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孟娇了解杨春嫣。
她很勇敢，也很坚定，既然她做出了选择，那无论别人说什么，都影响不了她的决定。
很显然，此时的杨春嫣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所想的办法能最快最高效地将幕后黑手揪出来。
幕后黑手太过聪明也太过狡诈，如果是寻常手段，很可能会打草惊蛇，让对方逃脱了。
只有杨春嫣的办法，将计就计，引蛇出洞，才能最有可能将对方给揪出来。
可是杨春嫣只考虑了要将对方揪出来，却并没有考虑到她自己，这完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春嫣，或许有其他的办法……”
孟娇有些不忍心，哪怕明知道杨春嫣会拒绝，她还是劝了一句。
然而杨春嫣却看着孟娇笑了起来，轻声开口说道。
“孟娇，你也应该很清楚，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
外面的赵培谷审讯了杨聪很久了，但却从他的口中问不出更多的有效信息。
她们目前只知道杨聪将照片卖给了很多人，有一部分是学校的学生，还有一部分是校外的学生。
他卖照片得到的花费全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手里还存下了不少钱。
他提供不了多少有用信息，就算是从杨聪身边人下手，她们也未必能将人找出来。
了解杨聪的人很多，对方可能是校内的，也可能是校外的，可能是老师，可能是学生，也可能是学校的任何人。
从杨聪身边的人下手调查，或许能查出来对方是谁，但需要的时间肯定是很漫长的，而且有极大的可能会打草惊蛇，导致对方逃脱。
杨春嫣反复提及这个，她在说服自己，也在说服孟娇和陈柏洵。
“事已至此，再坏还能坏到什么地步呢？与其让对方逃脱，还不如我付出一些代价，将他绳之以法。”
见孟娇和陈柏洵的脸色都很难看，杨春嫣甚至还反过来安慰她们。
“没关系的，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我才是受害者，我做的是好事，情况再糟糕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的。”
杨春嫣相信自己，也相信事情不会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更何况，就算这件事情最后真变得非常糟糕，我不还有你们吗？”
“你们一定会站在我身边，永远支持我的对不对？”
杨春嫣平日里很少说话，但是这一次，她说了很多，最后她握住了孟娇和陈柏洵的手，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在我的身边支持我，保护我。”
孟娇和陈柏洵心里面酸酸的，杨春嫣显然已经将最坏的可能想到了，她下定了决心，做出了决定，她们又怎么能不站在她这一边呢？
“春嫣，你放心，我们永远都会站在你身边的。”
“不管外人怎么评价你，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会相信你的。”
孟娇和陈柏洵的话让杨春嫣悬着的心落了下去，她脸上露出了笑容来，伸手抱住了她们。
“谢谢。”
*****
审问到最后都审问不出什么结果来，杨聪和贾光——也就是那个买照片的矮个子男人被人带下去关了起来。
等到他们被带走之后，孟娇和杨春嫣她们也从里面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赵培谷吐出了一口浊气，说道：“情况可能有些糟糕。”
那个杨聪并不是主谋，他只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真正的主谋还藏在背后。
赵培谷知道，这并不是一起简单的偷拍事件，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事情越发棘手起来。
杨春嫣点了点头：“校长，我知道。”
赵培谷看向杨春嫣的眼神充满了同情之意，他斟酌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样的事情对一个女同志来说无异于毁灭性的打击，原本以为将幕后黑手揪出来之后，事情就能了结，谁能想到他们现在揪出来的只是一个被利用的小卒子而已。
从知道杨聪并不是拍摄照片的那个人开始，赵培谷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关键所在——幕后黑手是冲着杨春嫣来的。
杨春嫣直接交了底：“我的父母都是研究员，参与国家项目研究。”
赵培谷恍然大悟，明白了对方找上杨春嫣的原因。
这怕又是间谍特务的手段。
为了达成目的，这些间谍和特务的手段层出不穷，防不胜防，稍有不慎就会中招。
杨春嫣的父母如果是重要的科研人员，肯定会受到国家保护，但杨春嫣这个女儿，保护等级肯定没有他们那么高。
冲家属下手是他们的老手段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们如此大费周章，最终目的又是什么。
“校长，我准备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赵培谷脸色一变：“杨同学，这样一来，你……”
没等他把话说完，杨春嫣就打断了赵培谷的话。
“校长，但这是目前最高效有用的办法，不是吗？”
“我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是那个幕后黑手一定要揪出来，哈市大学不能有他这样的毒瘤存在。”
见杨春嫣已经做出了决定，赵培谷便没有在劝下去。
计划的雏形已经有了，他们几人很快就完善了骨架，敲定了接下来的如何做。
而杨聪和贾光两人也在忐忑不安之中迎来了对他们的惩罚。
“继续售卖照片？”
“和别人宣传这些照片的存在？”
杨聪和贾光听到赵培谷的命令之后，两人都懵了，二人面面相觑，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不过赵培谷也没有给他们解释的意思，直接表明，他们照做就好，一定不能让人发现有问题，如果顺利完成任务，他们算是戴罪立功，真正的惩罚会减轻。
“如果因为你们两个人的缘故导致任务失败，等待你们的只有黑洞洞的枪口。”
杨聪和贾光面如土色，知道赵培谷是来真的，他们也不敢多问什么，颤颤巍巍表示自己一定会老老实实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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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期末考试很快就到了，而一直都是年级第一的杨春嫣，这一次却直接考了个倒数第一，成绩低得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