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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画皮诅咒」和At力场相互消磨撕咬的同时——

千里之外。

联邦海洋贸易商会,祈星台。

巨大的衔尾蛇巨像前。

一个长着恶魔之角,背上是漆黑羽翼的绝美女子,正双手交叠在胸口,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之下。

她的脸庞如同细腻的白玉,微微带着月色的微光,长发如同紫色华美的星空,散落在腰畔。

她的眼睛如深邃的湖泊,仿佛倒映着千年的沧桑与宁静。

身后,「联邦海洋贸易商会」的副会长穆里尼,单膝跪地,恭谨开口道:

“不愧是浅田芽衣大人的精神入侵,菲奥娜果然成了我们手中的一条好狗,忠实执行捕获芙妮雅的任务。”

“毕竟,大人可是将她从那群‘人渣败类’中拯救出来的救世主,现在的她,对大人可是死心塌地,忠诚无疑啊。”

浅田芽衣没有回眸。

哪怕看这个跪在地上的手下一眼。

她只是轻盈走到窗边,那深邃的眼眸,看向了无边无际的夜空。

声音仿佛空谷幽兰般,散落在寂静的祈星台。

“只是恰好菲奥娜不是异能者罢了。毕竟精神入侵并非无所不能,人心,总是世界上最难掌控的学问。”

“不然,「万物归一」的圣女小姐——奥菲莉娅也不会背叛教会,也不会……背叛我。”

听到浅田芽衣说到了背叛两个字,明明是云淡风轻的话语,却让穆里尼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他能够感受到这两个字背后的杀意。

“也许……也许奥菲莉娅大人只是想复仇教皇罢了。”

感受到浅田芽衣的无边压力,穆里尼深深跪伏在地面,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

“或许吧。”

“不过,蝼蚁也有蝼蚁的好处,至少到现在为止,菲奥娜一直在乖乖执行着我的命令。”

浅田芽衣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微笑,继续道:“她真的帮了我很多忙,帮我从那些联邦高层中获取了很多东西。”

她慢慢伸出手,似乎要抓住天上的星辰:“只不过,金钱,权利……这些太容易获得的东西,反而是那么无趣呢。”

是啊,感谢菲奥娜那个愚蠢的女人。

穆里尼的眼中闪过一丝冷笑。

一年来,自己也品尝了无数次菲奥娜温柔而又炽热的服务。

那个愚蠢的海军少校,虽然看起来还是那副颇有自信的模样!

可被篡改了记忆的菲奥娜,根本就不知道,早在她刚刚被调任到「第三舰队」,成为剑术教练的当天,就被自己带领「万物归一」的信徒所擒获!

当天晚上,通过浅田芽衣大人的精神诱导,被转移意志、人格改造的菲奥娜,在几次微弱的意志挣扎下,就彻底成为了浅田芽衣大人的一条狗了。

呵呵,凡人而已,如何抵抗宗主的精神入侵?

接下来,就是浅田芽衣大人无比精妙的布局了——

三天前,成功唤醒了“菲奥娜”的第二人格,植入了可以腐蚀At立场的「画皮诅咒」。

紧接着,浅田芽衣大人联系到了「联邦异能管理局」排名No.6的异能者戏尊,又向他要来了剥离领域「决死阵」。

而浅田芽衣大人的最终计划,就是要让菲奥娜排除所有异能者护卫的干扰,在芙妮雅的身上,成功植入一种特殊的“恶鬼”蛊虫。

他看向了窗边的魅影,眼中满是信徒的狂热!

