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弄伤自己？”
又开始了！
萧前川无力去吐槽凌警官一成不变的审问话术。
此刻他闭着双眼，只想缩进被子里，从脚趾头到头发丝儿都给藏起来。
太尴尬了！
好想死。
“如果你不说话，那么我合理怀疑你身上还有其他伤口。接下来我……”
“不！不用检查，我身上没有其他伤。”
萧前川赶紧冒头，打断凌日照的话。
他靠坐起来，捞回枕头抱在怀里，下巴搁在上面有气无力地解释。
“我只是想试验一下我的天赋技能，它好像跟那个‘神级皮肤’有些互斥。”
凌日照很有耐心，望着萧前川，示意对方继续。
“所以我只是试一下，并不是真的想要自残。况且，我下手也不重。”
萧前川说着有些心虚，低下头半张脸都埋在枕头上，声音闷闷地。
“就……就最后一下稍微重那么一点，一点点。”
凌日照依旧静静看着他，没有接话的意思。
萧前川心里有些郁闷。
疼的是他自己，又不是别人，这家伙板着张臭脸给谁看啊？
他忽然很想打破对面那家伙脸上的平静，于是坏心眼地问道。
“你刚才看得那么仔细，数清楚我大腿有几道伤口了吗？”
萧前川没有错过凌日照脸上一闪而逝的无措表情。
“我……我没怎么仔细看。”
听着男人连声音都紧张了几分，萧前川压住上翘的嘴角，故意用失落的语气说道。
“凌警官也有不仔细的时候啊？对我这么不上心。怪不得，弄得我好痛啊！”
“没……我……对不起。”
摩挲着虎口与食指上的老茧，凌日照暗自有些懊恼，自己下手还是重了吗？
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啊！
可还是弄疼了他。
是啊！对方的皮肤那么白，大腿那处的肉又是最嫩的。阻止对方挣扎的时候，轻轻一按就会凹陷下去。他根本不敢用力，生怕在上面留下指印。
可最后松手的时候，还是不小心印上了红痕。
他真是……太不应该了。
凌日照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只能再一次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萧前川被这人笨拙的反应给逗乐了，内心的愉悦让他决定大发慈悲地放过这个过分纯情的家伙。
“没事！不是你的错。是我太敏感了。”
可萧前川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比先前任何一句都还要撩人。
尤其是“敏感”两个字。
脱口而出的瞬间就牢牢勾住了凌日照突突直跳的感性神经，反复拉扯，极限磋磨，再多一个字就要崩断。
太过火了！
哪里敏感？有多敏感？
凌日照难以遏制脑海中龌龊的想法。
太尴尬了！
他竟然又有了反应。
似乎是刚才那股火就没被完全压下，这会儿又反扑起来，势头异常猛烈。
凌日照僵硬着身体从床边站起来，扯过一旁的椅子背对着萧前川坐下，一言不发。
看着周身凝聚着低气压的男人，萧前川这才察觉自己的捉弄似乎过了头。
他小心翼翼观察着对方，伸出手指戳了戳凌日照的后背。
“你生气了？”
凌日照的脊背瞬间绷紧，他喉咙干涩，声音有些暗哑。
“没有。”
很快他又接了一句，“别逗弄我了……我会当真的。”
萧前川蓦地一怔，手指停在半空中，片刻默默收回。
他原本以为凌警官这辈子都不会开窍。
可萧前川没想到，这人一直都明白。
他竟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丝毫没有外露。
克制地做一个理智又清醒的人。
一个温柔又深情的好人。
可萧前川给不了回应。
他突然对自己之前不分轻重的撩拨行为感到非常不耻，连带着对自己这个人也再次产生出了浓浓的厌恶。
他是多么糟糕的一个人啊！
太恶劣了。
“对不起。”
听到这句，凌日照向来挺拔的脊背，猛然松懈了下去。
天知道他说出那句“别逗弄我”的话，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
萧前川那么聪明，一定知道他的心意。
那句话说的是不要逗弄，可内里明晃晃的是在邀请。
凌日照在邀请对方，走进他的心里。
他愿意永远被对方逗弄下去，认认真真地在一起。
可对方的回答……是拒绝吗？
是拒绝吧！
凌日照心中的火渐渐熄灭，身体里的燥热褪去，只剩下透骨的寒，冻得他嘴唇发抖。
“没事！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问题。”
一样的句式，萧前川刚才的撩拨有多缱绻旖旎，凌日照现在的回应就有多森寒冷硬。
萧前川听着心中发紧，不敢再继续下去，连忙转回正题。
“我在查看自己属性面板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数据有了变化。”
说着他调出自己的系统面板，调成可视化模式。
凌日照转过身来，盯着上面的信息，一字不漏认真仔细地查看起来。
［姓名：萧前川］
［称号一：唯一幸存者（除自己以外的玩家全部死亡，拥有该称号的玩家可直接通关。）］
［称号二：自然歌者（美妙的歌声不仅能打动人心，还能与非人类生物沟通。）］
［称号三：亡者的敬畏（亡灵类怪物将无条件对拥有该称号的玩家臣服。）]
［性别：？？？］
［生命值：100（提示：生命值低于10点你将失去自主行动力。）］
［颜值：100（拥有“神级皮肤”的加成，你就是完美百分百。附：考虑到玩家该副本为本体投入，特别提醒“神级皮肤”对玩家本体有着一定的修复作用。）］
［智慧：90（你有一颗聪明的脑袋，希望你能保得住它。）］
［攻击力：20（天赋技能无加成。）］
［幸运值：1（老倒霉蛋就不要妄想会有好事发生了，珍惜别人施舍给你的那一点点幸运吧！）］
［天赋技能“痛并快乐”已开启：由于玩家当前生命值满点，无法进行武力值转换。］
看完这一长串信息，凌日照的视线落在颜值那一项最后的附加提示上。
“因为‘神级皮肤’的修复作用，所以你这次开局满血，天赋技能自然没办法使用。”
凌日照抬头看向萧前川，眼中是根本难以掩饰的关心。
“所以你划了自己几道？”
萧前川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一道浅，一道深，一道不轻不重反复落在同一处。”
凌日照闭了闭眼，吞下想要责备的话，回忆道。
“我只看见两道伤口。浅的那道应该已经愈合，有一道不太平整的伤口已经结痂，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另一道伤口很深，我清理的时候还在流血，没有察觉它有明显愈合的趋势。”
萧前川认真听着，不待他思考，对面的人先一步给出了推论。
“‘神级皮肤’只能快速治愈浅表性的伤口，重伤应该很难愈合。但你的天赋技能默认它对你的生命值恢复有一定作用，所以你受到伤害不会转换成武力值。”
凌日照盯着萧前川，沉声做出最后的总结。
“所以，你不要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