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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父子二人安然无恙,刘正彦和折可是求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冲杀过去的太史慈和身后血淋淋的四千铁骑,直接就出现在了西北军的拒马阵前。

刚刚的厮杀,拒马阵内的偏将和士兵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强大的种家军在他们面前都不堪一击……

太史慈猛的一抖双戟,双戟上的血珠甚至都溅到拒马阵后面士兵的脸上,使得他们心惊肉跳不已……

还有铁骑营马蹄上带着的碎肉,以及铁骑营士兵狰狞的面孔,吓得这些西北军更加心惊胆战……

那偏将抬头看了看旗杆上的人头,又偷偷看了太史慈一眼,吓得不敢和对方对视。

折可求快步来到种师道身前,一脸关切的问道:

“种大帅怎么样?可有受伤?”

种师道闭上眼睛,艰难的摇摇头。

他没想到自己败的这么惨?

刘正彦同样上前一步,对着种师道一抱拳,语气已经没有了刚刚的冰冷:

“种大帅,还请让开一条路吧!

你我两家何必为了童贯阉贼反目成仇?”

种浩双目通红,他心里有愤怒,更多的是耻辱。

自己和刘正彦这个平辈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他握枪的手指关节变得煞白,咬牙切齿的叫道:

“你杀我这么多种家军,已经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了……”

刘正彦斜了他一眼,并未理会,接着对种师道和折可求说道:

“对了,忘记告诉两位大帅,姚大帅已经陨落西夏。

姚家军从此已经烟消云散了……”

“什么?”

还没有从失败中走出来的种师道听到这个消息,身子晃了几晃,差点没有一头栽下来。

早就料到此事的折可求,得到这个确切消息,心里也是一阵失神。

他赶紧催动战马,紧紧靠过去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种师道。

种师道老脸悲伤,攥紧折可求的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问道;

“折……折大帅,他……他说的可是真的?”

折可求艰难的点点头,开口劝道:

“十有八九了,料想这种事他不敢胡说……

你们种家军快点让开吧!

童贯在西北已经罪恶累累了,我们不能在置之不理了,否则下一个就是我们两家了……”

“种家军给我退后……”

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种师道对着身后冷喝一声。

他说完这句话,再也忍耐不住,仰头吐出一口鲜血。

可笑自己还想着维护童贯,维护皇权。

如今西北四家已经去掉一半了,自己这不是助纣为虐,自讨苦吃么?

“父亲。”

种浩再也没心思和刘正彦发狠,赶紧跳下马去,扶住面色萎靡的父亲。

刘正彦连看都没看咎由自取的种师道一眼,带着神机营继续向前。

“你们怎么说?”

太史慈伸出舌头舔舔嘴唇,一脸森然的向拒马阵的偏将喝道。

“我……我……

你们……你们……”

偏将既不敢撤退,更不敢拦着他们,所以进退两难。

“攻击……”

太史慈可不给他考虑的时间,对着身后铁骑营大喝一声。

刚刚冲杀完种家军,这些铁骑营正是凶焰滔天的时刻。

他们听了统领的喝令,同时拉响弓弦,手里的箭矢斜斜向上指着天空。

折可求急忙上前叫道:

“你们还负隅顽抗么?

这些箭矢若是落下来,你们可有性命?”

“住手,快快住手,我们这就让开道路……”

那副将也知道对方射出飞箭的威力,他急忙扔下手里的兵器,大声叫道。

他们的盾牌都挡在了前面,根本没有防御物。

飞箭若是从半空落下,他们这些拒马阵内的人恐怕活不了几个。

若是拿起盾牌防御飞箭,对方骑兵一个冲锋,他们个个都会成为肉糜。

刚刚的种家军,已经给他们演示成为肉糜的经过了。

如今种家军和折家军都不敢撄其锋芒,他更加不敢了。

到时候太尉大人若是问起来,大不了说他们三家合伙攻击自己,自己根本挡不住就是了……

“嘿嘿,怂包;

给我全部收编……”

太史慈意犹未尽的一摆手,命身后铁骑营松开了弓弦。

这五千来抵挡刘正彦的步军,若不是种家军血的教训,他们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继续前进……”

刘正彦再次沉声下令。

远在几十里外的童贯,接到一条又一条让他心惊肉跳的消息……

他嘴唇颤抖着对负责谈判的幕僚下令道:

“去,你快快给我去见刘家小儿,他的要求咱家全部满足……

先想方设法稳住此人再说!

只要他立即退兵,大不了把我们军营里面的东西再全部给他便是。

等咱家回到京城狠狠的告他一状,让陛下赐他一死……”

负责谈判的幕僚赶紧再次骑上快马,向刘正彦他们迎去……

此时的刘正彦已经带兵来到童贯大营前。

大营附近挖掘的大大小小的壕沟,让他们根本难以靠近。

别说神机营的火炮了,就连铁骑营也不敢随意上前,就怕马失前蹄……

他想着要不要先来上几炮的时候,谈判的幕僚跑了过来。

“刘将军,刘将军……

您提出的所有条件,太尉大人已经答应了。

十万人一年的粮草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送到统安城。

另外,若是刘将军感觉还不解气,这大营内的东西,您可以随便运走,太尉大人绝不会责怪半句……”

听了幕僚的话,一旁跟来的种师道差点没有再次吐出一口老血……

这是统御一方兵马的总督说出来的话么?

这个狗东西对自己的西北几家,要多狠有多狠。

对于胆敢造反的刘正彦,却委曲求全的一味讨好。

这个软骨头,这是用金钱买来的和平,用金钱买来的宁静和功劳啊。

他一边逼着西北几家立功,一边点头哈腰的讨好敌人……

可笑自己还带着种家军替他螳臂挡车,白白死了这么多大好男儿。

折可求同样脸色煞白,他也没想到童贯如此欺软怕硬?

对于刘正彦的要求,童贯为了面子,怎么也得讨价还价一番,打点折扣吧?

如今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人更是躲的远远的。

这西北还有救么?这大宋还有救么?

他们在这西北苦寒之地守着究竟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