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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千阮似是比解梦还会“预知”,在他身影刚刚消失的瞬间,躺在床上的祁世宁便悠悠转醒,缓缓地睁开了眼眸。

“解……梦……?”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的嗓子还沙哑着,他说话时十分艰难。

晏筱苑立刻上前为其倒了杯水,然后扶起人后给人喂下。

“不错,醒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居然是叫我~”解梦笑道,她缓缓走近,仔细打量了祁世宁一眼,面色已然红润起来,看来已经恢复了大半。

“……”祁世宁没有第一时间回话,他的脑海间还是混沌一片,只记得自己在识海间见到的那颗紫金色的小球,它与任何书籍上所描述的都不相同,但并未让他感觉到有任何不适。他顿了顿,向周围扫视一周,并没有看到自己所想要见到的人影。“我这是……?师尊他……”

“我们已经从秘境里出来了,你昏迷了两天,但幸好已经突破结丹了。”晏筱苑见人将自己手中的茶水喝完,又起身倒了一杯,“凌初仙君似是又要突破,已经前去闭关了……他在你睁眼的前一秒还在呢。”

自己错过了吗……祁世宁有些失望地垂了垂眸,就连突破结丹的欣喜也都荡然无存。

“刚刚还叫着我呢,此刻听到师尊不在,就摆出一副苦相,小花可真真是个无情人~”解梦坐上祁世宁的床榻,倚靠在站在一旁的晏筱苑的身上。她并没有将自身所有的重量都倚靠上人,“小小,你说他是不是才适合修那无情道。”

晏筱苑被人靠着也没有任何不悦,反而将自己的身体站得更直了一点,被人靠着时,她并没有感受到什么重量或是不适,如果硬要形容这种感觉的话,就像是被一只大型的猫咪给贴着了而已。她努力将视线回到祁世宁的身上,认真思考着解梦的问题,随后便摇了摇头,“不适合,他的性格太软,也容易受人影响,很难将自己和他人的情感分离开来。”

“哎~好吧~”解梦只是叹了一句,也并没有真的想要祁世宁改修什么的意思,她牵起晏筱苑的手,人虽然年纪还小,但手间已然多了厚厚的一层茧子,指腹之间并没有如同她一般细腻光滑,反而摸上去有些粗糙,连那指甲也是被剪的光秃秃的,看起来没少在练剑上下功夫,“小小,要不来天海归元吧,让软软也把你收为弟子?”

“……?”晏筱苑茫然,她的手还被人捏在手里把玩,时不时从手上传来痒痒的触感,“我已经是青霜剑派的……”

“啧,你看你都丢了那么久了,有人来寻过你么?”

“……我并不是丢了,在传送至秘境时,落点本就不同,我与他们分散是很正常的事情。”

“呵呵。”解梦又是一阵轻笑,“正常?”她可是看到项康宁和黄贝媛领着一大批的青霜剑派的弟子围聚在一起,那看起来可不像是被随机传送的样子呢。

“而且,是我自己忘了带信号烟,大家不知道我在哪里也是正常……”晏筱苑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都没了音量。她也有些底气不足,因为记忆中自己明明是将那烟弹放在了包裹之中,但落地之时却怎么也找不到,只得以为自己是忘了带。

连脑子还在一片茫然之中祁世宁都能感觉到解梦那声笑意中所蕴含的讽刺意味,在想到与“晏小小”相处时那人的性子,想来是不会在这种事上出现什么“忘记带”的,那肯定就是被人陷害了。

想到此处,祁世宁也不由得望向人,“先不用着急拒绝,或许之后你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呢?”而且从一个宗门投身另一个宗门,确实不是一件很轻易能够做到的事情,他也能够理解“晏小小”的顾虑,“等师尊出关,我帮你说说。”

祁世宁想的便是凌初仙君一旦开口,大多数的宗门之人都会有所让步。他后知后觉地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狐假虎威”的样式,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头,更何况自己既不能左右“晏小小”的想法,也不能左右自己师尊的……

