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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笙轻薄的衣衫一遇水便紧贴在身上,窈窕的身段一如那夜的池边,勾得小色胚心尖直痒。

只不过,那夜的南浔只敢在一旁看着,如今却是敢一件件地脱了那些衣衫,只余一件白色的肚兜飘浮在水中。

山雾萦绕,山谷之高,令人神往!

闻笙捂住南浔似泛着绿光的眸子,颤声道,“阿浔,不要这样看着我。”

我怕。

鼻间香气萦绕,怀中之人微微颤抖,南浔低头…

半晌后,双目发红的她将闻笙翻了个身,随即潜入浴池之底。

谷底自有花草盛开的芬香之地。

——

南浔天不亮便离开了,广陵渠的越修越远,她往返的路程也越来越久。

闻笙躺在床上,轻抚着南浔留下的余温,思绪泛空,天刚刚亮便也起床了。

她总觉得摸清宋沂背后之主到底为谁才是侦破上一世那般惨淡的关键之举。

她潜意识里是将齐桓划出可能之人的,他虽一次次用计,却从始至终针对于齐曜。

闻笙虽不知他前世发生了何事,但却更倾向于他也在为前世的自己报仇。

不然,他没有必要将这么好的替罪羊逼上绝路。

毕竟,无论齐晏还是齐衍,都不会比齐曜更好控制。

闻笙坐在梳妆镜前随意收拾了一下,戴着帷帽和绿玉一起出了门。

盛京城内的谣言过盛,闻笙有猜测是出自谁之手,她虽不便出面解释,但那人却也拦不住她出门的脚步。

只是她不曾想,才出了便遇到了宋沂。

她隔着帷帽打量着宋沂的神情,主动问了好道,“宋师兄这是有何急事吗?这么早便来寻父亲。”

宋沂已是许久没再见到闻笙了,绝美的身段步步生莲,一点都不像外界传得不久将消香玉损的样子。

他微微放下心来,回道,“并无什么急事,不过今日闲在想着许久未再与老师畅谈一番,便来了。”

闻笙点了点头,“从父亲那里听闻宋师兄升职了,还未恭贺师兄呢。”

说罢,她试探道,“这三皇子确实比曾经的大皇子更适为主,只是…我似乎也听说四皇子因着这事有些不高兴呢,师兄可要谨慎些的好。”

她话说得模棱两可,只为看看宋沂的反应。

只可惜,宋沂并未有什么纰漏,只应对自如道,“师妹放心,我心中有数。”

闻笙见此不禁有些失落,但也觉得合乎常理,倘若宋沂因她两句话便露了马脚,岂不是太过蠢钝了些。

宋沂难得得了闻笙的关心,心里也有些飘然,他看了眼四周,上前一步道,“闻师妹身子可好些了?刚听闻消息时便想来拜访,但顾及着你的清誉,实没做那唐突之事。”

“宋廷尉说话便说话,这大庭广众之下靠我们小姐这般近做什么。”绿玉叉腰拦住宋沂的脚步说道。

绿玉也不知为何,原本她只觉得宋沂的出身配不上她家小姐,所以当以为闻笙日日去溪园斋是为着宋沂时,只觉得替闻笙委屈。

再后来收了南浔的金子,替她阻拦宋沂。

虽后来还回去了,她也还是看宋沂不顺眼,分明是温润如玉的模样。

但绿玉总觉得透过宋沂那看似和煦的眸子,仿佛能看到一股隔世的阴狠,让她窒息到不自觉地想要抗拒。

宋沂不悦地看了绿玉一眼,可闻笙依旧没有开口斥责她的婢女,就仿佛她刚那一瞬的关怀都是假象一般。

他舌尖顶了顶上颚,他是挺珍惜闻笙的,毕竟是这全盛京儿郎心中神女般的存在。

他要娶来做当家主母的人。

但闻笙也不能总这般高高在上,任他卑微如泥吧?

他漆黑的眸子快速扫了眼闻笙的身段,就自那次竹里居碰面后,他总觉得闻笙身上有股子说不出的媚。

是那种毫不矛盾,浸透在身体里的,清冷的媚骨,实在是馋的他心口发紧。

就是这丫鬟碍事得紧。

宋沂不顾她的阻拦,又往前走了两步,开口道,“绿玉你倒不必如此防备于我,我好歹也是几乎同清禾一起长大的,我…”

他话还没说完,一匹急剧失控的马便朝他们这边飞奔而来。

向西坐在马上,大喊着,“闪开!闪开!”

“小姐小心!”绿玉下意识地将闻笙拽开。

宋沂虽也及时躲开,但那马似有灵性一般,后蹄子一蹬,便将宋沂蹬出很远。

他被踹飞的那一刻,更为清晰地看见闻笙因被绿玉一拽而露出的手腕上的那条粉色手链。

他后面专程去了那店家询问过,那手链全盛京城内只此一条。

呵。

他眸中闪过一丝嗜血的疯狂。

什么才女,神女,就是一个贱货,竟眼瞎到与南浔那种纨绔暗通款曲。

他还像个傻子似的将人供着。

“噗~”宋沂口吐鲜血的倒在地上,向西这才将马刹住了。

他急忙跳下马,跪在地上,“闻小姐,宋廷尉,奴该死,奴实不知这马怎一时不听话了!”

他跪在闻笙面前,咧着嘴傻笑的模样简直和她主子一无二致。

绿玉瞅了一眼倒地吐血的宋沂,心下一惊,上前便给了向西一巴掌,“狗奴才,我家小姐身子才大好了些,若被你吓出个三长两短,拿你狗命来都赔不起!”

“太尉府当真欺人太甚,来人,把他架了送去太尉府,要个说法!”绿玉朝着身后的家丁说道。

绿玉身为闻笙身边的贴身丫鬟,在某时就代表着闻笙的态度,她话一落,自然有人上前夹着向西便走。

“闻小姐饶命啊,奴再也不敢了。”向西一个大胖子,被几个瘦弱的家丁架着鬼哭狼嚎地往前走,实在有些滑稽。

绿玉硬是掐着自己地大腿才没笑出了声,反倒是闻笙有帷帽遮挡,唇角提了又提。

宋沂哪能愿意放过向西那狗奴才,可他才刚要开口便又吐出一口血来。

闻笙这才不急不慢地走到宋沂面前,开口道,“宋师兄可还好?”

宋沂恶狠狠地瞪着她,贱货,你看我哪里像好的!

闻笙见他这模样,也猜出他看出了些什么,她轻笑一声,“宋师兄这般眼神看着我呀?骑马撞你的是太尉府的人,可不是我闻府的人。”

她微微弯腰看着躺在地上的人,小声道,“宋师兄莫要记恨错了人呀。”

说着,她又直起腰来,“瞧我与你说这话做什么,宋师兄向来大度温和,定然是不会与太尉府一个下人一同计较的,是吧绿玉?”

绿玉在一旁附和了一句,“自然,是不同,不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