而在窗边,浅田芽衣却慢慢闭上了眼眸。

她脑域中的涓滴意念,汇聚成悠长的溪流,连接千里之外的那层「画皮诅咒」,感知着领域中发生的一切。

微微皱了皱眉。

“还不够。”

浅田芽衣缓缓摇头,略有遗憾地说道。

原本她的想法,是用「画皮诅咒」腐蚀掉At力场后,将残余的「画皮诅咒」转化为“恶鬼妖蛊”,寄生在芙妮雅的眉心处。

然后,再将芙妮雅炼化自己的傀儡。

假如可以的话,她绝对希望让芙妮雅的人格彻底毁灭,成为唯命是从的空白人偶,而非是随时有可能苏醒反抗的不定时炸弹。

只有那样,她才有机会接触联首达克,才能够……逐渐掌控整个联邦。

才能够有机会,杀死那个人。

她本来想要徐徐图之,想要让那张「画皮诅咒」更加完美,想要让捕获特首之女的计划万无一失。

但是……

她已经没有时间了。

她没有时间,

在联邦极北之地,十万大雪山中。

有一个道士找到了那里。

在绵延八千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雪地中。

找到了明王。

她无数次看着那条衔尾巨蛇的雕像,能够感受到它的虚弱。

感受到……明王的虚弱。

神,也会虚弱么?

是的,神也会虚弱的。

明王已经太老了。

更何况那个道士,已经找到了他。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慢慢转身,看着跪在脚下的穆里尼,轻声道:“你说,你誓死追随我,是不是真的。”

“绝无半点虚言!「万物归一」的大宗主!浅田芽衣大人!”

“万物归一的大宗主?呵呵,好一个大宗主。”

她慢慢走到了穆里尼面前,一边前行一边说道:“穆里尼主教,告诉我,你信奉什么?”

“万物归一?犹格索托斯?”

“呵呵,别开玩笑了,你我都很清楚,我们所信奉的,都只是那条衔尾蛇罢了……”

听着浅田芽衣的话语,穆里尼的心中渐渐升起了一丝极度危险的感觉。

他张了张口,想要阻止浅田芽衣继续说下去。

可是,当他抬起头,看到那深邃的眼眸,嘴唇却也只是张合了一下,什么话也没有说。

“毕竟,那条衔尾巨蛇,还有另一个名字……”

“不,浅田芽衣大人,不要说出来!!”

跪在地上的穆里尼猛地站起,想要拦住浅田芽衣脱口而出的字眼。

然而,就在他刚刚站起的那一刻,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天而降!

浅田芽衣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睥睨的目光中,散发着无比强大的威压!

这股力量强大到让穆里尼快要窒息,根本无法抗拒!

他的身体在这股力量的作用下,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汗水岑岑而下,滴落在脚下密密麻麻的裂隙之中。

“毕竟,那条衔尾巨蛇,还有另一个名字——”

浅田芽衣微微一笑,慢慢俯身,轻轻靠近了穆里尼的耳边,低声道:“摩呼罗迦。”

穆里尼的瞳孔巨震,整个身躯战栗起来,他的脸色苍白,呆呆地抬起头,看着浅田芽衣。

浅田芽衣也同样静静地看着穆里尼。

深夜的教堂,此刻被一层神秘的寂静笼罩。

月光透过彩色玻璃窗,洒在石质的地面,形成斑驳的光影,光线在空气中弥漫,每一面墙壁都似乎在低语。

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只有水钟的滴落声在空气中回荡,那声音清晰而悠长,像是时间的脚步,不疾不徐。

每一次滴答都像是敲击在穆里尼的心弦之上。

或许是片刻,又或许,过了很久很久。

穆里尼张了张口,眼中,或许是愕然,或许是震惊。

又或许是劫后余生那般,出现了无比复杂的情绪:

“您……你竟敢说出了教皇陛下的名字?!”

“是啊,我说出了教皇的名字,又如何呢?”

浅田芽衣慢慢起身,背后,黑色的羽翼张开,宛如地狱的天使:“他没有来,不是么。”

“他没有来……对,他,没有来。”穆里尼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

“呵呵,教皇陛下知道,「万物归一」最大的根基,不是欺骗教众的教义,也不是什么犹格索托斯……”

“而是那条蛇背后所代表的一切——那座雪山,那座庙。”

“五百年前,他创建了「联邦异能管理局」,作为这个世界的阳面。”

“三百年前,他又创建了「万物归一」,成为了这个世界的阴影。”

“他既是怜悯世人普度众生的明王!”

“也是屠尸百万流血千里的教皇!”