似乎是看出了祁世宁心中所想,解梦正过身子,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想什么呢,只要你开口,软软肯定二话不说便同意了。”

“……你又不是师尊,你怎么知道他会同意。”

“你又不是软软,你又怎么知道他不会同意呢?”解梦又将问题返还给了祁世宁。

“……”晏筱苑看着这两人斗嘴的模样,不免笑出了声,明明话题的主角是自己,可是她却半分没有要插话的意思。

如果说让她当初再选择一次的话,可能她确实会选择天海归元也有可能。

就在祁世宁和解梦还在争辩着裴千阮到底会不会同意时,两人便听见了晏筱苑那清脆的笑声。

原本一直一本正经的小脸蛋笑起来明艳动人,让祁世宁都看愣了一瞬。

而根本不掩饰自己的解梦则是一脸惊喜地一把抱住晏筱苑,“小小,你可得多笑笑啊~感觉看到你的笑容,姐姐都年轻了~”

晏筱苑脸一红,嘴角的笑容收敛的些许,她清了清嗓子,“对了,既然已经出了秘境,我也不好在你们宗门呆太久。”

算算时间,也该到了秘境关闭之日,她再待在天海归元也不是什么办法。

“哎,就要和小小告别了,以后又只能看见小花一张我已经看腻了的木头脸……”解梦假装掩面哭泣,但她的声音却半点没有难过的语调。

晏筱苑第一次见人对于自己的离开如此伤感,有些手足无措,即使她也能够分辨出来人这伤心多半是装的,她还是抚上人的额头,说着自己还会来玩之类的话语。

祁世宁也有些不舍,只感觉自己和人相处的一会就已经产生了战友间的惺惺相惜。如果他再聪明一点,一定会将这种奇妙的感觉形容的更加清楚——同是被解梦荼毒的可怜人。

晏筱苑笑着抿了抿唇,最后又与两人告别之后,收拾了下自己的行囊之后正欲离开。

忽然间,身后传来了解梦那细细柔柔的声音,落在她的耳畔与心间。

“你可以随时来找小花,天海归元或许也会成为你未来的家。”

晏筱苑迈出去的脚步微顿,这句话过于肯定,让她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解梦真的知道未来一样……她有些迟疑地转过头去,想要看清人在说这句话时的表情,“梦姐姐……?”

但当她回过身时,那抹紫色的身影早就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祁世宁一人坐在床沿,朝着她无奈地耸了耸肩。

“她说的话……一向都很准。”

晏筱苑只是眨了眨眼,点了点头。

——————

静谧的夜色中,解梦静静地坐在屋顶上。她的身姿优雅而从容,淡色的紫烟围绕在她的身边,将她的气息隐匿,仿佛要与周围的事物融为一体。

月光如水,倾洒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影勾勒得如梦如幻。月光在她那美艳绝伦的面容上流转,将她的细眉勾勒如新月,而她那双眼似秋水,不知在看着什么。浅紫的长发如瀑,随风轻扬,一股淡淡的幽香也随之蔓延,周围的虫鸟灵兽都也陷入了更深层的梦境。

她坐在屋顶上,双腿交叠,双手放在膝头,一改往常那副妖娆的坐姿。她抬起头,望向遥远的夜空,星辰璀璨夺目,宛如无数颗闪亮的钻石镶嵌在黑色的幕布之上。

忽然间,她所处的房屋的大门轻轻打开,将她的视线也吸引了过去。

她低头看去,正好与人那双漆黑的眼眸对上。

尽管身周有着那层掩盖气息的薄雾,但解梦依旧能够感受到地面那人并不是无意地与她对上视线,而是确确实实地像是在观察着她。

“……”解梦立刻调整了姿势,手轻轻一挥间,便将自己周围的烟雾驱散开来,露出了自己的身形。

而随着那阵紫色烟雾的消散,底下的人似乎才看清那屋顶上的人影,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他一跃,便来到了解梦的面前,微微颔首,“您就是一直跟在世宁身边的高人吧。”

