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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大演武 > 第75章 生而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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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播送两则快讯,今日上午十一点,两具疑似神赐者的无头男尸漂浮于我市两海里外,据目击者称是在外出捕捞的拖网内发现,望潮海黑狱正积极侦破。”

“据天演门望潮海分部推算,明年初的望潮海啸暂定危险程度黄色二级,本市将组建防灾队以应对本次灾害,观潮台在年末提前封闭,请各位市民做好防范准备。”

大堂内老旧的收音机一如往常播送着午间新闻,詹红叶与周科两人在里侧餐厅正紧锣密鼓的商谈凝根叶与长铃液事宜。

詹红叶除了早上九点见到彻夜守候在门口的乐理,至今没有看到其身影,按他的说法是,外出打探剩余两件物品的消息。

詹红叶的伤势,经过乐理的包扎处理,以及颂文境强悍的身体素质,恢复的七七八八。

贾西由于过度损耗,上午在詹红叶利用青冥针刺入穴道,辅以药物的调理下,从晕厥的状态苏醒,只是剩下三天都得待在床上,不能下地行走,此处又无轮椅,一日三餐暂由周科伺候。

周科利用自身神赐,左手情况大有好转,一晚的时间虽做不到白骨生肉,但破损的动脉总算弥合,在詹红叶的再三要求下,停止使用神赐,改由药物治疗。

詹红叶的说法与杜豪等人一致,长期使用神赐恢复伤势,将极大的缩短寿命,不过她也告诉周科,随着境界的提升,显文境之后这个副作用将得到一定控制。

周科左臂缠着绷带吊在胸前,他自己都不清楚这是第几次缠绷带,还好陈琳没跟过来,不然又要骂他不爱惜自己。

“昨晚袭击我们的黑衣人,不明身份,接下来几天我们最好不要再驾驶詹医师的车辆,以免被察觉。”周科分析着眼下情况,“凝根叶与长铃液分别被两家拍走,事情比我们预想的难办,詹医师接下来作何打算?”

詹红叶看着摆在桌上的毒松枝,缓缓的叹了一口气,“不知乐理能否打听到关于他们的信息,只要了解身份,还有些机会,不过我担心昨晚袭杀我们的两人,就与望潮云月楼有关,就算不是他们,也可能是其他的竞拍者。”

“詹医师,恕我直言,此处民居的掌柜乐理可信吗?”周科看得出乐理对詹红叶十分恭敬,但他们人生地不熟的,昨晚的出行乐理也知道,亦存在嫌疑。

“这点你可以放心,乐理是我詹家族人,先天有疾,恰逢我修炼家族秘术需一人测试成果,机缘巧合替其摆脱顽疾,这些年来接管此处,暗中帮了我不少忙。”

“那柴家?”

“柴家背地里贩卖长铃液一事,也是乐理告诉我的,他们就算向詹家举报我的行踪,私自贩卖长铃液的事情同样兜不住。”

“陆清扬,你似乎有别的想法,别卖关子,有话直说!”詹红叶明白周科的谨慎,但怀疑到自己人头上,令她不舒服,柴家这些年交易下来,多少有些情分,更何况忙前忙后毫无怨言的詹乐理。

周科迟疑一阵,右手摸在兜内墨色令牌上。“我或许有办法可以打听出凝根叶与长铃液的下落,只是要再回一趟宿元路。”

听闻周科要返回望潮云月楼所在的宿元路,詹红叶更加费解,“去宿元路干什么?你不会想着再去一趟望潮云月楼吧!”

“不,不是望潮云月楼,而是柳盛坊。”

听闻此话,詹红叶心头腾的冒火,“你小子好啊!怀疑这怀疑那,打着算盘是想去那酒坊作乐!不行,就算你没受伤也不行!”

见詹红叶动怒,周科明白自己不说清楚,是没法出门的,此行董方再三叮嘱他们听从詹红叶安排,诚然他可以偷摸外出,但终归有被詹红叶发现的风险,此外剩余时间不多,万一找不到合适时机,反而竹篮打水一场空。

周科掏出墨色令牌放在桌上,詹红叶一眼便看到令牌中央的“影”字,和右下角微不可察的细文吃惊道,“莫华菱是影流的人?”

