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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梦中的片段,都是纳西妲从老约翰中引导出来的,如果这种行为持续得太久,那么老约翰的脑中可能会因为加载过度,而变成精神混乱的疯子。

所以,纳西妲已经从老约翰的梦境中退了出来。

何仁有些好奇:“为什么我们刚开始能看到天花板?”

纳西妲说:“这意味着老约翰刚出生的时候,眼睛是能看见的,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导致失明了。”

何仁又问:“婴儿时期的记忆也能记载?”

纳西妲说:“有的哦,对于你们人类而言,自出生的那一次起,就已经能将周围的见闻存进了脑海里,只不过,自小孩子懂事的时候起,这些记忆被藏到了大脑里的潜意识深处。”

何仁说:“不愧是智慧之神,懂得真多。”

纳西妲微笑道:“其实这些是以前的学术研究者留下的论文,我只是将它念了出来。”

纳西妲的话刚落,铭言到了。

何仁让他用‘异能短暂转嫁’的能力,将自己身体的金光剥离出来,撒到了老约翰身上。

很快,老约翰身上的漆黑斑点快速消散,原本看似痛苦紧锁的眉头也舒展开来,嘴角似挂着一抹微笑,也不知是不是在做什么美梦。

当何仁想要问纳西妲,可不可以再进他梦境里看一下时。

纳西妲说:“让他休息下吧,他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要是梦境入侵太频繁,会变傻的哦。”

“好吧....”何仁随口应道,又说:“纳西妲,你说老约翰梦里给他许诺愿望的人,会不会是我们这个世界的能力者?”

纳西妲说:“那个人的声音语气很笃定,也很自然,应该是真的。”

“可要是有许愿的能力,会不会太变态了.....”何仁嘀咕道。

纳西妲笑着:“你忘了那个人说过的话吗?‘愿望会以某种扭曲的方式完成’,所以,那个人所谓的许愿,应该是有某种前提条件的,或者应该说,那是某种交易,一种命运上的某种交易。”

“嗯....”何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看着在一旁发呆的莫娜,对着纳西妲使了个眼色。

纳西妲眨了眨眼,意示自己已经明白,然后,用着汪汪大眼看向莫娜。

莫娜有些疑惑,不知纳西妲为什么看向自己。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占星术士,能做到的只能窥视命运的走向而已,可现在,自己连窥探命运的能力都做不到了啊.....

纳西妲读懂了她的迷惘,神秘笑着,似在含沙射影,又似自言自语:

“任何人、任何生物种族、任何国家,从来都不是自诞生就伟大的,而是在成长的过程中显其伟大的,在平凡到伟大的过程,总会遇到挫折与迷茫,只有振作自身,直面它,寻求办法解决它,才能达到终点。”

莫娜的心触动了一下,她以前常自称‘伟大的占星术士莫娜’,知道这是纳西妲见自己消沉,在开导自己。

她露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看着纳西妲与目光显露担忧之色的何仁:

“嗯。我知道的....我知道这是我的一个挫折,一道劫难,但是....我需要一个时间去调整心态。我会好的,别担心。”

何仁牵起莫娜的手,双手握着,莫娜没有抽回,仍由何仁抓着。

那种被紧紧包住的感觉,让她的心安定了不少。何仁手中的温暖告诉她,只差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哼,真是的,你这样的话,被芙宁娜知道,她不会吃醋吗?

反正她现在不在.....莫娜心中忽然生起了些许的得意之色,有种‘别人家的就是好’的感觉,更让撩拨她心蒂的是,‘别人家的好东西,我在偷偷的用’。

想着想着,莫娜感觉心中有一种羞愧之意涌出,将先前的消沉之感覆盖。

纳西妲在一旁抱着胸膛,用着智慧的眼神打量着牵着手的两人,嘀咕道:

“好像...事情向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呢.....”

也不知是不是何仁的错觉,他忽然看到莫娜的手有一道银光闪烁了一下。

是先前的能量遗留产生的结果吗?

何仁问纳西妲:“纳西妲,你刚刚有看到什么了吗?”

纳西妲眨了眨眼,“我看到了春天的季节。”

“不是....”何仁抓着莫娜的手,想要告诉纳西妲刚刚看到的一幕。

却见莫娜将手挣脱了出去。

莫娜白了他一眼:“你还想握到什么时候,前面的病床还躺着人呢。我的情绪已经调整好了。”

“好吧...”何仁看向了病床上的老约翰,他的眉毛动了动,不知是不是先前已经醒了,在偷听?

纳西妲观察了一眼,“放心吧,他在做美梦呢,没听到你们的话,嗯,美梦好像要结束了呢....”

纳西妲的话刚说完,老约翰咳嗽了两声,抬手捂着了下太阳穴。

“老先生,你醒了?”

老约翰揉了下太阳穴,从沉睡中逐渐清醒:

“嗯?年轻的老伙计?是你呢?我这是....病倒了吗?”

何仁没有多解释,直说:“嗯....你现在在医院。”

老约翰叹声说:“呵呵,真是年纪大了,身体就不行了呢。是你送我来医院的吗?”

“嗯...”何仁淡淡的回一个了句,没有继续与他聊身体的问题,“老先生,能否问你几个问题?”

“噢?你请说吧。”

“约翰老先生来我国之前,接济过一个人?”

老约翰呵呵笑道:“我记得自己做了个长久的梦,想必那时我说梦话了吧?”

“嗯。”

“是的,来这里之前,我曾接济一个落魄的旅客,他在我的家里住了一晚,我让佣人给他煮了两顿丰盛的食物。”

“他,说到了许愿?”

“是的,他说到了许愿。说我来东方会有治好眼睛的契机,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只是感觉到他这个人的性格有些淡漠,也缺少幽默。不过,他却让我重新燃起了对光的渴望。”

“那个人....那个人莫非有什么魔力吗?”

“哈哈,起初我也是这样想的,在我们西方流传着一个叫巫毒教的隐秘组织,我当初还怀疑他是传说的巫毒教里的人呢。”

“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不重要了,我只知道,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无力了。我老了,但我却越想看一眼亲人的容貌,所以我带着一丝侥幸之心来到了这里。”

老约翰没有换病服,他从衣服内掏出了一个老旧的怀表,抓住了项链,向着何仁他们亮了一下。

老旧怀表保养的很好,上面的照片清晰可见。

老旧怀表的盖面,是一对二十来岁的外国夫妻,抱着一个婴儿,妻子带着一丝笑容,丈夫神情冷漠,眉头紧锁,不言苟笑。

怀表的底面,是一个银发苍苍的外国老奶奶,衣装得体,慈祥温雅,双目有神,脸上遗留的皱纹,可以断定,这位老奶奶年轻之时是个漂亮的知性美女。

老约翰将怀抱收了回来,笑了笑:“一边是我的亲生父母,一边是把我养到大、教会我盲文和小提琴的奶奶。”

老约翰的眼珠虽然失焦无神,但流淌着一种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