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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有趣竟在他面前卖弄

段昭翎被他问了个半哑。

“自是……自是……”

段昭翎自是了半天也没掰扯出个所以然来。

“堪舆乃我擅长之事,公主殿下在我面前卖弄,不觉得是书生在状元面前作文章,鬼画符吗?”

展季云话落,南宫煜第一个笑了出来。

这夫子一笑周遭学子顿时忍不住了,全都窃笑了起来。

昭翎公主面上挂不住,指着那些笑她的同窗怒斥:“你们有什么资格笑我!方才推人入阵的可是你们!我说用他试阵,待他破了阵,就取他功劳留为己用,你们都是同意了的。”

昭翎公主一张口就管不住嘴,方才大伙一块干的事全被她抖了出来。

“要不是突然跑出个多管闲事的病秧子,那丁班废物早就死透了,你们这些杀人凶手凭什么笑话我这只是说了一句谎话的人!”

南宫煜越往下听脸色越黑。

残害同门、欺瞒夫子,简直岂有此理!

在场学子仅段嘉诩四人是丁班的,展季云环顾周遭一圈,瞧了瞧许知意沾了泥巴的衣衫,朱谨被树枝划破口的衣袖,以及段嘉诩趴着的惊门位置,已瞧出了门道。

昨日破他的七杀阵是运气,今日误打误撞破这前朝能人留下的阵法也是运气吗?

陇西世子,段嘉诩。

展季云将目光落在了段嘉诩身上。

段嘉诩缓过一口气爬起来,正好对上展季云勾起的嘴角。

展季云本事很大,对徒弟也极是严苛,想起自己上一世天未亮就要爬起来的惨痛经历,段嘉诩决定将自己两位好同窗给卖了。

“闻香识药材的是周不疑,是他分辨出了八味药材,在阵中第一个找出开门的是许知意,周不疑同许知意相互配合,这才破解了此阵。”

段嘉诩只挑周不疑和许知意那块讲,将自己和朱谨摘了出来。

一旁南宫煜对周不疑闻香辨药材的本事十分惊讶。

“你仅凭嗅就辨别出了八味药材?”

周不疑呵呵笑了两声没敢解释缘由。

他总不能说他这是去百草园偷挖药草偷出来的经验吧。

见周不疑一直笑,南宫煜也笑了:“你可愿入我门下,专修药理?”

大师的招揽来得猝不及防,周不疑傻在了当场。

他这是在做梦吗?大师竟说要收他为徒!

见周不疑傻在那,半天都不吱声,段嘉诩伸手推了推他。

“周学长,南宫夫子在问你话。”

“愿意!我愿意!”

今日只说展季云要收徒,众人没想到南宫煜竟也生出了收徒的心思,见周不疑捡了这大便宜,周遭人是既羡慕又嫉妒。

然而他们嫉妒的目光才刚落到周不疑身上,南宫煜的目光就朝他们扫了过去。

“欺辱霸凌同门,现下在场所有人都回去将稷下学宫院训给我抄五遍,今日抄不完不许下山,明日继续给我抄。”

一听到要抄院训,在场学子顿时耷拉下了脑袋。

段昭翎仗着自己是公主,有些不服气的小声反驳:“我不回宫父皇会担心的。”

一旁展季云笑了:“公主殿下放心,这事我会亲自向陛下解释,公主殿下您,被留堂了。”

展季云话落,在场学子顿时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面部抽搐模样。

虽说要抄书很惨,但有高贵的公主殿下陪着,这波抄书他们认了。

领了惩罚在场学子纷纷离开,昭翎公主亦不敢再继续造次。

段嘉诩悄悄扯了扯朱谨衣袖,示意朱谨跟他一块随众人离开,朱谨没领会他的意思,将脑袋凑了过去:“小嘉诩怎么啦?”

朱谨这一问展季云的目光直接循着声音而来。

“陇西世子,方才许知意入石阵时你在做些什么?”

“自是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段嘉诩抬手,反复拍了拍胸口,“幸好大家都脱困了,方才真是吓死人咯。”

段嘉诩在这故意装傻,展季云拿他没辙,只能转向去问许知意。

这一问虽知许知意对堪舆了解甚少,却觉得此子对方位的判断十分准确。

展季云既当众许下破阵者即他徒弟这话自是不能临时反悔,见许知意也有些天赋他便将他收入了门下。

周不疑和许知意做梦都没想到,他俩被人叫了丁班废物那么久,今日竟同时被两大师瞧上,还收了他俩做亲传弟子。

亲传弟子!那可是甲班人都得暗暗羡慕的高档次身份!

这还真是多亏了嘉诩!似乎嘉诩在他们连运气都好了起来。

周不疑和许知意随他们两位大师级师傅离开,朱谨和段嘉诩一块回丁班。

段嘉诩犯困直接趴在桌上睡了过去,朱谨见没人跟他讲话,闲来无事便在班上找人切磋比划。

段嘉诩这一觉睡下去直接将下午的文墨课都给睡没了,待他醒来班上的人已走得七七八八。

明日是小年,学宫休假一日,许多学子已下山回了家。

朱谨不知道又到哪找人比划去了,段嘉诩瞧不见他便自己回了住处。

院落中寻常两日都会亮起的灯盏不见踪影,灯笼在风中摇曳,院内漆黑一片。

林祁不在?

段嘉诩皱眉,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穿过院落进入里屋,一道背影映入眼帘。

林祁?

他人既在屋中,怎么不点灯?不做饭?

“林林?”段嘉诩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背对着他的人没什么反应。

段嘉诩慢慢靠近,在后面拍了林祁一下。

手臂突然被人用力拽住,紧接着段嘉诩整个被压在了一侧墙壁上。

“林林,你发什么疯?”

自外透入,段嘉诩低咳着抬头,对上一双红红的眼。

“眼睛怎么这么红?你不会是发烧了吧?”

段嘉诩抬手去碰林祁额头。

凉凉的触感贴上额头,林祁垂眸,一张俊逸面容落入眼底。

被他抵在墙壁上的小少年孱弱得他一臂就能完全制住,偏是这么孱弱的一个人又有着超脱尘俗的悠若淡敛,及那皇族血脉独有的尊傲睥睨。

越接近便越想贪看更多,看得越多便越想占为己有。

他自出生便一直在失去,在这一刻却萌生出了想要得到的念头。

外头有推门声传来,紧接着朱谨的声音就冒了出来。

“你俩这是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