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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错位缺陷 > 第32章 摸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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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均是一愣。

纪予铖抬眼,直勾勾地盯着邢枝,眼眸中的情绪晦涩不明。

邢枝想立刻走开的,但那一刻她像是着了魔似的,身体不受控制,就保持着那个动作没动。

气氛陷入新一轮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五秒,可能是三秒,也可能只有短短的一秒,但在那一刻,有限的时间却被无限拉长了。

纪予铖动了动手指,轻哂:“摸够了吗?”

邢枝意识回归本体,低头,看到自己的手还覆在对方的手背上,眉心一跳,下意识想将手收回来。

但在那一瞬间,她的手好像失去了控制,五根手指猛地蜷缩了下。

就像是,她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纪予铖愣住,嗤笑一声:“喜欢我的手?”

邢枝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嘴角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将手收回。

她后退两步,两只手背到身后,十指交叉着放好,低声道歉:“对不起,纪总,是我冒昧了。”

纪予铖也毫不客气,抽了张纸巾擦手,语气闲闲:“嗯,是挺冒昧的。”

邢枝感觉自己的脸有点发烫,低着头不敢再看他。

纪予铖把用完的纸巾扔进垃圾篓,转头看向她:“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

邢枝说:“那我想再试试。”

“试什么?”

“我去找峰胜的李总,跟他道歉,争取把合同拿回来。”

纪予铖思考了几秒,似乎觉得这方法可行,点头:“可以。”

“我相信你不会让大家失望。”

……

直到回了自己的工位上,邢枝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当时怎么一冲动就扑上去了呢?

纪予铖会怎么想她,会不会以为她在故意占他便宜?

看他后来拿纸巾擦手的动作,大概是把她当女色狼了吧。

最让邢枝不能理解的是,她一向反感跟异性接触,哪怕是距离稍微靠近一点,她就会立刻生理性犯恶心。

这种无意识的生理反应,放在纪予铖身上好像不管用了。

邢枝摊开自己的手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来自纪予铖手掌的温度和气味。

她竟然没有一丝犯恶心的感觉。

很奇妙。

邢枝这么想了一会儿,觉得峰胜的合同也许还有希望,既然她不反感和纪予铖的接触,或许也可以接受来自其他异性的接触。

如果李峰茂就是那种爱占小便宜的人,想要握个手或抓个肩膀什么的,只要不过分,她或许也可以忍。

……

邢枝带着两份合同来到了峰胜公司,待说明来意后,却吃了闭门羹。

前台小姐告诉她,李总正在开会,没时间见她。

“没关系,我可以等,等李总开完会我再去找他。”

邢枝观察了一圈,指着大厅角落里的沙发:“我可以坐这里等吗?”

一直等到大楼里的人都走光了,邢枝也没见到李峰茂下来。

她想再次过去询问,却发现连前台小姐都不见了,峰胜公司的大门落了锁。

她按照姚佳男给的电话打过去,是李峰茂的助理接的。

“不好意思邢小姐,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们李总也有自己的生活,不想在休息时间内谈工作。”

邢枝表示理解,连声道歉:“对不起,是我考虑欠妥了,那明天李总有时间见我吗?”

“这个我做不了主,邢小姐,还是上班时间再说吧。”

邢枝等了大半天却扑了个空,连李峰茂的面儿都没见到,从一开始的信心满满,到后来的垂头丧气。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再回头看峰胜公司所在的大楼,黑漆漆一片,一盏灯都没有,他们都不用加班的吗?

……

峰胜公司所在的位置坐地铁不是很方便,她在手机上查了一下线路,决定坐公交车回家。

已经过了晚高峰,公交车上的人不是很多,邢枝一路往后走,在靠近后排的位置找到一个座位,她坐了过去。

窗外的霓虹缓缓倒退,邢枝歪靠在车窗上,不觉思绪又飘远了。

邢建民的头被邢枝砸破了之后,整个人变得更暴躁了,动不动就发脾气,一生气就打人,打朱萍,打邢枝。

有时候也打邢铭。

他喜欢喝酒,几乎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家就开始打砸发泄,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戾气。

后来邢建民开始很少回家,听说他在外面认识了别的女人,比朱萍年轻漂亮,也比朱萍有钱。

他愈发地看朱萍不顺眼,看这个家不顺眼。

朱萍没办法,哭着求邢铭:“儿子,你给你爸爸打电话,让他回家,这个家里不能没有他,妈妈不能没有他,你是他的宝贝儿子,他最喜欢你,你的话他会听的。”

邢铭成了朱萍邀宠的工具人。

一开始邢建民吃这套,每次邢铭给他打电话,他就会老老实实地在家待几天。

可架不住外面女人的哭闹,邢建民也没了耐心,后来邢铭再给他打电话,他就破口大骂。

“都给老子滚蛋,别他妈再给我打电话了,我看见你们几个就来气,尤其是那个赔钱货,敢打老子,操!”

朱萍得不到丈夫的心,也留不住丈夫的人,于是愈发厌恶邢枝。

“都怪你这个贱蹄子,要不是你打了你爸爸,他怎么可能不要这个家?狐媚子东西,这个家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

那个暑假对邢枝来说,是人生中最黑暗最恐怖的日子。

本以为开学后就能暂时得到解脱,却不想只是从一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

不知怎么回事,刚开学没多久学校里就传出了一些闲话,说邢枝不要脸,竟然在半夜里爬上自己爸爸的床,勾引不成还打人,害得父母失和,家庭几欲破裂。

几个玩得好的同学也开始疏远她,眼神里满是鄙夷和嘲讽,好像和邢枝同处一个空间里就会污染了她们似的。

邢枝不知道闲话是怎么传出来的,她也因此变得越来越孤僻。

直到有次被一个副科老师以检查作业的名义叫到办公室,趁着四下没人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嘴里也不干不净的。

“连自己的爸爸都能勾引,怎么就不能让我也爽一下,我哪里比不上你爸爸那个老男人?”

邢枝在愤怒之下踹了他。

再然后邢枝就开始被全班女同学针对。

她的教材和文具总是莫名其妙找不到,书包被人丢进厕所里,洗好的衣服被踩进泥坑里,牙刷上粘了臭烘烘的东西,牙膏被换成了辣椒酱……

邢枝在那个学校待不下去了,和朱萍说了想转学的想法。

朱萍骂她没事找事:“那些人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你?肯定是你自己有问题,还赖到别人身上!”

“你也别上学了,白白浪费钱,把钱留给你你弟弟,你出去打工挣钱吧,赔钱货也该为这个家做点贡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