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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都要过年了,你快清醒清醒吧!”

许是昨晚那一遭,沈荒现在脑袋里如同塞着一团棉絮,提不起一点精神来。

“我是真不知道你一天天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觉睡。”齐宣一边给她洗过脸擦干净,一边感叹她的好睡眠。

沈荒揉着眼睛,就是意识再不清楚也是一个劲的往他身边蹭,无声无息的跟他撒娇。

齐宣无奈,沏了一碗浓浓的普洱茶,一来醒神,二来开胃。

“今天晚上还得守岁,明日你想睡多久就是多久了,这会我们俩头回一起过年,今天可得清醒。”

沈荒蹭在他身边应了,吃了半碗茶,剩下的茶齐宣便是自己吃了。

“红枣梗米粥。”

齐宣刚起来的时候就加了冰冰糖炖上了,甜丝丝的气味随着“咕嘟咕嘟”的声音飘的满屋都是。

“可不是,炖一早上了,早上喝粥暖胃。”齐宣蹲在炉子边,拿着火钳从炉底掏出来一些炭火。

“快好了,你一边等着去吧。”沈荒哪里肯走,一双眼睛都黏在那小锅上了。

齐宣心里大笑,生怕笑出来沈荒再恼了,心里忍的十分的辛苦。

“可不能再吃了,我还有熬粥剩下的米,预备着忙完了中午给你炒饭吃的,你再吃只怕是中午便吃不下饭了。”

沈荒抱着碗吃了两碗冒着热气的梗米粥,齐宣生怕她吃多积食,连忙夺下了她的碗。

“我们中午不吃饺子吗?”沈荒也吃饱了,知道他是好意,便没再要第三碗梗米粥。

“中午不吃了,等到晚上再包饺子吃,包好饺子先给你下一些吃了,剩下的到明天再吃。”

“今天晚上要是真守一夜也没意思,等吃完饺子,我带你上街顽去。”

“我们昨天不是上过街了吗?”

“昨天我们那是买东西的,去的西边,今天我们去东边,那边都是玩的,可热闹。”

饭后过了不到半个时辰,齐宣又煮了消食茶。

两个人各自捧着碗热茶,站在书桌前翻看前几天买来的年画。

“都好。”沈荒一边应着一边又翻了翻年画:“我们俩也要贴这个吗?”

“贴呗,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我与那门神也是点头之交,保个平安还是挺好使的。”齐宣乐呵呵的笑,丝毫没自己也是个神仙,自己就能保平安。

“这画画的不行,跟正经门神可是一点也不沾边。”

这还真不怪齐宣挑剔,只是门神也是个英气逼人的青年男子,那么多年更是不知道得了多少仙子的青睐,可这画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也不知道作画的人怎么想的,愣是给人家一个美男子画上了将军肚。

“可能是这样有福相吧。”齐宣听了,很缺德的大笑了起来。

“话说回来,今年这个年过的倒是舒心,没得麻烦事。”

“哦,年前的那件还不算麻烦。”

“那你以前过的很麻烦?”沈荒一歪头,不甚理解。

“年关要是遇上点什么公务便去忙,没有便是群宴,虽然热闹,但是总觉得烦的很,不如现在舒心。”

“虽然你在冥府,九重天肯定也有你,那我们也算是同僚,可我以前怎么就没见过你呢。”要是早见到了,他也不至于现在才对沈荒下手了。

“我只在九重天挂了个号,不怎么去,去了也不出门。”沈荒一碗茶喝完,放下了茶碗。

“这样啊,那你以前怎么过年啊?”齐宣没再给她续茶,消食的茶也不便多用。

“不过。”“为什么?”

“一个人没必要。”

沈荒说的轻描淡写,齐宣心里不大舒服有些不是个滋味。

“这有了我之后,估计你过年也闲不下来。我走了那么多地方,好玩的地方多了去了,我们可以去很多地方过年。”

齐宣说到这里心里好受了不少,迅速的凑到她的右脸边上,亲了一口。

“不知羞。”沈荒捂着脸,一脸愤懑的瞪着他。

“我亲的是我娘子,害羞什么。”齐宣每次那么说,沈荒拿他也没办法。

这次不一样,沈荒很快做出了反击:“希望你能一直这样。”

齐宣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羞愤的人一下换成了他。

沈荒看着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放下茶碗,围着桌子看年画。

“行了,不说这个了,我们俩也别干站着了,这年画买都买了,赶紧去贴上,不然可就是浪费了。”齐宣顶着她揶揄的目光特别尴尬的岔开这个话题。

家家户户都忙着收拾过年,齐宣和沈荒两人也不例外,他们也是格外的忙碌。

这院子是新置办的,齐宣也就收拾出来了两个人起居坐卧的屋子,他们下山之后也没大收拾,所以现在扫尘就显得特别麻烦。

不过好在都是新的,他们也没添置什么,时间上还是比较充足的。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急性子,慢吞吞的收拾,这一慢就直接给拖到了中午。

齐宣也没唬沈荒,中午就炒了一锅香喷喷的炒饭,还混着昨天买来的干菌子,可是把沈荒给香迷糊了。

“快点吃吧,吃完去睡午觉,睡完午觉,我们再开始收拾年夜饭。”

“时间不会太紧张吗?”沈荒抬起头来,有些不解的问。

“时间肯定是够的,而且你才睡一个时辰左右。”

沈荒听完想了一会,觉得非常有道理,不由自主的点头赞同。

“你说你这个人,样样出彩,怎么到了照顾自己这一块,反倒是落了下乘。”

沈荒准备午睡,齐宣在一边收拾着她看起来板板正正,实则杂乱的内务。

齐宣转念一想:“当然,你不会也没事,反正还有我在。”

“是啊,所以,你来给我解一下。”

沈荒拿着一条打结的宫绦递到他面前,齐宣看了一眼,有些不可思议:“这是怎么缠成这样的?”

“不知道。”

“我有一块特别温润的玉料子,等我取来,给你打个玉饰挂着,剩下的给你打耳坠子带。”

齐宣耐心的解了好一会,终于解开了那条杂乱的宫绦。

沈荒不知道想起来什么,扑到床上,在枕头底下扒拉出来一个锦盒。

“给你的。”她打开盖子,里面放着一对银带钩。

齐宣看出来看了看:“真好看。”

“你一只,我一只。”

“可惜我穿衣都是腰封,不用绦带。你给我做的荷包正好,我装在荷包里贴身带着。”齐宣掏出来荷包,把银带钩装了进去。

“话说,你什么塞枕头下的,那里原来有东西吗?”

沈荒把自己的那枚放回盒子里,又塞到枕头边上:“我刚拿出来。”

齐宣装作不经意的问她:“话说回来,你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了。”

“想送就送了。”

“真的没别的意思了吗?”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