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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烈。”

沈阶摁住姚烈的胳膊,将军刀夺过去,并一把将他从苏晚身上拉开。

姚烈玩味的眼神在他和苏晚之间打转。

“怎么,你也变得和张回一样了,成了跪在她脚边,只会摇尾乞怜的狗。”

苏晚睁开眼睛,摸摸脸颊,没有损毁,这才爬起来,躲在沈阶身后。

“不能动她。”沈阶的声音很冷:“你若动她,第一个不饶你的,不是徐凤池,也不是我,而是王爷。”

听沈阶拿出徐文年来压自己,姚烈这才敛了掠夺的心思。

军刀在掌心把玩两下,冲着苏晚露齿一笑,阴恻恻的说道:“来日方长。”

说着拂袖离去。

姚烈一走,苏晚便说道:“我要洗澡,我要换掉这里的被子。”

沈阶皱着眉,眉宇间萦绕着一股幽暗:“你可真是……恃宠生娇。”

“你既舍不得我死,也不愿让姚烈碰我,又如何会忍心叫我坐这种被子。”

苏晚瑟缩了下,摆出一副可怜样,还侧着头微微的啜泣。

“舟车劳顿数日没有梳洗,我自己都厌弃自己了。”

“好,我为你安排。”

眼睛强行从她凝着泪珠的眼尾移开,沈阶伸出修长的手,替她梳理因为挣扎而散乱的发丝。

三千青丝垂于肩侧。

沈阶幽幽然的说道:“幸好我不是你的夫君,倘若我是,我会挖出那些对你投来觊觎目光的眼睛,会砍掉曾经触碰过你的手脚,会拔掉曾对你说过情话的舌头。”

苏晚心一沉,这个沈阶是个病态,她怎么给忘记了。

一时投入太多,总在他面前哭泣扮柔弱,唤起了他熊熊爱火是为了守护自己,可别把自己给烧死了。

眼神凌厉道:“你的思想太极端了,也太狭隘了。”

沈阶勾起唇角:“喜欢一个人,难道不是极致的占有吗?”

苏晚瞧他眼底蕴藏着一股阴暗的情绪,好像难受到了极点,眼尾似小山雀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说道:“喜欢一个人,是全心全意的希望对方好,是想尽一切办法成全对方,极端的占有不叫喜欢,那叫毁灭。”

“嗯,我知道。”他忽然垂下头,“你想让我成全你和徐凤池。”

苏晚人还在西北,还要在沈阶的护翼下苟活,连忙解释:“我可没说。”

当身体沉浸在浴桶里,苏晚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她想了很多事情。

姚烈假死脱身,瞒不住凤池,凤池肯定也知道她是被姚烈掳走的,只怕这几天一直快马加鞭的追来。

也许……也许凤池他也到西北了。

方才沈阶说了徐文年的名字,姚烈和沈阶眼神对视似乎意味深长。

难道是凤池到了?并且找到了徐文年?

想到这里,苏晚忽的一下从水中起身,头发来不及绞干,直接半湿着,恳求看守的护卫去找沈阶。

沈阶就住她隔壁,那护卫不肯去,苏晚就要翻墙。

那护卫哭笑不得,又见苏晚语气嚣张跋扈,人又生的极美,绝不是个寻常女子,是他得罪不起的人物,只好将沈阶喊来。

雪白的身躯,裹在一身桃粉色的襦裙里,如春日盛放的桃花。

她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肩头,夜色朦胧下,宛若下凡的仙子。

走的近了还能嗅到她身上的清香。

这样的女子,若是只被他一人独享,那该有多好。

“沈阶,”见他现身,苏晚迎了出来,拉着他的手,亲昵的将他拽进屋里,叫他坐下,并且给他倒了一杯粗茶。

“你脸上的伤还会痛吗?”

先顾左右而言他,在洽谈氛围合适的时候,再提及自己真正想问的问题,一贯是苏晚的处世之道。

沈阶用手抚摸自己脸上的疤痕。

“身体已经感觉不到什么痛了。”

瞧这话说的,那就是心痛,这是在谴责她嚒?

