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安得知自己病情加重的消息也没什么感觉，毕竟他就没有不生病的时候，倒是江曜如临大敌，恨不得吃饭都喂给沈棠安吃。
但工作也逐渐忙了起来，两人说不定都只有晚上才见得到面。
江曜干脆每天中午都拎着饭去沈棠安公司吃，沈棠安每次认真起来都会忘记时间，小原的提醒还是比不过江曜的力行。
“季泽都在公司闹翻天了。”
“他闹他的。”
沈棠安笑了一声，帮着江曜布菜。
“怎么想着天天过来？”
“怕你不吃饭。”
“不就那一次吗？”沈棠安小声嘟囔，这话要是让江曜听到了得念叨他十分钟。
沈棠安也想不到，江曜现在怎么变成了一个老妈子。
“马上就可以放松下来了，今年过年有什么打算吗？”
“希望能要个名分。”江曜冲沈棠安眨眨眼。
“给给给，什么时候要？”
“现在？”
“现在不行，还在上班。”
“好吧。”江曜叹气，眼神十分幽怨。
沈棠安凑过去讨好似地亲了一下江曜的嘴角，拿起筷子夹了菜喂到他嘴边。
吃完饭就继续工作，现在也没有时间去午休了。
中间穿插着程晟的治疗，还有柯拉的视频看诊，也在忙碌中又给沈棠安换了药，吃的药又变多了。
十七号公司年会，沈棠安上去说了两句就下来了，现在感觉站着就累，央着林恒帮他处理接下来的事情，沈棠安立马开溜。
然后在地下停车场看见了江曜。
“你怎么在这？”
“等你。”
“你今天不也公司年会吗？”
“季泽在就够了。”
于是两人一合计，跑去江边看烟花了。
这天两个公司的年会都没有老板的主持，只剩下两个大冤种。
年会之后就开始放假了，今年的红包还是一样的丰厚，除了要加班的老板。
除夕那天大家一起去了江奶奶家，江父主厨，沈父打下手，江母和沈母坐在江奶奶旁边折窗花。
江曜和沈棠安因为工作的原因来晚了些，就被拉着去外面放鞭炮了。
沈棠安不太敢去点火，捂着耳朵站得可远。
江曜拿着香去引燃，然后迅速跑到沈棠安身边，沈林知和江煦在另一边放烟花。
声音很大，震得人有些心晃。
结束之后沈棠安感觉耳边还有鞭炮声，站在原地缓了一阵，江曜站在旁边陪着他。
“进去吧。”
“嗯，今天的菜看起来很不错。”
“是吗？我刚刚没看见。”
“很好。”
“那快点回去，等下抢不到了。”
过完年之后，沈棠安的身体情况急转直下，但不显现在脸上，而是睡眠。
要是没人干预，沈棠安一天能睡十六个小时。
为了不让父母产生恐慌，沈棠安从家里搬了出来。
本来是打算去临安那边，但是江曜神神秘秘带他去了景盛。
江曜按照他的喜好重新装修了房子，沈棠安对于其他的感觉都还好，但侧卧那个落地窗还是让沈棠安惊讶了一瞬。
他们在这边住了下来，唯一不好的一点可能就是这边去公司要半个小时吧。
至少沈棠安现在想多睡会。
元宵那天沈棠安突然感觉到一阵恐慌，侧头看向躺在旁边的江曜。
“怎么了？”
“没事，今天晚上吃元宵吗？”沈棠安笑着摇头，按着平常的语气询问江曜。
“要去买点，家里没有。”
“什么时候去啊？”
“等你睡完午觉。”
“那你记得叫我。”
“好。”江曜揽住他，轻手拍着他的背。
江曜没睡着，他也觉得心里不由来的心悸，他感觉今天会出什么事，但未知才是最让人恐惧的。
等沈棠安睡着他就轻声下了床，坐在窗前的坐垫上对着外面发呆。
等手机的闹钟响起，江曜才回过神来，回头看向还在睡的沈棠安。
起身关掉闹钟，俯身亲了沈棠安的额头，出了门。
给沈棠安发了他出门去买元宵的信息，开车出了门。
沈棠安还在睡梦中，但有一种身子都慢慢被水淹没的感觉，抬起手想要挣扎，却一直使不上力气，直到心脏突然的刺痛，沈棠安才感觉人活过来了。
睁眼看向周围，他在系统空间。
他为什么会在系统空间？
沈棠安心里呼唤着199，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江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