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就算塞妮真的能绝望到把自己活活烧死，但当时的时间，也不允许她能把自己烧成一堆骨灰。”温宁说道。
“所以？”元瑾试探着问道:“你也觉得，塞妮有可能没有死对不对？”
“不，当时的时间不够她把自己烧成一堆骨灰，与她有没有死，没有因果关系。”温宁说道:“我们只能推测，当时她并没有把自己烧死，那个时候她没有死。至于后来……后来不是发生了山体滑坡吗？塞妮有没有逃出来，这是无法确定的。”
“我的想法是，她应该逃出来了。”元瑾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温宁问道。
“直觉吧，猜的。”元瑾笑了笑说道。
“好吧。”温宁心里其实也觉得，塞妮有可能还没死。
“哎不对。”温宁忽然又想到一个事，问道:“既然当时的时间不够塞妮把自己烧成一堆骨灰，那我拿到她骨灰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觉得不对劲呢？”
元瑾被问住了，温宁不是愚蠢反应慢的人，如果有不对劲的地方，她肯定能察觉到。那为什么当时没有察觉到塞妮死亡这件事的不对劲呢？
“我想想……”元瑾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问道:“难道我们刚才都想错了？”
“不，应该不可能。”温宁摇了摇头，说:“这段经历是好几个人一起给我讲的，总不可能是大家的记忆集体出错。”
“那会是什么原因，导致你当时没有发现不对劲？”元瑾问道。
“我想，可能是这样。”温宁又将那段经历看了一遍，说:“当时我心里特别着急，一心就想着赶紧带大家离开，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离开这件事情上，所以就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而且，在此之前，他们是在举行祭祀，塞妮能召唤那条大蛇。当时我看到那样的场景，又处在那样的环境中，可能就不会去想所有的事情是否都是合理的。”
“有道理。”元瑾听完温宁的分析后，点了点头，结合温宁当时的经历与处境来看，确实有可能就是这样的。
“哎对了。”温宁转而想到央合已经把塞妮的骨灰送到元瑾他们研究所了，便问道:“央合交给你们的骨灰，你们不是化验了吗？化验的结果是什么？”
“就是普通的人骨的骨灰，里面有一些特殊物质，这种特殊物质就可以解决你们当时身体出现的那些症状。”元瑾回答道。
“那你为什么会猜测塞妮没有死呢？”温宁问道:“你们化验出来那确实是人骨的骨灰啊。”
“人骨的骨灰，也不一定就是塞妮的骨灰，也有可能是寨子里其他人的骨灰。”央合说道。
“也对，那你是发现了什么，让你产生了塞妮有可能没死这种猜测？”温宁问道，元瑾的这个猜测以前从来没有和她说过，今天见过杨皓宇后，才忽然说到这个猜测，所以温宁怀疑是不是因为杨皓宇和元瑾说了什么，元瑾才会有了这样的猜测。
“不是发现了什么，是忽然觉得，像我们这样的人，应该是干不出研究还没结束，就先结束自己生命这种事。”元瑾和温宁解释道。
“这样啊。”温宁听完元瑾的话，抱着抱枕，靠在了沙发靠背上。
“关于我们的研究，你还想问什么？”元瑾将扯远的聊天话题重新拉回来。
“哦，对，我是想问你关于你们的研究来着，怎么一下扯了这么远。”温宁挠挠头，说:“那个器皿里，是挖出来的尸体身上的皮肤，那你们现在从那些尸体中检测出什么来了？”
“你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呢？这个问题也太大了。”元瑾说道:“不过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这么和你讲吧，我们从那些尸体里提取出了和你们这些小朋友体内同样的物质，那应该就是塞妮研究出来的东西。”
“但是那种物质太复杂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解释那种物质。”元瑾皱着眉，脸上的表情有些为难。
“行吧，那就先不说这种物质了。”温宁说道，反正她又不是搞研究的，就算元瑾真和她解释了， 她也不一定能听懂。
“其实一直以来我就有个问题挺好奇的，也是我不太能想明白的。”温宁说道。
“什么问题？”元瑾问道。
“塞妮和我讲的，寨子里那些人，中了她制出来的那种药后，主要症状是容易生病，一开始是小病，然后慢慢变得严重，最后成为不治之症。我们十几个人的症状是入睡困难，心理压力大；三十多年前，屿江市人民医院里那些人的症状是，生各种各样的怪病。”温宁总结了几波人不同的症状，然后发出了疑问:
“所以到底是什么样的研究？研究出的是什么样的药物？会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人身上，呈现出这样不同的症状来？”
元瑾听温宁说完，然后说:“你回想一下，杨皓宇和我们说过的，三十多年前，屿江市人民医院里的研究，是关于什么的？”
“人体基因。”温宁不假思索地说道。这个问题在几个小时前，她还刚和齐珩之讨论过，也正是因为这是关于人体基因的研究，齐珩之还苦口婆心地劝她远离是非。
“这些，都可以算是失败的人体基因研究的后遗症吧。”元瑾说道。
温宁本身就是学医出身，虽比不得元瑾这样的研究员，但她也知道基因病这个东西，主要是由于基因异常所致。
所以她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关于人体基因的研究，会让几波人呈现出不同的后遗症。
但她知道基因这个东西，有很大的研究空间，也许在很多她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些关于人体基因的研究，已经取得了很多突破。
“我还有个问题。”温宁看着元瑾说道。
“什么问题？”元瑾示意温宁可以直接问。
“寨子里的那些人的尸体，为什么那么地……新鲜？山体滑坡是十月份的事，我们挖尸体是在一月份，中间隔了三个月，尸体被埋在土里，为什么能那么新鲜？”温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