周科猜想的没错,整个神赐院知晓莫华菱出自影流的,可能就董方、蒋老等寥寥几人,詹红叶作为医师,不明其来历,并不奇怪。

这也是为什么周科百般提防,哪怕莫华菱怀着其他目的进入春平神赐院,至少目前没有影响到他,还多有帮扶,万一出岔子牵连莫华菱,他属实过意不去。

“来望潮海前,莫老师嘱托我若发生事故,可去柳盛坊,出示此令牌,便可得到帮助。”周科无奈坦言,“詹医师这下能否准许我外出?”

詹红叶拿起墨色令牌反复查看,这是她第一次切切实实接触到影流的令牌,“连我都防,你小子真是慎重,可偏偏对自己完全不在乎!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不行!你不能去柳盛坊。”

“为什么!”周科有些急了。

詹红叶将令牌收起,“你这样子太过引人注目,由我亲自前往。”

“这……”周科做梦到都没想到,詹红叶竟是要自己去柳盛坊。

“你放心,关于莫华菱的身份我不会透露给乐理,影流情报收集能力一流,我不会做卸磨杀驴的事情,但陆清扬你得告诉我,春平神赐院还有谁知道莫华菱来自影流。”詹红叶凝视周科,影流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潜伏进春平神赐院,说不准就是詹家人安排进去的。

“此事董主任与蒋老先生都清楚,至于其他人知晓的应该不多。”

听到董方也了解莫华菱来自影流,詹红叶稍稍放心,莫华菱应不是冲自己来的,大概率是代理院长的手笔,那老头别看实力平平,心思细着呢!

可惜这一点上詹红叶失算了,蒋老当初让莫华菱进入春平神赐院任教,完全是因为师资力量短缺,借助影流搜集情报倒是其次。

拗不过詹红叶的周科,听从其安排待在民居内。詹红叶换了身低调的装扮,压低帽檐,步行赶往柳盛坊。

颂文境的她就算再次遇险,想要脱身也远比带着周科、贾西时轻松。

偌大的三层民居一时间只剩躺在三楼的贾西,车库的周二狗以及待在大堂的周科,屋外的门铃却在此时响起。

周科走到门口透过猫眼查看,柴家的看门护卫阿豹正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

“他怎么来的这里?”周科戒心大起,柴家知道他们住在此处才安排仆从来此,还是巧合?未免暴露,他没有开门迎客而是悄无声息杵在门后观察阿豹一举一动。

名为阿豹的仆从在门外候了足足半个钟头,三次按铃无人应答,将某物塞进一旁的收件箱后离开。

又过了一个钟头,确认屋外没其他动静,周科打开一道门缝,摸出收件箱内的东西迅速合上门。

阿豹投递的是一封红色请柬,指明詹红叶亲启。

遭遇昨晚的截杀,周科可不愿蒙在鼓里,对柴家的提防有增无减。好在请柬没有火漆封口,即便打开也看不出异样。

请柬内容十分简略,“请詹大小姐,明日下午莅临柴府一谈长铃液的交易。”

“地字间三号是柴家!”

周科瞬间判断出昨晚长铃液得主的真实身份就是柴家,真不知这请柬是好意还是场鸿门宴。

为防意外,周科将请柬收起,决意等詹红叶回来转交,由她定夺。

兜兜转转晃到车库前,想到昨晚被乐理锁在其中的周二狗,周科觉得眼下詹红叶、乐理外出,贾西卧床,不失为一个好时机,返回大堂取来钥匙打开车库地锁。

车库里,周二狗不知从哪里找了件不合身的工装罩在肥胖的身躯,拿着抹布擦着黑色轿跑,口中不住嘀咕,“好车啊!好车!”

