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男人身形好大，在这不算冷的秋季，却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头上的鸭舌帽遮住了他的脸。
当陈默之开门的那一刻，男人也顺势将头抬起，露出了帽檐下那张坚毅的国字脸。
听到陈默之的话，男人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教练，不用这么绝情吧，怎么说我们两人也并肩作战过，我们之间，至于那么生疏？”
陈默之不悦地皱起眉头，“康乐，我不是你的教练，cV已经解散了，而且……”
“默之，是谁啊？”
里头的顾轩见陈默之开门许久没回来，不由得出声询问。
陈默之将门微微往前推了推，朝他喊道：“没谁，上门推销的，这就打发走。”
顾轩：“那你别为难人家，别说伤人的话，打发走就行。”
“好的。”
自从听到顾轩声音的那一刻起，康乐脸色唰地一下白了，“教练，你还是找到他了……”
陈默之安抚好顾轩，才重新将视线转向门外的康乐，凌厉的眼里是满满的警告。
“是又怎样，他是我失而复得的珍宝，你如果再作妖，我不介意再让你身败名裂一次。”
他能让康乐从一个风光靓丽，众人追捧的明星选手，一夜之间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没有一个俱乐部敢签。
有一就有二，自然也能让他失去第二次。前提是，对方别来惹他。
康乐自嘲，“教练，你真不念一点旧日情谊吗？”
虽然康乐声音不大，但陈默之还是踏出房门，将门关紧，隔绝外部的交谈声
“教练，你就这么紧张他？”居然这么风声鹤唳，他这声音都不算大，居然把门给关了。
“康乐，我警告你，你有屁快放，我没时间听你啰嗦。”
顾轩胃口不好，根本不想好好吃饭，自己要是不盯着点，就会随意糊弄过去，。
他可以糊弄自己，却糊弄不了他那柔弱的胃，不到下午两点，指定胃疼。
康乐：……
陈默之看见他不说话，有些古怪的看着他。
一时之间，沉默的气氛开始弥漫，就在陈默之耐心耗尽之前。
康乐开口了，“教练，可以撤销在电竞协会上对我的控诉吗？”
没错，这是康乐来找陈默之嗯原因，他才22岁，正是电竞选手的黄金年龄，不想回归人海，成为一个普通人。
他有天赋，有能力，有谋略，更有颜值，就算之后退役，也可以转行做游戏主播，一样可以赚钱。
当然，前提条件是，他在各项赛事上大放异彩，有知名度。
但是，因为陈默之的一纸诉讼书，将他的职业生涯给断送了。
现在根本没有俱乐部敢签他，就算是他自降身价也没用。
一年了，这一年来，康乐早也将之前的钱财挥霍一空。
没了经济来源，经济窘迫的他，只能从豪华小区的一室一厅，搬到了漆黑不见天日的城中村。
那种从天堂堕落到地狱的日子，他再也不想感受到。
他想重回赛场，重新走到人前，让更多人的看到他，他必须得赚钱。
他根本不想回那个漆黑没有阳光的小破出租屋。
陈默之：“康乐，我说过了，你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没有人能逃开。”
康乐眼神哀伤的看着他，“教练，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佛祖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为什么就不能……”
“康乐！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本来可以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告诉我，阿轩为什么会离开，可是，你有吗？”陈默之眼神凌厉的瞪向他，“你没有！”
康乐着急的解释，“我那是……”
陈默之抬手制止，“不用说了，我不想听，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人在做，天在看。你自己去反省吧，以后也别来找我。”
说着，转身开门进去，徒留康乐呆愣在原地。
良久，康乐才缓缓回过神，听着里面陈默之关切的话语，一股怒意直冲脑门。
为什么？
为什么！
他明明都那么低声下气的来求他原谅，为什么还不肯放过他。
他只是想赚钱，有错吗？
你们这种生来就是天之骄子的人，怎么会懂他这种底层人员的悲哀呢。
康乐定了定神，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冯总，我愿意接受ZL的条件，加入ZL，但是，我要陈默之身败名裂！还要让顾轩生不如死！”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康乐这才满意的将电话挂断。
离开前，康乐深深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陈默之，是你逼我的，你可千万不要怪我。
门内的陈默之忽觉得后背一凉，鼻尖一痒，“阿嚏！”
顾轩：“感冒了？”
陈默之揉揉鼻尖，“没，就是鼻子有点痒，阿轩，这个排骨好吃，你快吃啊。”
顾轩白了他一眼，走到电视柜前边，拿出一包感冒药扔给他，“吃完饭就冲一包来喝，可千万别传染给我。”
陈默之笑嘻嘻道：“嘿嘿，不会的，我身体可强壮……阿嚏！”
陈默之：………艹！他喵不会真感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