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说。”小东北瞪了她一眼。
“嘻嘻……”老板娘自知多嘴，急忙换个话题说，“我实话实说，你齐总是我见过的所有老板们里面，心肠最好的人。”
“你是夸我还是咒我呢？”
“当然是夸你啦”
“走了，带着你的夸奖，今晚做个好梦吧！”说完潇洒地挥了挥手，小东北带着两个打手走出了快餐店。他抬头打量了一眼霓虹闪烁的赌城，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钻进车里，一溜烟地飞奔而去。
小东北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无意间清理鞋底树叶子把信号发射器上的电源隔离片拽掉了，位置信号即时发给了在这周围三十公里范围内苦寻多时的孟欣。
孟欣和曹小隼的越野车就停在快餐店的对面，小东北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俩的眼里，小东北拍老板娘屁股时食指故意勾了一下，这么小的动作也没能逃过曹小隼的眼睛。
刚刚他们开着车循着位置信号来到附近，正开过快餐店时，曹小隼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小东北脚上那双鞋子。
那双白灰相间的低帮李宁牌旅游鞋在这境外偏僻的乡村太少见了，尤其是小东北跷起来二郎腿鞋底正对着马路，曹小隼甚至看清了鞋底上的花纹。孟欣改装这双鞋的时候，鞋底的花纹多少损伤了一些，纹路有些扭曲。
鞋子穿在一个陌生人身上，这说明什么？吃惊之余，两个人心里都惴惴不安，一百种猜测，没有一种是吉兆。
老板娘跟小东北的调笑他们听得清清楚楚，他们最关心的那几个字也听进了耳朵：魔鬼工厂。
这是绑匪老巢的代号吗？不得而知。
餐馆的服务员抬了两大筐快餐装上了车，而且听老板娘话里的意思这些外卖都是给魔鬼工厂准备的。
这让孟欣和小隼大感意外。两个人面面相觑，一脸都是问号。这两筐饭粗略估计够一百个人用餐，难道这真是一间工厂？还是有这么多打手？不然买这么多饭回去给谁吃呢？
他们打破脑袋也想不到这些盒饭都是给人质吃的，匪巢里关着一百多名人质。猜来猜去猜不透，不如干脆不猜了，反正这个一口东北话的人是要回到那间魔鬼工厂去，跟着他自然就能知道个究竟。
果然，东北人那句“今晚不走了”是玩笑话，他在老板娘身上揩够了油水，带着两个手下开车走了。
孟欣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人生第一次盯梢，难免有些紧张，两个人坐在车里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动了前面车里的人。
雨越来越大了，可见度很差，他们只能看到前车的夜间灯和不停闪烁的刹车灯。
照理说他们有位置信号，没必要跟着，只要等对方停下来的时候跟上去，自然就到了他们要找的地方。只是过来的这几天一直不顺利，一个意外接一个意外，现在消失的鞋子又穿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上，万一信号又突然不见了，那可是不知道又要枉费多少周折。
到了岔路口，魔鬼工厂的车向右驶去，孟欣也跟着拐向右侧。前车很熟悉路况，左摇右摆躲避坑洼，车灯也像跳舞一样，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一个劲儿摇摆。孟欣路况不熟，又不敢开灯，加之雨天路滑，车子一不小心就陷进大坑里，越着急越颠簸，行李箱里的工具袋左摇右晃，险些把车都带翻了。
眼看前车越来越远，三转两转就不见了踪影，好在只有一条路，孟欣耐心地开着车子往前挪。
曹小隼把手机捧在手心里，嘴里念叨着，生怕那个红色小点忽然消失了。
天很黑，山坳里那几间工厂发出的微弱灯光被雨幕打得歪歪斜斜的。四下里异常寂静，除了他们自己的车辆的马达声，就只剩下“唰唰唰”的雨声。
孟欣他们的车子像蜗牛一样缓慢地行驶了半个多小时，终于与手机上的定位位置重合。
没错，这座工厂他们上午来过，是那特征相似的六间工厂之一。
工厂大门紧闭，门头上亮着一盏小功率的节能灯，两侧各有一个监视器。门口的水泥地上有两排新鲜泥水的痕迹，应该是东北人带的那辆车刚刚留下来的。
孟欣开着车缓缓从工厂的门前驶过，到前方掉了个头，再次从厂门前开了回来。
目的地锁定，现在该研究如何进入匪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