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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点点头,心想薛宝钗不愧是金钗中与林黛玉齐名的,有眼界和决断的。

接下来,贾琮传来薛蝌,几人商量了合作框架:

由薛蝌统筹、整合、管理大房的商号,薛宝钗在薛蝌幕后做配合,商号的收益五五分。

剩下的细则,就由薛蝌和她们母女商谈,贾琮则前往外院。

外院书房,贾琮看正在躬身行礼有些紧张的倪二,道:

“坐下说话。”

映月给倪二沏了杯茶,便退了出去。

贾琮道:

“我回来也快十日了,怎么今天才来?”

倪二吞吞吐吐道:

“属下三年前失手,导致贾蓉少爷跟着珍大爷一起去了,宁国府没了继承人。

属下担心将军责怪,这两日才斗胆前来拜见将军。”

贾琮道:

“此事你功大于过,无需自责。

本将军能辨是非,赏罚分明。

我看你这几年下来手上功夫进步不小,在行脚帮那边混的怎么样了?”

倪二听闻,暗自欣喜,道:

“禀将军,属下这些年勤练将军所传武艺,寒暑不断,受益匪浅。

属下在行脚帮现在已混到了个香主。

但属下没有忘记将军当年的吩咐,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收集各方情报。”

说完,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和一幅卷轴,双手递给贾琮。

贾琮翻开册子,正是当年自己吩咐他收集的勋贵、三品以上高官的公开情况。

诸如在朝中职务,家里有几口人,跟哪些联姻,他家发生过什么大事,分门别类,列了出来。

贾琮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打开卷轴。

这是什么?说它是地图不像地图,说它不是地图,但又标明了地点名称。

贾琮知道这个时代对地图的绘制非常粗浅,自己在训练近卫营的时候,都是凭着记忆,借鉴后世的地图。

贾琮拿着卷轴看向倪二。

倪二凑近来,小声道:

“这是属下的人无意间发现的一处密道。

他家四个月前,买了个新宅子,在清理一口废弃的老井时,发现井下有一密道。禀报给了属下。

属下以为此事非比寻常,便没有声张,只与他二人下去探查。

我们顺着密道一直走,密道很古老,里面有很多苔藓、淤泥、老鼠,甚至还有几处塌方,看那石壁少说得有一两百年了。

当我们从井口爬出来的时候,发现在一家渔民的小院里。

那小院离运河不远,只用篱笆围起来,外面就能看见院子里。

属下想,要是这小院被人用来作为密道的出入口,必然不会内外通透,让人在外面就能一眼看见这口老井有人出入。

我们悄悄离开,又偷偷观察了这户渔民近一个月时间,没发现有任何异常。

便出银子把这小院买了下来,然后将篱笆换成土墙。”

说完,指着地图上一个院子,上面标着离将军府也就大约两里多。

贾琮心想若是属实,应该是前朝甚至更早的密道。

前朝这里也是京城,某些有特殊身份的人,确实可能花费巨大的成本,尤其是漫长的时间悄悄打通一条进出京城的密道。

以便关键时刻,给自己留条生路,或者行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贾琮当机立断,派近卫营接管这条密道。

至于倪二那位手下,贾琮不愿意对无辜之人,制造杀孽。

派人护送他举家迁徙到云贵大山中,交给素雪的生父照顾(看管),让他一家享受一世富足。

至于倪二,算是立了大功,加之贾珍之事,贾琮将《紫霞秘籍》传授给了他。

《紫霞秘籍》虽然远不能同《易筋经》、《九阳神功》、《先天功》等相提并论,但也勉强算是一流内功。

自己的近卫营起步就是一流功法和一流武技,有重大立功、突出贡献的能触及到顶级武技的边缘,或者奖励一门一流身法。

梨香院,薛姨妈母女二人回到内室,打发了随身丫鬟莺儿,薛姨妈道:

“琮哥儿提的第二种方式也不错,还能让商号留在薛家手里,闺女当时为何没考虑?”

薛宝钗摇摇头道:

“母亲,女儿观琮兄弟看似客气,其实不是好亲近之人。

真正遇事的时候,在他眼里只有外人和自己人之分。

第二种方式,虽然也能让商号避免被下面的掌柜伙计掏空。但薛家大房和他仅仅是生意上的合作人。

咱家既然已经决定站在贾家这边了,就要坚定,切忌首鼠两端。

而且如今他的势头,女儿隐隐觉得这是咱家最后一次机会了。

错过了这次,比当初在金陵错的更远。”

提到金陵,薛姨妈肠子都悔青了。

要是当初没听宝玉她娘的话,而是和贾琮搞好关系,宝丫头就凭他几封信就能结交贵人。

以她的才情、相貌恐怕早就是赞善了,进而觅得佳婿,青云直上。

薛家自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

与此同时,卫国公府,一些人比先前的薛姨妈还要焦虑不安。

只因在贾琮走马上任那日,卫国公的小孙子巫昭被贾琮打伤,躺在床上,都三日了仍不见好转。

请了几个太医,都说伤势不重,休养一两天便可下床了,可偏偏就是好不了。

巫昭的床边,一个中年人愤恨道:

“父亲,准是贾家那小儿在昭儿身上留了暗伤。我今晚就带亲兵去把他那狗屁将军府踏平,为昭儿报仇。”

说话的正是巫昭的父亲,兵部尚书巫众。

他身旁一位精神矍铄,年过六旬的老者便是卫国公。

卫国公厌恶地看了眼自己这个次子,鼠目寸光,鲁莽冲动,给长子提鞋都不配。

心想,好在大楚的兵部只是掌管后勤,而非军务,否则把这个儿子推到兵部尚书位置是祸非福。

卫国公喝道:

“胡闹,你以为如今还是上皇在位时期,纵容定国一脉打压开国一脉?

此一时彼一时,新皇岂能容忍我等在京城动武?”

巫众不服道:“如今开国一脉除了两个镇守边疆的,其余都是些酒囊饭袋,上皇岂不是更加依仗我等?

再说贾家小儿是皇上的人,杀了他,不是正中上皇之意吗?

还有,都说上皇要另立新帝,巫家何需太过忌惮。”

卫国公瞪了他一眼,怒斥道:

“蠢货,若是上皇不换新帝呢?

正因为开国一脉如今在京中已经衰落,上皇还会纵容定国一脉打压开国一脉吗?

你要敢在京城兴兵,老子揭了你的皮。

贾家小儿在校场比武暗算昭哥儿,我巫家有大楚第一猛将——巫纪,何须铤而走险。

待开春后,纪哥儿回京,正值上皇寿辰。

依惯例,上皇寿宴上,年轻武将比武较量,届时正大光明取其性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