“可惜,他太老了。”

“他以为不下山,就能一直维持自己的地位,可惜从来没有一样东西是亘古不变的,包括神明。”

浅田芽衣一连用了两个“可惜”,可是她的嘴角,却慢慢扬起一丝微讽的笑意。

“穆里尼,你认为的神明,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从神坛陨落。”

穆里尼终于知道了浅田芽衣的真实目的——

他瞪大了双眼,有些难以置信地尖叫起来:“你要弑神?!”

“弑神?”

“这天下间,想要弑神的又何止我一人?”

“人有生老病死,百年已经是稀奇。明王活了五百年,便是妖魔,违背了人生存于世的法则,只有这样的人死了,世界的秩序才会恢复。”

“你真以为他是什么神明么,他只不过是一个想逃离轮回的可怜虫罢了。”

听到浅田芽衣的话语,穆里尼的眼眸狠狠颤了颤:“你说明王活了五百年?可传闻不是说,明王会传授所有脑域幽能给佛子的吗?”

浅田芽衣皱了皱眉,有些厌恶地说道:“佛子?只不过是明王的一个容器罢了,「联邦异能管理局」的人都以为明王传承只是一种仪式,明王一代接着一代……”

“可实际上,明王要的只是佛子远超常人体质的肉身而已。”

“他从来就没有死过!”

听到这番话,穆里尼的内心忍不住狂跳起来。

如果浅田芽衣说的是真的,明王可以将自己的灵魂转移到一具年轻的躯体上,如此反复轮回……

那这五百年来,历代明王的交替,只不过是他在换个躯壳而已!

看着呆愣在原地的穆里尼,浅田芽衣沉默片刻,轻声道:“我同样是明王的佛子。”

“如果明王能在这场危机中活下来,他一定会受很重的伤,如果他受了很重的伤,那么,只有两种办法——通过佛子转生,或者是,通过佛子补充能量。”

“你知道什么是补充能量么?”

浅田芽衣轻轻转身,黑色的羽翼,悄悄坠落了一根羽毛。

那根羽毛在穆里尼眼前扩散,它的颜色深邃而神秘,仿佛汇聚了无尽的黑暗力量,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羽毛在空中翻滚着,它的边缘开始泛起涟漪,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从里面涌现。

很快,它不再只是一根羽毛,而是一个漆黑的梦境,将穆里尼缓缓包围。

这个梦境中充满了无尽的虚无和冷漠,仿佛将一切都吞噬殆尽。

然后,有了画面,有了微光——

那是过去的画面。

那是雪山中的一处密室。

一个看起来苍老的好像随时都会死去的老僧盘膝而坐,闭着眼睛,脸上的皱纹那么多,那么深。

他双手合十,低宣了一声佛号。

于是,密室的地面,那足有数十米厚的巨大的石板,化作了齑粉。

老僧身下出现了一个洞口,黑得吓人。

而他却悬浮在空中,微微皱了皱眉。

他皱眉,于是,一朵洁白如玉的巨大冰莲,便从深不见底的黑洞中,缓缓升起。

冰莲来到了老僧的面前,老僧用手放在冰莲上,没多久那冰莲竟是变得发红!

密室中的温度随之升高,随着冰莲越来越红,开始渐渐融化。

老僧看了看封在冰莲中的物体,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冰莲里,竟是盘膝坐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不着寸缕的女子,丰满的凶部,纤细的腰肢,丰润的大腿曲线,平滑的腰腹,还有双退间那一片寸草不生的丰腴肥脂膏地。

只是,她的呼吸,完全没有呼吸。

而是一具尸体。

老僧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这具尸体,嘴角微微颤了颤,他眉宇间似乎有些痛苦,抬了抬手却停在半空。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老僧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以手为刀,噗的一声刺进那尸体胸口。

很神奇的一幕,人死之后,血液居然还能流淌。

老僧抽出了自己的手,鲜红的血从伤口里往外流,全都流进了那个冰莲里。

而那具就好像活人一样的尸体,迅速地枯萎,就好像被抽空了气的皮囊一样缩了下去。

没多久,血就流尽,尸体变得干瘪难看。

老僧双手捧着那具干瘪尸体,然后……

轻轻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