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叫刘行长接电话。”孟欣拧紧了眉头，不知道这位刘行长又搞什么玄虚。
“孟总，”刘行长说道，“您这账面就是只有一千万啊？有什么疑问吗？”
“不对啊？”孟欣有点蒙，“这个账号只出过一笔一点一亿，贷款下来是二点二亿，再加上我的注册资本，应该还有一点二才对！”
“您这贵人多忘事，你开了两张一点一亿的支票，分别划给了两家房产公司，都是柳行长亲自办理的，您不记得了吗？”
孟欣彻底蒙了，愣愣地看着小隼。
两个人离得很近，他们的对话小隼全都听见了，她把电话抢到手里，问刘行长：“当天是只转了一笔的，柳行长啥时候又转了一笔的呢？”
“三天前。”刘行长肯定地说道，“票根还在这里，不信你们可以过来查票根。”
“好好。我们马上过来。”挂了电话，三个人上了车，油门踩到底奔着市里开去。
小隼让孟欣给柳行长打个电话核实一下，孟欣的手抖得电话都拿不住，小隼只好把电话拿过来帮他打了过去。
柳行长的电话已经关机了。
小隼又拨了柳歌和许米米的电话，也都关机。
曹小隼下意识地打了一下鸿奇地产的李文静的手机，居然也关了机。
孟欣感到他掉进了冰窖，但又不知道哪里来了这么个冰窖。
或者柳行长他们现在都在飞机上，正往花城飞过来。但是他们要过来应该打个招呼吧？至少许米米应该提前通知一声。
孙大雷车开得很猛，车轮子底下碾碎了一地的夕阳。顶着满天的金色阳光，孟欣却感觉他们在驶向无边的黑暗之中。是的，无论夕阳多么明亮，也挡不住黑夜正在来临。
正好赶上花城下班高峰期，汽车陷进了无边的车海里，停停挪挪地将近两个小时才赶到京都花城支行。
银行已经下班，章有田走了，刘行长还在等着他们。他已经把转付的支票票根调了出来，孟欣一进门就拿给他看。
没错，是两张支票，而且全部都是孟欣亲自填写的。支票号码也没错，都是来自同一本支票本，而且编号就是前两张。
但是，孟欣明明记得，当时一张支票，就是尾号“1”的这张支票，柳行长嫌数字填写得有瑕疵，当着孟欣的面盖了“作废”章，并且当场放进碎纸机切碎报废了，怎么它还在这里，并且做了支付呢？
孟欣拿起那张支票看了看，没错，就是这张，日期上的数字“6”当时出头少了一点，孟欣描了一下，被柳行长嫌弃并作废掉了。
“意思是这两笔钱都进了鸿奇地产的户头吗？”小隼紧张地问道。
“当然。”刘行长说道，“支票收款方填哪里款自然就会转付到哪里。”
“那柳行长啥时候来办的呢？”小隼跟了问了一句。
“就是当天就办了。只不过一张是当天转付，另外一张他交代了，押后五天后再支付。”刘行长说道，“你知道，他是我们总行的行长，手续又符合规定，我们只能照办。”
“意思是，这笔钱还在鸿奇地产的账户上吗？”小隼焦急地问道。
“这个我们就不得而知了。”刘行长摇摇头说，“我们无权过问对方银行的事情。”
“北京总行那边有什么变动吗？比如说柳行长高升了或者调职了，这类的消息有吗？”孟欣问道。
“没听说。”刘行长说，“如果有这类的变动，要给各分行发纸质通知的。”
“那为什么柳行长的手机关机了呢？”小隼追问道。
刘行长摇了摇头，微笑着说道：“你太瞧得起我了。总行的行长关不关机，我真的不能过问。他可以坐飞机，也可以睡觉，只要不影响工作，关机是他的权力。”
曹小隼细心地把那两张支票拍了照片，两个人从银行里出来，招呼在车里等着的孙大雷，就近找了家面馆每人叫了碗面。
孙大雷也没心情，草草吃完了就提前走了。对于他来讲，今天也是坐了一趟过山车，西周那边刚刚辞了职，这边居然摆了这么大个乌龙，能不能继续下去也未可知。
孟欣和曹小隼都食不知味，两个人面面相觑，在对方脸上看到的都是问号。这样的事情，不用说经历了，听都没有听说过。
柳行长把全部款项都转给了鸿奇地产，他们是勾结起来的吗？即便他们是勾结起来的，那他完全可以过段时间再转款，为什么这么着急呢？况且，这些贷款是从京都银行批下来的，是柳行长的银行，他把自己银行的钱这么急着转出去，为啥呢？
还有，柳行长的女儿柳歌和许米米也是花力的股东，她们跟他们是一伙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是骗，他转走自己账户上的钱，是要把女儿和许米米都一起骗了吗？
只有一点可以肯定，柳行长鬼鬼祟祟地藏起一张支票来把钱转走，背后一定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对情人，两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