苏晚笑笑:“若是养护的好,这些疤痕是能消掉的,况且你本就长的好看,这些疤痕在你脸上,也不会让人觉得你丑。”

沈阶的目光幽幽暗暗,道:“你是真的关心我,还是……”

苏晚抢在他话前头开口了:“你能不能让凤池带我走,我知道他追来了,他现在就在这里,是不是?你带我去见他好不好?”

沈阶抬起眼皮看她。

真是个聪明的女子,拿捏人心恰到好处,只是他不能让苏晚跟徐凤池回去。

“朝中那位小皇帝压不住蠢蠢欲动的众方势力,徐文年起事已是板上钉钉,一旦开战,上京城里会充斥着暗探刺杀,反倒不如西北的铁蹄军营安全。”

苏晚气结:“你就笃定徐文年能造反成功?”

沈阶望着屋内的烛火,笑笑,谁知道呢,他又不在乎。

一旦徐文年造反,身为长公主之子的徐凤池便要与他一刀两断,亲生父子兵戎相见,怎么不算是报应呢。

他笑道:“摆在明面上的势力划分,徐文年成功的概率很大,这就足够了。”

苏晚却不信:“徐文年已经娶了长公主,又被先皇封了异姓王,已是万人之上,何必干掉脑袋的谋反之事。”

“大概是想把一直瞧不起他的长公主狠狠踩在脚底下吧。”

苏晚吃惊:“长公主爱他都来不及,又怎么瞧不起他。”

沈阶微微偏头,露出一丝狡黠:“我猜的。”

摇曳的烛火下,徐文年的脸庞看起来很健康,没有一丝病气。

他斜靠在榻上,忽然重重摁住徐凤池的手。

“起来吧,地上凉,别跪坏了膝盖。”

徐凤池背脊笔直,风尘仆仆,面露土色。

苏苏失踪,他便猜到是姚烈假死趁机掳走了她,便一路风尘仆仆,带着几名暗影卫就孤身犯险来了西北。

“父亲。”抑住喉间的腥甜,徐凤池低垂着头颅。

“我不计较姚烈的身份,我知晓他是你的私生子,我不在乎。”

“你的西北军,你的王府,你的势力,我都可以不要。”

“我现在只要你把苏晚还给我。”

徐文年叹息:“这是你第几次跪在地上求人还回你的苏晚?那次也是如现在这般,跪在地上哀求废太子的嚒?”

凤池面色苍白。

望着这张俊逸出尘的,与自己年轻时如出一辙的脸庞,徐文年心底涌上一股舐犊之情。

“跟着我,我将来会让你做江山霸主,你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

一只手搭在徐凤池肩上,徐凤池只觉得千斤压顶,但是背脊却依然挺直如竹。

“我永远都站在母亲那一边。”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徐凤池挨了一巴掌。

“没有绝对的权势,你就只能如同一条丧家之犬跪地求人。”

徐凤池舔舔唇,勾起手指抹掉唇边溢出的鲜血,语气坚定:“我知道是姚烈掳了她,快把她还来。”

徐文年有雄心壮志,一直存着问鼎天下的心思,却不想凤池竟然是个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心知不能将那个苏晚交给他。

他对自己没有一点父子亲情,若是没了苏晚做牵制,来日只怕凤池会亲自率军来讨伐他。

毕竟是亲生的父子,徐文年存着让凤池接替他的心思,不愿意将这份父子情全部毁掉。

而苏晚,却成了父子亲情维系的一张牌。

真可悲。

血缘都斩不掉的父子情,却要靠一个女人来维系,他也觉得痛心疾首,望着跪地不起的凤池气的差点吐血。

“她出身寒微,却能成功嫁给你,心机之深是你无法想象的,凤池,你莫要被她欺骗了。”

徐凤池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我当然知道她心机深沉,也知道她素来有几副不同的面孔,可我还是不可自拔的喜欢她。”

“大概,是随了我的母亲吧。”

徐文年咬牙切齿,抬手又甩了他一巴掌,这次徐凤池却是躲了过去。

抬起眼眸笑望着他:“父亲怎么突然恼羞成怒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