见得卷帘门打开,光线射入昏暗的车库,立马停了手中活计,点头哈腰向周科问好,“尊贵的神赐者大人好,可是有什么吩咐。”

看着眼前的胖子,周科心头升起一丝悲凉,时过境迁,再相遇竟是这般令人唏嘘。

“昨天你说你是退役的赛车手,恐怕还隐瞒了什么吧。”周科好歹对其也算知些根底,四下无人正是一问究竟的时候。

似是感受到疤痕青年发现了秘密,周二狗立刻下跪,“尊贵的神赐者大人,小的句句属实,哪敢有所隐瞒。”

“春平黑狱不是帮你找了个安身的地方,你怎么落到望潮云月楼手上。”

周科一语道破,周二狗汗如雨下,短短一句话就代表对方俨然知道他曾是黑狱的线人,装傻充愣亦不可能。

“你放心,这里只有我知道此事,我会保密的。当然我来找你一事,你也必须守口如瓶”周科看得出周二狗此刻的慌乱,放下车库大门,昏暗的车库内只剩曾是老板与员工的两人。

“尊贵的神赐者大人,此话当真?”周二狗心中忐忑,作为黑狱的线人报酬是不少,却也要承担被黑道帮派追杀的风险,擅自逃离黑狱安排的地方来到望潮海隐姓埋名也是为此,却不想羊入虎口,钻进人家老巢。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身前来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你可以继续装傻,但下次或许就不止我一个人来此。”周科继续诈着周二狗,他不可能在此表明真身,也只有靠这个方法探些口风。

面对神赐者,普通人根本无法讨价还价,周二狗不清楚疤痕青年的底细,一咬牙承认下来,与其再次遭受皮肉之苦,索性死个干脆。

“尊贵的神赐者大人,要取我性命就动手吧。”周二狗已然认定周科也是过去捣毁的几个帮派成员之一。

周科面色怪异,没想到周二狗这般视死如归,想来出现在望潮云月楼的原因大差不差。

“你误会了,我与黑狱有些关系,听闻有个家伙跟你相貌接近,这才出手相救,说说吧,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本紧闭双眼等死的周二狗,如蒙大赦,松了一口气,“尊贵的神赐者大人,您真是在世活佛,请受二狗一拜。”

连磕三个响头,周二狗开始细数身上的遭遇。

在上次的行动中,三石帮帮主张孝昌没有落网,残疾人田震不知何故从黑狱逃脱寻到望潮海,并将其样貌告诉张孝昌,直到他被抓进望潮云月楼才知道,三石帮只是个幌子,幕后老板正是望潮云月楼楼主长春磊,张孝昌也不过是其手下。

从望潮云月楼内拍卖奴隶时,周科就怀疑其与三石帮的关系,周二狗一言也证实了这一点。

“我听说那次行动,三石帮绑了不少人与杨氏交易,你可知杨氏的目的为何?”

“这点小人真的不知,人口贩卖的买主,需求各有不同,无外乎性癖或是研究。大人,小的斗胆问一句,昨天说不会拿我做切片实验是真的吧!只要别拿我做研究,我干啥都行!”周二狗连连磕头求饶。

周科面色一滞,照周二狗所言,被杨氏带走的小嘉处境必然凶险,双手握紧,连左手伤口崩裂都未察觉。

“你起来吧,放心,我们不会拿你做实验,你可知如何联系杨氏?”

“尊贵的神赐者大人,小人无能,这点亦不清楚,知晓如何联系杨氏的恐怕也只有田震。”周二狗终是不再磕头,却仍是跪在地上。

兜兜转转,要拯救小嘉或许还是要靠大演武,至于田震,连黑狱下发通缉令都未搜捕到,如今融入望潮云月楼,再想寻他难度不见得小多少。

眼前的胖子战战兢兢,地上的磕印是那么刺目,一声声神赐者大人是那么刺耳,他现在何尝不是过去厌恶的人。

周科扶起周二狗,走到黑色轿跑旁边坐进副驾,“你说你曾是车手,昨晚那般是如何做到的,能否演示一下。”

周二狗不知疤痕青年意欲何为,只能照做,坐进驾驶位,在没有发动引擎的前提下,阐述自己的操作流程。

有一瞬间,周二狗仿佛回到了过去第一次教周科开车的夜晚,讲解着愈发起劲。

终于没有了所谓的阶级,周科哽在心头的异物消散,耳边是周二狗的絮絮叨叨,车库内的狭涩空间是生而平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