了摇头,如今这般,也没什么不好的,她复又抬脚准备离去。

不料,一道身影突然从旁边闪出,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抬眸看向来人,只见竟是宋沂,眼底瞬间闪过一丝的厌恶。

“许久未见,清禾。”此时的宋沂正一脸邪笑地盯着她,全无往日那般装出的儒雅。

宋沂早知南浔会带着闻笙入宫谢恩,他也不过抱着一丝的期待,闻笙会去漪澜殿罢了,谁想竟真让他等来了。

更合心意的是闻笙孤身一人,当真天助他也!

他这几年来在宫里奔走办事,虽未得了什么大权,但于一假山处,将各宫的侍卫眼线支走片刻的能力还是有的。

他毫不避讳地打量着闻笙,妇人装扮虽美,却不及大婚那日,她为何不是那般模样嫁给他呢?

他分明爱慕了她多年,比这世上任何人都更早地注视着她!

不善的视线落在身上,让闻笙不禁作呕,她眉头紧皱,冷声道,“让开。”

宋沂闻言冷笑一声,非但未让开,反而更加靠近闻笙。

他一步一问道,“清禾,你为何总是对我这么冷淡呢?你分明知晓,我爱慕于你不是吗?”

闻笙心中一阵恶心,随着他的不断靠近而后退,她余光快速扫视了眼这四周,假山环绕,且位置偏僻。

因不愿与宫中旁的贵人相遇,而惹不必要的麻烦,这条路她贯常走了多年。

宋此时沂胆敢如此放肆,定然事先做了安排…

闻笙知晓,她这个时候不能慌乱,否则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境地。

宋沂见闻笙没有回应,也全然不在意一般,继续厚颜无耻地说道,“清禾,我们一同长大,自小便关系很好不是吗?一别一年多,我很是想你,此刻无人会来打扰我们,我们好好聊聊好不好?”

“宋廷尉还请自重,你可知我如今为何人妻子?”闻笙边在心中思量对策,边冷声回道。

宋沂闻言,瞬间暴怒,面露狰狞道,“你本该为我的妻子!都是南浔那个纨绔横刀夺爱!这世间男子你曾只对我与旁人不同不是吗!?”

清冷如闻笙,永远是那不可攀折的模样,旁人连多看一眼都觉得亵渎。

可她却会为他停留,会有些温度地唤他宋师兄,小时候甚至会接受他送与她的书!

倘若这般都不是对他有情,那曾经那些都算什么呢?

闻笙见他如此痴狂,不禁握住袖口的暗箭,冷声斥责道,“莫要妄言!我从前与你并无甚交情,此后也不想与你有任何交集,请你让开,否则我会喊人。”

宋沂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那你喊啊,看看有没有人会来救你。”

“宋沂!我如今不止是丞相之女,更是太尉府南浔之妻,你如此罔顾尊卑,不要命了吗?”闻笙搬出两府,她知晓宋沂的野心,盼他有所顾忌,多拖些时间。

闻笙看着宋沂,又道,“你让我离去,我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各宫眼线繁多,宋沂当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让所有线人消失太久,只要她能拖到有人来,就能有一线生机。

可闻笙却不知,宋沂此时根本什么都不顾了,不,准确的说自前日见了闻笙那模样后,他就什么都不想顾了。

“那倘若,相府嫡女,南小将军之妻,红杏出墙,大婚第二日便迫不及待与老情人私会宫中,又恰巧被人抓个正着呢?”宋沂眸中闪过一丝残忍,边解开腰间束带,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