解梦的唇角微微上扬,她抬眸看向来到自己身前的人,笑道,“高人称不上。”她又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人,“只是没想到天海归元竟然有如此深藏不露之人,祝小郎君,真是让我另眼相看呀~”

祝鸿羽没有回答,他笑了笑,衣袍一甩,便在人的身边坐下,一起抬头看着那夜空中不断闪烁的星辰,“深藏不露之人,应该是您吧。”

“诶~别这样客气,叫梦姐姐便好。”

“梦姐姐。”祝鸿羽没有在意称呼的问题,而是直接顺着人的话叫道。“看来您也有窥探天机的能力。”

祁世宁毕竟还小,即使在外流浪多年有了戒心,但一旦遇到对他好一些的人,他便会真心相待,不用多少力气便能够探出人的口风——即使祁世宁很努力的在掩饰着身边有解梦的存在,但周围众人都能够感受到他身边其实有着一个像是无形的“帮手”,一直在为他保驾护航。

华明寅几人只能隐隐猜测出解梦的存在,而祝鸿羽则是能够准确的知道每次人所在的地点,虽然他也只能看到,或者说感知到解梦的方位,并不能看到人的面容样貌,因此,在解梦主动撤开周围的烟雾之时,他着实被人的样貌惊艳了一下。

还以为拥有那么强大的人会是一位中年人,又或是什么老者,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会是一个如此貌美的女子,而且还如此……

他的目光在人露出的大腿上来回转了一圈,随后又礼貌的收回。

只是解梦注意到了人不带任何别的意思的视线,心中又升起了一丝逗人的心思,她故意又将腿抬了抬,那长长的裙摆之下的白皙双腿便又都显露出来,直接把祝鸿羽看得又是一阵面红耳赤。

“咳咳。”祝鸿羽干咳了一声,立刻将自己的视线转的更开来,甚至自己身子都坐远了几分。

解梦直接往旁边靠去,而祝鸿羽则是屁股越挪越远。

到最后,他的屁股一空,差点往屋子底下掉去,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狼狈。他干脆的站起身,直接站在了屋檐的边缘,目光依旧在解梦身上好奇的打量。在这个宁静的夜晚,紫衣女人与月色相伴,成为了这夜晚的一道独特的风景线。她的美艳与神秘,她的优雅与从容,都在月光的映照下得到了完美的展现。

“你知道天海归元所要遭逢的劫难吧。”祝鸿羽肯定道,他看向解梦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

当初前任掌门为了窥探天机,用自己的飞升机会以及大半身修为,甚至连着自己的姓名一起换取了得知天机的机会,而也只是堪堪一角。

面前这个女人,像是知道的更多。

“知道呀。”解梦微微一笑,只是说出这三个字,便令人瞳孔地震了。

“那可否……”祝鸿羽面上一喜,他有些期盼的目光看向面前的这个女人,“可否告知我们一二,好让大家都有些防备。”

“呵呵,泄露天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解梦面上的微笑更为深了,她意有所指地看向祝鸿羽。

“我愿意支付任何代价!”祝鸿羽毫不犹豫,只要能够解救宗门,就算代价也是他的性命也无妨。

“呵呵,不用。”解梦后退了点,她不再假装逗人,将视线重新回到那片明亮的天空。

“已经有人支付过了。”她这么说道,却让祝鸿羽怀疑起来。

“是谁?”

“软软。”

“软软是……?”

“你猜?”

祝鸿羽茫然,软字的读音在宗门里很少,但……总不可能是裴千阮吧?

“总不可能是裴千阮吧?”他将这句话说出。

却只得到女人的一声轻笑。

而随着月光的渐渐消逝,女人的身影也逐渐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