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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雷阁正殿之中,骊水仙子与鹤云已经战成一团。

骊水仙子是真的从没见过鹤云这等人物。

一般来说,你既然谋权篡位,要么,你给自己搞一个大义的名头,喊点什么“阁主不仁弟子刍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之类的口号,煽动群众跟你一起搞事。

要么,坦坦荡荡大大方方表现自己的野心,口号也类似于“老子看你不爽很久了给我下来吧你”、“阁主人人当今天我来当”之类的,摆明了我就是特别上进特别爱挑战自我,愿意跟我的老铁扣111上车。

再要不然,你知道自己干这事儿不地道,就算真暗搓搓干成了,也该藏着掖着,美化包装一下。

而鹤云,他都不是。

他是那种……很特别的犟种。

他不心虚,不胆怯,不认为自己有哪里做错,也不觉得其他人的命值得被当成一回事。

骊水仙子从他口中旁敲侧击得出“玄雷阁父子凶多吉少”这个结论时,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

疯子不可怕,可怕的是疯子不知道自己是疯的。

而且,疯子还真的有能力按着头,强行让别人认同他的观点!

骊水仙子本就嫉恶如仇,得出结论之后,再也无心与他虚与委蛇。

战!

唯有利利落落的一战,能够发泄出她内心的愤恨。

水索呼啸,向着鹤云喉头、心脏处刺去!

“老匹夫,受死!”

鹤云皱眉,他抬手抓住水索,一回头,先把看了一半的阁主工作日志夹上书签,准备好生收起。

“且慢,等我收好东西。”

日志只有一本,要是不慎被毁了,以后自己当阁主,该怎么找行为参考标准?

骊水仙子被他抓住一根水索,一时水索好像被麻痹了一般,竟然无法抽出!

她心中暗惊。

自己虽然只是化神一级的修士,但炼丹出身,平时没少受丹药滋养,同级修士未必就能打得过她。

而且她的武器乃是水索,水本就是千变万化之物,并无一定实体,在她手中更是显得出神入化。

就算对战比自己高出一两级的修士,也不可能被人这般随意地抓住武器就难以挣脱!

除非他的意念强度,比自己这个炼丹师还要强!

这老匹夫……真的这般深不可测?

骊水仙子吃惊之余,倒也不惧。

身为修士,若是一味惧死贪生,那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

看到鹤云对手中书册格外珍惜,骊水仙子当机立断,撒手先放开水索。

水索失去了主人的意念控制,登时化作一滩清水,瓢泼而下。

鹤云袍袖一挥,愀然不乐。

“仙子小心,别洒水泡坏了日志……”

没等他将日志收回袖中,骊水仙子早已重新念动法诀,一道水龙从她袖口冲出,直直将那本日志送上半空!

“哗——”

大殿屋顶登时碎裂,日志的灵纸也被骊水仙子毕集全力的一击冲散,濡湿的纸页如同白蝶,翩翩飞舞。

“糟了!”

鹤云脸上神色终于微微变了,像是痛心,又像是惋惜。

“你这女人好不讲理!”

“本座看你是个女子,对你处处容让三分,你却要大打出手,毁我至宝……”

这下日志被毁,自己往后做阁主又该怎么去寻求正确答案?

鹤云盯着骊水仙子那张全无惧色的脸,显然有些不满。

嗯?

虽然书本被毁,但此题合该有解,并不唯一。

忽地,鹤云想到了什么,他笑了。

“是了,仙子也是宗主……”

“我只要把你抓起来,学你怎么做……也一样。”

他从别人身上学了很多很多,自认为自己是个好学的人,并不介意再进行一次这样的尝试。

而且活着的人,更有参考价值,只是书本比较安静听话,而人有时候不听话而已。

大不了就像当年捏碎师父的元婴一样,让她跑不了,反抗不得,就行了。

骊水仙子并不怕死,但看到鹤云那一个笑容时,忽然觉得后背发毛,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贯穿脊梁。

是了,是了,他那个眼神,不像是在看着自己这个人,而像是在看着一件必须要得到的东西。

骊水仙子很清楚,如果他真的这么想,这么做,那么只要自己有一点点不符合他的心意,他便不会介意将自己削足适履。

他眼里,没有“人”这个概念!

鹤云缓步向她走来,眼神热切。

骊水仙子只觉得心跳加剧,口干舌燥,一种从未有过的紧张正化成颤抖,让她控制着水索的手有些不听使唤。

灵纸碎片飞舞,骊水仙子收起水索,张开双手,蓦然念起“万物逢春诀”。

如果说之前出手,是出于义愤的进攻,她此时出手,却已经完全是为了自保而采取的防御。

一道道青翠藤蔓从地面生长起来,转眼间就完成了对玄雷阁正殿的绿化指标。

藤蔓像无数条长鞭般,向鹤云长老袭去,一转眼,鹤云整个人都被绿色吞没,跟被和谐了似的。

嗤地一声,鹤云的衣摆已经被扯裂一道口子。

纠缠着他手臂、躯干的藤蔓,道道都是以骊水仙子灵力化成的。

化神期修士的灵力具现之物,就算强度不够,如此之多的数量也足以令人却步。

嗤嗤之声连续响起,鹤云身上那件烟紫色的长老袍服五分四裂。

再然后是中衣,乃至于贴身的衣物……

然而,鹤云向着骊水仙子走去的脚步却依然不疾不徐,毫无滞涩。

那些藤蔓,竟不能阻住他分毫!

长满了尖刺的藤蔓,只能毁坏覆盖在躯体之上的衣物,却伤不到他本体分毫。

甚至,那些纠缠着他躯干四肢的藤蔓,竟然被连根带起,卷在身上,看着像一尊庞大的“树人”。

骊水仙子脸色再次变了。

此人毫无常人的羞耻之心,即使衣衫全毁,赤裸现身人前……也毫无神情变化。

他好像……之有心中认定的念头,才是唯一。

但很不幸,他最后认定的念头,似乎正是骊水仙子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