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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付了钱起身离开。

她得加快脚步了,沈菲和玄飞羽也在,说不好也会打赏金的主意。

沈酒酒带着接榜的令牌去了皇宫。

没见到妖皇,只来了两个小妖蛾子带着他们俩去了城外。

这地方他们之前就来踩过点了。

妖蛾子恭敬地看着镜流光:“这就是事故之地了,陛下说了,谁能够解决这一问题,就能够回去领赏。”

沈酒酒好奇地为:“可是我们若是在这里解决了问题,陛下怎么知道是我们解决的呢?”

妖蛾子瞟了她一眼,又恭敬地看向镜流光:“是这样的,城墙上悬挂着一面知观镜,你们从出城的一举一动,都已经通过知观镜传达给陛下了,放心吧。是谁的功劳,陛下一目了然。”

沈酒酒这才放心下来,又真诚地问:“你斜视吗?”

妖蛾子挑眉:“没有啊。”

沈酒酒:“那为什么我问你问题,你看着他回答?干什么?他脸上有花啊?”

妖蛾子脸色一红,瞟了一眼旁边戴着半边面具依然高大英俊的镜流光,羞涩地转身跑了。

沈酒酒:“……”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沈酒酒扭头看向镜流光:“看不出来你还有男同体质。”

镜流光:“?”

沈酒酒指了指跑远的妖蛾子:“他是公的你没看出来吗?”

镜流光挑了挑眉:“我向来男女老少通吃你不知道吗?”

沈酒酒:“……”

她扭头看向不远处的荒漠。

妖界大多植被茂密,本该是山清水秀,空气很好的。

但是如今城外黄沙遍布,一望无际。

城墙内是郁郁葱葱的青山绿水,一墙之隔的外面就是黄沙遍地,黄沙之中有旋涡涌动,卷起黄沙。

那旋涡似是狂风,又似游龙,席卷着缓慢移动,吞云吐雾,整个城外荒漠都笼罩在一种黄雾蒙蒙的环境里。

沈酒酒微微皱眉,看着周围的环境,眼底满是疑惑。

也不像是寻常的妖动,黄沙中心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藏着什么东西。

沈酒酒想了下,正要往里面走,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队人:“小兄弟,我劝你们还是不要上前了。”

沈酒酒看过去,发现那是一队散修,看起来应该也是接了单子过来碰运气的。

为首的人是个胡子拉碴的大叔,后背扛着刀,看不穿修为。

进入妖界后,修士的术法便不顶用了。

沈酒酒也是进了都城才发现的。

越是靠近都城的地方,阵法的影响就越强烈,修仙界的修士们进入万妖森林之后,完全用不了术法。

连各类法器都会失效。

这也是为什么来了很多修士都没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原因之一。

妖皇又想要借修士们的手来解决这里的问题,又害怕放修士进来会给都城的安全造成威胁。

所以导致很多人过来了却还是束手束脚的,问题迟迟解决不了,和妖皇也有很大关系。

那大叔见沈酒酒还是执意想要往里面闯,越发着急了:“哎你这个小兄弟怎么说不听呢?前面很危险的,一旦进去,很有可能会被旋涡绞进去,出都不出来,已经有三个倒霉蛋被绞进去了,现在还没出来呢。”

沈酒酒认同地点了点头:“那他们确实倒霉。”

然后又拉着镜流光往里走。

那大叔见状,还想要拦着,旁边人拉住了他:“哎呀人家想要送死你让他们去呗,管他们那么多做什么呢?”

那大叔只好作罢。

沈酒酒进了荒漠,却没直走,而是拉着镜流光,顺着旋涡的方向往里走,慢慢靠近旋涡中心。

镜流光挑了挑眉:“你看出来了?”

沈酒酒嘴角微抽:“好歹云逸师兄是阵法师,我总跟他混在一起斗鸡走马,对阵法也算是颇有了解吧。”

这荒漠分明是被人下了阵法。

从外面看,像是一片荒漠,但实则内藏乾坤。

两人顺着旋涡往里面走,风力的阻碍不仅越来越少,甚至还能隐隐感受到风力正推着他们往里走。

着实是怪异的。

镜流光拍了拍她。

沈酒酒嘴角微抽:“你要是害怕呢,就躲我身后。”

镜流光指了指她身后。

沈酒酒一转身,正好和一只七窍流血的死人脸面对面!

“啊!!”她惨叫一声,躲到镜流光身后。

镜流光憋着笑:“你要不要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沈酒酒从他身后探出了个小脑袋,和死鱼脸四目相对。

“咦?”她奇怪地凑近了点,“这是?”

这具鲜血淋漓的尸体似乎……

沈酒酒眯了眯眼睛,试探性地凑近,手指果然从尸体的身上穿了过去。

那尸体就像是投影仪投影出来,随着旋涡的风流在轻微飘动中。

简而言之就是海市蜃楼。

她其实并不害怕尸体,只是方才没防备,被窜出来的尸体吓了一跳。

不仅是她身后这具,往回看时能发现,到处都散落着三三两两的海市蜃楼,这些海市蜃楼大多是一样的,都是七窍流血的女尸。

女尸身上穿着鲜红的嫁衣,身体被烧得血肉模糊,狰狞恐怖。

黄沙漫天卷积着海市蜃楼,女尸们模糊的身形在荒漠狂风中若隐若现。

沈酒酒和镜流光对视一眼,正待说话。

不远处突然响起了惊呼声:“啊啊!”

沈酒酒迅速朝着声源靠近,看到了跌坐在荒漠上的少年,荒漠地下探出了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正死死攥着少年的腿。

少年被吓得面色惨白,浑身哆嗦。

那只鬼手浑身冒着黑气,戾气十足。

沈酒酒冲了过去,徒手扣住那鬼手。

谁知那鬼手却像是一阵烟雾似的消失了,黑气顺着荒漠流沙钻入地底下。

沈酒酒只得作罢,转头去看那少年:“你没事吧?”

少年傻愣愣地看着她,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他手腕上的玉石也跟着一闪一闪地亮着。

镜流光追了过来,抬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你是小孩吗?见着东西稀奇就伸手去抓?”

沈酒酒摸了摸脑袋正待反驳,这才察觉手心黑了一片。

竟是染上了尸毒!

少年这才反应过来似的,连忙道:“哥哥你没事吧?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镜流光挑了挑眉,眼神扫了一眼旁边这个唇红齿白的小少年,到底没说话。

沈酒酒摆摆手:“小事。”

她从储物戒里掏出一颗解毒丸给自己服下,手上的黑气很快消散下去。

旁边的少年突然苍白了脸色,风情婀娜,眼看就要倒进沈酒酒怀里。

旁边伸出一只大掌,提溜住他的衣领往旁边一丢。

少年顺势摔在地上:“哥哥……我好像也中毒了。”

沈酒酒这才发现,他的脚上阵阵冒着黑气,想来是刚才让鬼手抓了染上毒气。

秉持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理念,她又从储物戒里掏出一颗解毒丸喂给少年。

少年虚弱地就着她的手吃下解毒丸,湿漉漉的舌尖不经意舔过她的手指。

镜流光眯了眯眼睛,抬手正要呼一巴掌过去。

沈酒酒却率先动手,嫌弃地将手指在少年衣服上反复擦拭:“你好恶心啊,口水都蹭我手上了!”

她反复擦完了,又嫌弃地把手指凑到鼻子下闻了闻,口水的臭味儿传来,她越发恶心了,委屈地看着镜流光:“我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