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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黯淡的烛火映照着男人的脸庞,苏晚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某个地方被触动了一下。

他走到苏晚面前,看了看她的脸,在苏晚诧异的目光中,伸手勾了勾她的裙角。

“这是谁家的小野猫,半夜不睡觉跑别人家溜达。”

“还受伤了。”

苏晚低头一看,被他勾起的裙角沾了血迹。

那是陈落生的血。

苏晚小心翼翼把裙子从男人手里拽回来。

“我不小心迷路了,可以在这里修整一夜吗?”

他似笑非笑的注视着苏晚:“不可以。荒郊野岭,妙龄女子,似鬼非鬼,似仙非仙,我不敢冒这个风险。”

他的言语里透着丝丝寒意,语调低沉,被他这么一说,苏晚反倒觉得他像个鬼仙。

“再往前走是徐凤池的问剑庄。”

他漫不经心的提点她:“你到他那里去,没人会搜他的庄子。”

他浑身透着冷冰冰的疏离,可是身上却有檀香的味道。

这种檀香,是经常烧香拜佛的人身上才有的味道。

苏晚心道:这人还信佛呢,面相看不出好坏。

她只是需要个地方躲避张回那些家奴的追捕。

到哪里去都可以,如果能躲到徐凤池的地盘,那就更好了。

“只是,这半山腰的山庄只有你这里点了火,其他的都是门窗紧锁,我要怎么去问剑庄。”

男人的声音如清风徐徐,飘过她的耳朵:“你等我一下。”

转身离开了。

目送他的背影隐没到暗淡的夜色中,苏晚突然感觉有点后怕。

荒郊野岭,俊美郎君,神出鬼没的,咦,怪吓人的。

她抱紧了自己的胳膊,为了转移视线,只好蹲下身子去看那些书籍。

一眼扫过去,满目的如是我闻。

这是佛经?

苏晚正想拿起一本仔细观看,那男子又悄无声息的回来了。

他身量很高,居高临下睨她一眼:“跟我走吧。”

“你要带我去哪?”

若不是有点走投无路,苏晚不会信任一个陌生人的。

他态度高冷,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去你最想去的地方。”

苏晚觉得莫名,但只能硬着头皮跟上他的脚步。

走到半道,苏晚才发觉自己忘记带那盏灯笼了,凄凉的月色并不能为她照亮脚下的路。

她踉踉跄跄,几次不小心磕碰到了树枝和石块。

前方的男人忽然停下,递给她一块布料。

“牵着我的袍子,和我的步调保持一致。”

他骤然回身,模糊的轮廓笼在月光里,苏晚的心口微微发着烫。

明明路途很短,但是行走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时光拉长了。

苏晚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夜,瞪着眼珠子,望着前方被腰带束缚着的腰。

那是属于男人的劲腰,应该是精瘦的,织金的腰带熠熠生辉,诱惑着她的眼睛。

她总是忍不住的去看男人的腰,甚至想伸手丈量一下他腰围的尺寸。

咔哒几声,男人用一根细细的铁丝撬开了面前的铁锁。

气质这般脱俗的人,撬锁如此娴熟。

他推开了半扇门,示意苏晚进去。

苏晚怕耽误了时间,被张回的家奴赶来发现,她已经听见半山腰脚下的喧闹声了,许多人举着火把,正在四处游走寻找她。

松开他袍角的时候,有些恍然。

只能硬着头皮进了那扇门。

与他擦身而过时,他忽然喊了一声:“等等。”

苏晚的头发被他的手拢住,用一根发带替她绑住。

“记住,以后见了徐凤池,一定要绑红发带。”

苏晚觉得他很莫名其妙,想问问他什么意思,他的手却用力推搡了一把。

苏晚踉跄着进了问剑庄,男人手脚麻利的又上了锁。

这一晚,山上山下人声赫赫,举着火把到处找人,动静很大。

幸而苏晚躲在了问剑庄,那些家奴一看外面上着锁,里面黑漆漆的,便调头就走人了。

再说,即便里面有灯火,他们也不敢进。

问剑庄里头放着徐凤池从各地搜集来的剑,宝贝的很,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擅自闯进去。

事实上,半山腰的山庄,他们都不敢闯进去,只是装模作样看了一眼就走人。

一群家奴举着火把,在黑漆漆的夜里打着呵欠,敷衍的看了几下,有几个老油条径自找了棵挡风的树下休息。

“就为了一女的,叫咱们在山上山下跑来跑去,少爷都多久没干过这样的糊涂事了。”

“这女的肯定很漂亮,不然少爷不会发邪风。”

“那女的本事可厉害,二龙为她争风吃醋,”他贼兮兮的声音故意压低了:“说是陈公子和少爷正在为了争抢她,大打出手呢。”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二祥,你是不是见过那女的,快细说,她到底长什么样。”

几个人凑在一起坏笑,那二祥胡说八道了一番,拿苏晚和花魁娘子比来比去。

还出口污言秽语了一通。

正在几人笑的不可自制时,一道幽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们躲到这里偷奸耍滑,若是被张回知道了,会怎么罚你们呢?”

张回惩治奴才的法子是跟宫里的贵妃娘娘学的,叫人痛不欲生,二祥他们赶忙跪地求饶。

“世子爷,奴才们就是耍个嘴瘾,求世子爷替奴才们遮掩遮掩。”

马背上的徐凤池手执马鞭,对着二祥的脸颊抽了两下。

徐凤池常年习武,身材精瘦,手上的力道控制自如。

抽的那两鞭,鞭鞭取血。

二祥整张脸被抽出了两条像蜈蚣一样的血痕。

“你的臭嘴是用来吃饭的,不是用来乱嚼舌根的,再叫我听见你胡编乱造,我抽烂你这张嘴,快滚!”

张家的奴才屁滚尿流的滚了后,身旁的两名暗卫小声说道:“世子,苏姑娘被掳到了这里,但是看眼下情况,苏姑娘已经逃了。”

周围无人,徐凤池便没了顾忌,朝不远处望了一眼,犀利的目光落在暗卫身上。

“白天就被掳来了,到晚上才跟我说!”

斥责意味浓浓,两名暗卫连忙解释:“世子进宫办事,我们不敢擅自往宫里递消息。”

徐凤池哼了一声,知道暗卫们没有做错事,只是他心里有微词,不过张家奴才的话他听见了。

既然陈落生已经先他一步来了,再看这到处寻人的架势,苏晚应该是逃了。

他捏着鞭子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冷笑道:“张回行事是越发嚣张肆意了,得亏张贵妃膝下无子。”

一名暗卫接过话茬说道:“将此事上报太子,让太子敲打一番张家?”

徐凤池摆摆手:“区区小事,不用劳烦太子,走。”

马鞭凌空一抽,驱使着坐下宝驹去了云鹤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