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想了想，走到杨霖身边，问：“杨医生，您认识塞妮吗？”
此言一出，元瑾、陈润泽以及齐珩之三人都盯着杨霖，等待着他的回答。
此前温宁就推测过，塞妮与杨霖他们是同一批人，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也就没有必要再去试探和兜圈子，所以温宁就直接问出来了。
“塞妮？”杨霖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脸上疑惑尽显，显然是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
“不认识，听起来像是个少数民族的人名。”杨霖说道。
温宁听杨霖说不认识，看了陈润泽他们一眼，表情有些疑惑。
既然杨霖说不认识，那就不会是同一批人。但转念一想，杨林不认识塞妮，并不能代表他们之间就没有关系。
“陈端呢？你认识吗？”陈润泽又补充问道。
杨霖再次摇了摇头，说：“不认识。”
这下温宁和元瑾，陈润泽和齐珩之都一起沉默了下来。
杨霖看着沉默的四人，问：“这两个人是什么身份？什么关系？我应该认识这两个人吗？”
温宁和元瑾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把寨子里的事情给杨霖讲了一遍。
两人讲得比较仔细，很多事情陈润泽和齐珩之都是第一次听。
将所有的事情讲完后，杨霖的表情几经变化，最后不可置信地问道:“所以你们就推测，塞妮和我会有关系？”
温宁点了点头，说:“最关键的是，三十多年前医院里的那些人的症状，有一部分和我的症状是有相似之处的。”
杨霖想了想，说:“当年参与研究的人，都被要求过不能和任何人透露研究的相关事宜，所以很抱歉，这一部分的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们。”
“但我能告诉你们的是，当年的研究，结果很不好。我们的项目是以失败告终的。我们这一批人，都是被放弃的。”杨霖说到此处，表情有些颓然。
顿了顿，杨霖继续说道:“如果你们的猜测是真的，那具体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因为我们的项目结束后，后面有没有再启动，我也无法知道。”
元瑾在听到杨霖说这些的时候，表情有些复杂的变化，很难从他的这些表情中看出他在想什么。
温宁与陈润泽还有齐珩之对视一眼，眼中都有些不可置信。
如果杨霖说的是真的，那么三十多年前，医院里的那些事，就是一场实验研究的后遗症，是什么人组织了这样一个研究项目？造成了那么严重的后果，还能不留下任何痕迹？连档案馆里的档案都没有记录？
可是，杨皓宇与杨霖的亲缘关系明显是成立的，杨霖如果真的对该项目后面是否再启动都毫不知情的话，杨皓宇后来参与进寨子里的事，难道是巧合吗？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温宁的直觉告诉她，不会是巧合。
想了想，温宁与陈润泽对视一眼，将自己的想法传递给对方后，直接对杨霖问出了一个问题:“杨皓宇是您的什么人？”
杨霖的脸色在听到“杨皓宇”三个字的时候，顿时大变，先是惊讶，然后是怀疑，最后慢慢转为一种颓败。
沉默了几分钟，杨霖的表情慢慢地恢复了平静，他看向温宁，问:“你还有什么没说的？”
温宁沉吟了几秒，抬起头迎视着杨霖的目光，说:“杨皓宇和您的关系，我能猜到。我见过他，他和我一起去过瓦塔达圣湖。我在寨子里经历的一切，他都经历过。我不认为这是巧合，我相信您也不会认为这是单纯的巧合。”
杨霖平静的神色在听完温宁的这些话后，又转为颓败，他看着温宁，说:“你能把那些事情，再详细地和我讲一遍吗？和他有关的部分，详细地和我讲一讲？”
温宁消化着杨霖的这些话，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她的猜想得到了印证。
“很抱歉，那段时间的记忆，我记不清楚了，刚才和您讲的，是我勉强能想起来，记在手机里面的。”温宁认真地和杨霖说道:“但我能和你保证，杨皓宇和他的女朋友，很安全，我们团里有人去旅游公司确认过，他们俩已经平安离开索拉县了。至于我们身体里的那种药带来的种种症状，我想，解决这些症状，对他们俩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杨霖呆呆地看着温宁，愣了愣，他转身独自到房间的角落里去待着了。
温宁看向陈润泽，用眼神询问接下来怎么办，陈润泽想了想，回了温宁一个“随他吧”的眼神。
元瑾与温宁一起给杨霖讲那段事情用了不少时间，这时候齐珩之调的挖掘设备已经过来了。
杨霖听着外面的动静，用手背抹了抹眼角，走过来和元瑾站在一起，问:“从哪里开始挖？”
元瑾说:“我建议这个房子，放在最后挖，您觉得呢？”
杨霖想了想，说:“好。”
两人敲定，从白房子门口延伸出去，在荒草地边缘开始挖，直接一条直线，挖到白房子这边。
元瑾与专业的挖掘人员交流了一下挖掘的细则，元瑾拿着探测设备在前面探测，圈定出区域后，再由专业设备进行定点挖掘。
说干就干，元瑾拿着探测设备，与挖掘设备一起来到了定好的挖掘起点。
温宁几人对于地下的东西也非常好奇，跟着元瑾一起，等着看挖掘出来的东西会是什么。
元瑾已经戴好耳机，拿着探头开始探测了，身后是挖掘设备“隆隆”的声音，随时准备挖掘。
温宁看着元瑾这副模样，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想了一会儿，想起来是第二次下寨子的时候，元瑾也是这副模样，拿着设备探测，他们几人拿着铲子跟在后面当苦力。
经过一番探测后，元瑾给挖掘人员打手势，然后走出了一个范围，示意这就是挖掘范围。
挖掘人员操作着机器，对着元瑾指着的范围，开始了挖掘。
表面的荒草在第一下挖掘中被连根带起，然后就是厚厚的土层中裹挟着砖头块与水泥块被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