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厚颜无耻的话他张嘴就来，压根儿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如果不是孟娇和杨春嫣刚刚看到他是如何求那个高个男人把照片卖给他，或许会被他这个样子给蒙骗过去。
可正是因为见过他刚刚是如何求着人家把照片卖给他的，现在再看他这种窝囊求饶的样子，才让人觉得更加可恶。
杨春嫣冷冷地说道：“回答我的问题，其他的话我不想听，你只要老实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就行。”
矮个那人顾左右而言他，不肯说那个高个男人的身份。
反正现在被发现了，他也不算犯罪，充其量就是人品有瑕疵罢了。
更重要的是，矮个男人笃定杨春嫣是不敢闹大的。
要知道那些可不是普通的照片，全都是杨春嫣光着的照片，如果真闹起来的话，丢人现眼的也是杨春嫣，而不是他。
大不了就让气急之下的杨春嫣打上几巴掌，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相比较杨春嫣而言，那个高个男人跟他是老乡，两人的关系也挺好的，如果将那个男人供出来的话，他们两个的关系可就彻底闹僵了。
做得罪人的事儿，也要分清楚利害，得罪一个翻不起风浪的人，也不怕给自己惹什么麻烦。
“你不说是吧？”
矮个男人摆烂了，一摊手道：“不是我不想说，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是别人给我介绍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问我，我也不晓得。”
他摆出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最开始是因为被发现了心虚，不过挨过打又挨过骂之后，矮个男人也转过弯儿来了。
她们两个最多也就这样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摊在明面上说？
如果真摊开了，他落不得好，对方也肯定是落不得好的。
既然如此，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看到那个矮个男人的模样，孟娇的眼睛眯了起来，眼中浮现出一抹冷意来。
不过这种时候，她并不好出头，只能对杨春嫣说道。
“春嫣，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儿。”
这件事情确实很棘手，如果是孟娇的话，她会选择将事情闹大，将这些背后搞坏事的人全都揪出来。
杨春嫣才是受害者。
这些照片明显是在杨春嫣洗澡时候偷拍的，她并并不知情，照片流传出去，该惩罚的是那些偷偷看照片，用这种照片牟利的人。
杨春嫣是无辜的。
可是这个社会对女性的要求很高，就算她是受害者，可如果闹出来了，诚然那些人会受到惩罚，可是杨春嫣也一样要面对各种舆论压力。
言语是可以伤人的，就算是受害者，被有色眼光看着，被人指指点点，承担的压力也是惊人的。
孟娇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她确定自己可以承受这些压力，就算伤敌八百，伤己一千，她也要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但这是孟娇的行事准则，不是杨春嫣的，孟娇不能强行要求杨春嫣像她一样坚强。
如果杨春嫣只是教训这个矮个子男人一顿，想要私底下解决这事儿，而不是将事情闹大了，孟娇也会支持她的。
这是杨春嫣自己的选择，孟娇不能替她做决定，只要支持她就好。
杨春嫣看着开始耍无赖的矮个子男人，突然笑了起来、
矮个男人没想到杨春嫣这个时候竟然还能笑出来，他心中生出了一种浓烈的不安来，略微有些慌乱地看向了杨春嫣。
“这位同学，我给你道歉，这事儿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再犯了，你原谅我行吗？”
杨春嫣笑着看着对方，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她眼神很冷漠，配上带着笑意的嘴角，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怪异。
这个样子的杨春嫣吓到了矮个子男人，刚刚他还觉得自己很快就能脱身了，杨春嫣为了名誉也不敢将事情闹大的。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有些怀疑了。
杨春嫣难道真要闹个鱼死网破吗？
就在他心思不定的时候，杨春嫣揪着矮个子男人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推倒在了地上。
男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疼得他脸都快变形了。
杨春嫣还是不解气，上去冲着他的胸膛踹了两脚。
矮个子男人是个脆皮的，杨春嫣两脚踹下去，他疼得身体蜷缩在了一起，跟一只煮熟的虾子似的。
“孟娇。”
杨春嫣喊了一声，孟娇立马回神，看向了杨春嫣。
“春嫣，怎么了？”
杨春嫣抿了抿嘴唇，眼中似乎有火光在燃烧着。
“你能帮我个忙吗？”
孟娇自然当仁不让：“可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杨春嫣指了指地上的男人：“这是人证。”
“你口袋里是物证。”
她说的是孟娇揣在口袋的那些照片。
最后杨春嫣又指了指自己，语气格外坚定。
“我是受害者。”
杨春嫣的眼睛亮得惊人，她并没有被这种无妄之灾打倒，反而变得更加强大了。
“你认识校长，这次的事情又要麻烦你了。”
这个矮个子男人只是个小人物，关键在于那个高个子男人。
哈市大学的学生很多，杨春嫣不可能一个个找过去，想要揪出那个男人就跟大海捞针一般。
但是忍气吞声不是杨春嫣的性格，她也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这些照片不知道是谁偷拍的，流传出去的人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照片是在公共浴池拍摄的，今天受害者是她，明天就会是其他人，任何一个女同学都有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如果不是这次她们侥幸发现了不对，谁知道这种照片会在私底下流传多久？
杨春嫣想起了昨天晚上突然跑去拦住她的那个男人。
之前她还觉得奇怪，不明白那个男人突然拦住她说了那些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是看到这些照片，再想到那个人说都不过如此的话，杨春嫣将一切都串了起来。
那个男人显然也买了这些照片，他看了照片，又不满足于看照片，进而找到杨春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