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接近凌晨。
万亿查看着导航，离目的地还有一个多小时。
便给顾客群里发去了今晚凌晨在人民路夜市街摆摊的消息。
满员的粉丝群内大多是康复医院的病人或者家属。
也有少量临阳市老顾客在群里。
病人的作息时间基本根据身体情况而定。
遵医嘱的病人会早点休息，但叛逆党自然是有自己的坚持。
誓要做熬夜冠军。
万亿自从来人进群忙得脚不沾地，鲜少在群内冒泡。
加上群内新顾客居多，会先入为主地以为万亿只会在中午或者下午摆摊。
所以当群内一直在不断三问，刷表情包的时候直接给万亿发去的消息顶了上去。
此时不睡觉的人大约分成三种。
一是纯睡得晚，此时喜欢找点有意思的来看看。
第二种喜欢在深夜emo的人，最喜欢的便是将群消息免打扰。
第三种明明想睡，但却就是舍不得放下手机。
偏偏这么巧，万亿群内三种都有。
同样情况下，便不会有人注意到万亿的消息。
自然也不会有人在接近凌晨的时间去爬楼翻找万亿发出的消息。
........
房车就这样在安静的街道之间穿梭游走。
穿梭了一个多小时，凌晨十二点半抵达人民路夜市街。
所谓的夜市街，并不是真正意义上只有一条街道。
起先它没有名字。
几年前的人民路一条街往下走还有一片废弃的水泥地后来被人夜晚用来摆摊解决生计。
久而久之这里因为摆摊的人多，但摊主会自觉打扫卫生以保持片区干净而出圈。
在网上也算小有名气。
不知哪天就变成了人民路夜市街。
民以食为天，人多了自然而然成了人民吃饭的地方。
“万总，我们到了，您看看在哪里停车合适？”房车减速行驶在路口。
和网上的视频相似，此时的夜市人头攒动。
大概不睡觉又喜欢吃的人全都聚集在这片区域。
“往前面看看。”
夜市街上，各种类型的小吃将人民路的两侧占满。
在看不全右侧还有一片水泥地旁也占满了摊位。
烧烤炭火产生的烟气升腾在空气中令人只想在深夜此时来上一串解馋。
一旁的麻辣烫、铁板鱿鱼、烤冷面、甜品、饮料各种小吃也锅内也在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每一个摊位前皆站着等待购买的顾客。
万亿的房车从街的头开进街尾，总算是有个可以停下房车的位置。
只是位置最尾部，也最偏。
从街前面到早已经被摊位占满。
免费不要钱的地点，摊主们都是抢着时间提前把摊位支好。
此时已经凌晨，万亿只能赶末班车。
今日的司机是第一天为万亿开车，眼见此时在最后的位置难免有些担心。
“万总，位置这么靠后吗？要不我去和前面的摊位商量商量？”
司机出发前已经接到师慈的叮嘱，如果碰上困难或者问题，直接用钱解决，回去找他报销。
他觉得此时就到了用钱时机。
来夜市的人只有一个目的都是为了吃，若是在前面吃饱了，没有了肚子装，那万总的米粉可就很难卖出去了。
竞争激烈呀！
“不用，没事没事，你开车累了可以去逛逛，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万亿打开右侧车门说道。
终于不用再像昨天那般到处转，她也终于可以支起自己的小摊。
房车经过改造，右侧车门向上提起，旁边的临时灶台一推，完全不用落地，摊位便可以支好。
车内的几个不锈钢桶也避免抬上抬下导致腰部劳累。
将全部准备工作就绪后，万亿将那把员工根据她身高特意制作的护腰椅子搬了出来。
此时只需静等顾客上门就行。
.....
开了两小时车司机的确是有些乏累，本想帮万亿抬点东西刷刷男性力量的存在感，谁知万亿人都不用下车，摊位已经支好。
他尴尬地做了几个伸展运动，和万亿打了招呼便去街人多的地方走去。
司机在华井市定居二十几年，晚上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挤过人群，来到摆摊位置的最前方。
他看着手机上师慈的回复陷入了沉思。
清了清嗓子，蓄势待发。
“有喜欢吃米粉不？肥肠米粉，排骨米粉，五花肉米粉咯，好吃还便宜的米粉咯。”他笑着吆喝道。
声音不大，但附近的摊位都能听见。
没错，就在三分钟前，他将此地的情况快速做了汇总发给了师慈。
师慈以奖金一千块的诱惑让他到人多的地方为万亿揽客。
师慈对万亿的厨艺是百分百信任，毕竟断货的猪蹄，停车场后门爆满的顾客他亲眼所见。
但今天的食材清单他看过，足够卖几百份米粉。
他舍不得万亿一个女孩子熬夜，只想她赶紧卖完米粉回别墅睡觉。
司机在磨不开的面子和拒绝不了的金钱之间。
用清嗓子的三秒功夫，他选择了后者。
毕竟这是他三天的工资啊！
再说了，开开嗓子的事情就能得一千块，聪明人都知道如何选择。
司机：面子值几个钱，老板以后这样费嗓子的话都交给我，我就是您的人工小喇叭。
司机这一嗓子很快便惹得其他路人驻足目光，这条街卖什么的都有，自然也包括了粉。
另外卖螺酸辣粉的摊主瞧见有人跟他抢生意，立马也跟着吆喝起来：
“卖酸辣粉勒，10块钱一碗好吃又便宜的酸辣粉勒。”
一个有摊位，还直接报价的摊主和一个两手空空，只能空喊的司机，顾客们很快做出了选择。
毕竟看得到和听得见，是两码事。
见街道无一人理他，他有些泄气。
不行，绝不能放弃，那可是一千块啊！拼了！
心中暗自给自己（划掉）金钱打气后，他一边拍掌一边吆喝得更加大声。
“卖好吃的排骨米线勒，卤香味的五花肉米线勒，能加卤猪肝的鸡汤熬的米线勒～”
“米线用的可是新鲜鸡汤和新鲜大骨熬的汤哟，可是不是网上的‘鸡汤’哟，是在深夜里能喝到的真鸡汤哦~”
街道前方司机正卖力地为奖金努力。
房车上的万亿则是不疾不徐的为自己的鸡汤和卤汁加热。
当天现杀的新鲜鸡熬上两个小时香味很是鲜美。
即使在香味多到几十家的摊位里，还是能在其中独树一帜。
尤其是万亿造型独特的餐饮车还滚动播放着‘忙碌了一天的万师傅’视频。
视频中鸡肉和骨头吊出的高汤过程透明，完全没有科技与狠活。
“美女，你锅里是‘真’鸡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