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馨刚刚走出包间的房门，南贵中就把脸拉了下来。
“曹小隼，你不用拉个b脸给我看，你就是一只家雀，攀上再高的枝儿也是只家雀，牛啥呢牛？”
曹小隼笑了，手上仍旧端着茶杯，欣赏着茶杯上空袅袅升起的蒸汽，慢条斯理地说道：“怎么，南总沉不住气了吗？”
“你就跟我装吧，谁几斤几两还不知道吗？”南贵中恶声恶气地说道。
“唉——”小隼长叹了口气，挖苦道，“如此精明的南总也会有糊涂的时候？这不像你的作风啊？”
“嘿嘿，我是啥样的作风，你不是很清楚吗？”南贵中反将了小隼一军，一脸淫邪地看着她。
“呵呵，到洗手间去照照你这副嘴脸，自己先看看够不够恶心吧！”小隼不急不缓地说道，“就你这样，还想跟我合作？那不是异想天开吗？”
“由得你吗？”南贵中突然提高了嗓门，“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全花城能接下你这个盘子的装修公司一共就那么几十家，王小户能推荐给你们的只有那么几家，他们都在我手里掌握着，你以为你跳来跳去的，能跳出我的手掌心吗？”
小隼没搭话，细心地看着自己的指甲。
南贵中又说道：“这么说吧，我让孙大雷报的预算价，已经是这个行业的最低价，也就是守门价，再低谁都干不了。而且，这个价钱装出来的房子，只有我西周能卖得了，你说，你不找我找谁呢？”
“说完了吗？”小隼扬起脸来问道。
“不知道我说清楚了吗？”南贵中反问道。
“说清楚了。”小隼放下茶杯，站起身来，“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报守门价的那家装修公司已经联系到我，明天一早我就给他们打预付款，下午设备进场开始装修。”
看着南贵中狐疑的目光，小隼补充道：“房产中介这个行业你多做了几天，这没错，但你别忘了，你那几家门店在偌大个花城，九牛一毛。你也别忘了，在利益面前，忠诚算个啥？西周地产的人，有一个算一个，有谁能抵得住一套别墅的诱惑？”
“你说啥？”南贵中明显有点懵。
“我啥也没说。”小隼抓起包，走出包房之前又补了一句，“明天下午开工典礼，我就不邀请你参加了。”
从海晏楼出来，曹小隼开车还没走出去一个街区，孙大雷就打来了电话，声音中满带着哭腔。
“曹总，您这是唱得哪一出啊？我怎么无缘无故地被南总大骂了一顿，又是背叛又是势利小人，又是一套别墅就把他出卖了，这到底咋回事啊？”
“我就问你，在西周还干不干得下去？”小隼平静地问道。
“干个屁啊干，南总让我明天早上到财务结工资啦！”
“我再问你，你跟着南贵中，要干多少年才能干一套别墅？”
“你说啥？你的意思不会是想说，真给我一套别墅吧？”孙大雷的声音有些慌张。
“你就告诉我，一套别墅香不香吧！”
“香倒是香，可是干完了这个项目呢？”
“不要告诉我你这些年跟着南贵中什么都没学会，也不要告诉我你手里一个客户资源一个房源都没有，更不要告诉我你连开家房产中介当老板的胆子都没有。如果是那样，就当我看错人了，明天一上班你给南贵中趴下磕几个响头，我相信他会给你几个馒头吃的。”
“可是，开公司要本钱啊。”孙大雷还在犹豫着。
“桃仙谷这个项目做完了，我想找个人合伙开十家房产中介门店，前提是他要有足够的人手。”
“这个简单，别说西周的人，整个房产中介这个行业，多给一千块钱咱们可以上手挑。”孙大雷说道。
曹小隼留意到孙大雷用了“咱们”这两个字眼儿，她内心窃喜：孙大雷这是答应了！
“我明天啥时候能在桃仙谷见到你？”小隼步步紧逼，不给孙大雷喘气的机会。
“那还能啥时候？我这边交接完了，马上就过来。”孙大雷无奈地说道，“我这一家老婆孩子的，一天没钱进都不行啊！”
“那我就恭候你喽。”小隼愉快地说道，“你过来咱们第一件事儿就是给你先挑一套，回头把你老婆孩子接来，让她们给给意见该怎么装修！”
放下孙大雷的电话，曹小隼马上给孟欣打了电话过去，高兴地说道：“哥，我把孙大雷给诈过来了，不过我答应给他一套别墅。”小隼心情好了，称呼又变了回来。
“给呀给呀，只要他过来，给套别墅算啥呢？再给他包个精装修！”孟欣很痛快地答应了，接着又说，“那个柳歌连着两天没发个信息了，还有柳行长，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嫌咱们进度太慢生气了？”
“那你发个信息问问呗，正好把咱们今天的进度也跟人家汇报汇报。”
“好吧。”孟欣苦笑着说道，“跟他们聊天真憷头啊，尤其是柳歌，我一想到要给她打电话就头皮发麻。”
“那就再麻一麻。”小隼今天心情好，就算把孟欣扔出去也不那么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