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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栀愣了愣,笑着说,“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她的双眼已经能看到越来越多的“气”了。

老乞丐是长寿之人,肯定不会因疫病死去的。

可是,小乞丐却大哭起来,“姐姐,疫病会传染的呀。”

乔栀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她能看到所有人的“气”,却唯独看不到自己的。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疫病死去。

老乞丐看她害怕,急忙捂住小乞丐的嘴,拿着到手的银两跑了。

乔栀目送他们远去,想了想,决定要将这些事尽快全都告诉江慕寒。

她去药店买了药材,又借了纸笔,一个人蹲在街角,细细地将得来的消息全部写下。

如今的辑事厂宛若她的另一个家一样,乔栀却十分疏离地带了帷帽,用手帕垫着那封信交给守门的侍卫,闷闷地说,“告诉哥哥,我要请几天假。”

万一染了疫病,无论去哪里都会伤害别人。

好在她懂药理,自己配了一些药回去煎服,等完全没事再回太学才行。

守门的侍卫发觉不对,一路跑着将信交给江慕寒,等江慕寒看到信发觉不对追出来的时候,门外已经没有了少女的身影。

“快去找!”江慕寒捏紧那封信,一颗心沉了下去。

乔栀本来想找爷爷帮忙,可刚离开辑事厂没多久,就开始喉咙痛痒,不停咳嗽起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慌乱地发现,自己好像发烧了。

这疫情未免也太凶悍了点!

这下子,她连小院子也不敢回了。

身上的银钱给了老乞丐一大部分,买药又花了不少,乔栀想了想,用最后的钱找药房的伙计,让他帮忙煎药。

药煎好之后,乔栀隔着手帕接过热腾腾的汤药,一边苦哈哈地喝着药,一边懊悔刚刚怎么没买点果脯。

眼看天就要黑了,她也不敢去人来人往的酒楼住店。

乔栀琢磨着晚上的事,却忽然听到一个柔软清丽的声音犹疑着问,“阿栀妹妹?”

乔栀扶起帷帽看去,“晚晚姐姐?!”

竟是正好出来买药的邹晚晚!

邹晚晚好笑地问她,“你怎么蹲在这里?这是在喝什么??”

乔栀急忙道,“别过来别过来!”

“我……我好像被染了疫病。”乔栀向后退了退,“这疫病传染太强了,晚晚姐姐你别过来。”

“那个,我身上没钱了,你能再给我点钱吗?”

乔栀怪不好意思地问。

邹晚晚急忙掏钱,一脸惊讶地说,“疫病?你也知道疫病的事了?”

乔栀,“啊?你也知道了?”

“对啊,”邹晚晚道,“最近京城流民渐多,我看那些人咳嗽不止,高热不断,就怀疑是疫病,不过跟我爹说过之后,他却说我思虑过多。”

“那些人只是咳嗽发热,好像也没有什么要命的症状。”

“啊?”乔栀茫然,“可是这病传染地也太快了,而且,我胸闷的很……咳咳咳!”

乔栀剧烈地咳嗽几声,忽地胸口一阵恶心,哇地将刚喝下去的汤药吐了出来。

“小心点!”邹晚晚急了,回头嘱咐药店伙计,“快,人参片,薄荷叶。”

伙计将东西拿来,邹晚晚将薄荷叶揉搓了一下,便掀开乔栀的帷帽,小心地放在了她的鼻子下面。

只不过,一掀开帷帽,邹晚晚就惊讶地叫出了声。

帷帽下,少女烧地脸蛋涨红,额头却盗着冷汗,脖颈下还起了一大片红疹,看着格外吓人!

邹晚晚沉住气,将人参片塞进乔栀嘴巴里,想了想,“小千金,我带你去个地方。”

邹晚晚生母死的早,因害怕女儿被继母欺凌,于是早早就在族老的见证下,将自己所有的嫁妆都传给了邹晚晚。

邹晚晚喜欢药理,便在僻静的地方买了个宅子自己住着,里面种满了心爱的各种药材。

邹晚晚扶起乔栀,“没事的,我要好好观察一下你,才能对症下药啊。”

乔栀晕晕乎乎地问,“为什么别人就只是咳嗽发热,我却反应这么大?”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邹晚晚耐心解释,“这次疫病的可怕之处,恐怕便是每个人不同的症状。”

“你想想,若是有人毫无症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得了疫病,还四处闲逛会友呢?”

乔栀神情凝重起来。

邹晚晚的宅子只有她一个人住,乔栀在偏院住下来,隔着一座小门和邹晚晚说话。

邹晚晚详细问过了她的症状和之前吃的药方,“没想到阿栀还通药理,不过这位药应当是从南方流传出来的,好几味都是南方才有的。”

“不过药材生长的地方不同,药性自然也不同,应当不能根治。”

乔栀倒是听爷爷说起过这些事,但是,她惊讶地发现,邹晚晚竟能将每一味药的细微差别和药性转变都说的头头是道!

因为对疫病的病症摸不太准,邹晚晚不敢让她胡乱吃药,便送了自己做的药油和安神香。

乔栀喝完安神汤,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邹晚晚急忙将乔栀在这里的消息告知江慕寒。

因为乔栀的那封信,疫病还未大规模传染的时候,江慕寒便果断关了城门,太学放假,大街上也燃起了艾叶。

只不过,就像邹晚晚所说,他们没法确认每一个患上疫病的人。

乔栀迷迷糊糊地醒来的时候,就惊觉身边坐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影!

想尽办法躲着的江慕寒就坐在床边,用一块浸了冰水的帕子,神色凝重地为她擦拭身上的冷汗。

“哥哥?”大病之中,少女双眼仿佛盈着一团湿漉漉的雾气一样,长长的睫毛一颤,晶莹剔透的眼泪便落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乔栀沙哑着问,用被子捂住脸,拼命向床脚缩去。

江慕寒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淡漠,却又透出深浓的心疼与无畏,“这疫病来得奇怪,男女症状都不一样,哥哥陪你一起生病,为邹家千金试药。”

“别怕,哥哥是自愿的。”

乔栀猛地拽下辈子,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

半晌,乔栀流着泪,嗷呜一口,很轻很轻地咬住江慕寒的手腕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