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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身子太粘腻了,我醒来后就想着去洗一下,回来的时候看着你睡得正好,所以怕打扰你,就来这边睡了。”

南意此时的声音很温柔,是刻意放缓的温柔。

肖谢臣听完她的解释,似笑非笑,邪气的单凤眼淡飘飘的睨了她一眼。

他那一眼不带任何感情,南意揪紧了身上的被子。

情绪很无常。

“是吗?以后照旧,我弄完,你自己滚。”

肖谢臣的语气像是凝了冰,连带着面上也冷了很多。

南意听着令人难堪的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抿了抿唇。

这对她来说,属实是没什么伤害,她巴不得不和男人在一张床上。

所以,她也只是垂下头低低的’嗯‘了一句。

肖谢臣看着女人这副无所谓的态度,咬了咬后槽牙。

舌尖抵了抵上颚。

眸子变得更冷。

南意转动了下身子,被被子盖住的身子露了些出来。

肖谢臣的眸子凝滞了一瞬,他......好像有点过分了。

只见南意的手臂上、锁骨上、腰腹处遍布青青紫紫。

肖谢臣眸中带了点迤逦之色,刚想开口解释一下他之前说的话,只是还没有开口就被女人打断。

“肖少,今天是你答应我去南氏的日期了。”

南意将被子拉了起来,语气平平淡淡的说。

这是他们之前就约好的,也是肖谢臣答应她的。

肖谢臣的话就这么被堵在嗓子口,已经许久不曾有过这种糟心的感受了。

“——行!”

男人走出房门,没再给她一个眼神,周身像是覆上了一层寒冰。

他身后的南意眸子深了许。

肖谢臣似乎对她不只有占有欲。

这样——也不错。

............................................

那天南意和肖谢臣离开后不久,陈枭也离开了。

顾时聿带着沈清榆回了老宅,因为她说她回去拿个东西,她记得那幅画挂在老爷子的书房里。

老爷子被顾时聿送出国,也不知道那幅画有没有被带走。

沈清榆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将那幅画拿回来。

当晚她没有动手,和顾时聿在老宅将就了一晚。

沈清榆想,那东西应该是还在的,因为老宅的很多东西都还是原封不动的。

老爷子应该是没有想到顾时聿速度如此快,所以也还来不及处理一些东西吧。

第二天早上,顾时聿没有等她一起离开,她隐隐觉得哪里有点问题,但想要那幅画的迫切心情使得她没有细心的想,为什么顾时聿会如此反常的答应她的要求。

之前的顾时聿早晨一定会吃早饭的,但是今天她并没有看到男人吃。

她以为是老宅的口味不合他口味。

也就降低了防范力。

老宅似乎都没有什么大了变化,连佣人也还是那一批。

沈清榆起来后,等到了中午。

因为中午的时候佣人会集中吃午饭,那个时间是她最好拿东西的时候。

中午。

老爷子的书房在二楼靠里边的一间屋子。

沈清榆特意避开了某些监控地方,这样一来,就算有人看到她出现过在监控中,也不会有人怀疑。

再者,老爷子书房中的东西,一般人都该是不太清楚的,沈清榆也是偶然的机会见到了那画一眼。

当时的她觉得老爷子应该是很爱他的后代的。

但是发生顾时聿的事,她先前的猜测被推翻了。

老爷子或许也是将顾瑾年当作一个能够随意掌控的傀儡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顾瑾年的死除了跟顾时聿有关,是不是还和顾家的其他人有关。

沈清榆轻手轻脚的走到顾老爷子的书房门口,手覆上门把手。

轻易的将门开了一个缝。

应该没人会相信,她堂堂沈家千金会这种偷摸的开门方法。

但——这是顾瑾年教她的,在她13岁不小心被锁在一间房间里时,赶来的顾瑾年教了她这个方法。

当时的他说:‘瑾年哥教会你这个办法后,以后小鱼儿就不怕被人不小心锁了,乖,不怕,瑾年哥在。’

就这样,沈清榆会了这门‘技术’。

只是没有想到第一次用也是为了顾瑾年。

沈清榆将门轻轻关上,靠在门后,深吸了口气。

随后,往她之前看到画的位置走去。

老爷子书房很多都是商界的书、大多偏向财经类、世界富豪榜。

在老爷子的桌子上还摆放着一份全球时报。

——关于顾时聿的。

最年轻的身价千亿的企业家,是帝都北城的‘天’。

只是不知为何,时报皱得不行,像是被人带着怒意的揉碎,最后又铺平。

最后有痕迹的时报封面上,被揉过的‘顾时聿’显得很是扭曲。

但就是这样怪异的东西,却又格外奇怪的被摆放在桌面上。

沈清榆压下心底的怪异,快步走到了原本挂画的地方。

只见一幅画悬挂在靠墙的那一面。

画上的男人大概24—26岁,面上儒雅,浑身都是平和淡然的气息。

一双温和的眸子、高挺的鼻梁、朝气十足的面容,穿着周正的白色西装,很像王子。

让人看着就莫名的心安。

在画的右下角,小小的镌刻了一个名字——顾瑾年。

沈清榆小心翼翼的将画取下来,将画卷好藏在身后。

悄悄的拉开门走了出去,又将门重新关上,这样一来就像是没人进过一样。

只是她没有发现,在她走后,书房的另一处拐角处顾时聿走了出来。

嘴边带着嗜血的冷意,垂在身侧的双手明明没有握紧拳头,手背上却都是暴起的青筋。

根根分明又有点吓人。

望着轻手轻脚离开的女人背影,顾时聿讽刺的嗤笑一声。

他是不是还该夸夸她,为了画的安全还戴上了手套,有一点反侦察意识但不多.

还真是迫不及待,才知道他将老爷子送出国,就想着来将画带走。

她估计是觉得不会有人知道那幅画,所以才如此大胆的拿了。

他就是看她会不会来拿,所以在她开口要来老宅时,他心头颤了一下却也答应了。

猜到她是为了这幅画,但没猜到她会直接带走。

沈清榆还是一如既往的能往他最疼的地方刺。

不见血却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