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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翎月带上彩蝶彩衣一起坐上马车,三人打扮的都十分低调,看起来就像普通人家的三姐妹。

马车七拐八拐,在一条狭窄肮脏的巷子前停下,苏翎月和彩蝶彩衣一起下了马车,让小厮在巷子口等着。

“小姐,我们来穷人巷做什么,这里什么人都有,太危险了!”

苏翎月捂着鼻子,稍稍隔绝扑面而来的臭味,“我要找的人就在这。”

经过一番打听,苏翎月在穷人巷的一个低矮的茅草棚中见到了季棠。

苏翎月走到茅草棚前朝里面喊了一声:“有人吗,我找季棠。”

茅草棚的门没多久就打开了,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青年警惕的从里面走出来,随后将身后的门关上。

季棠一身小麦色的皮肤,精瘦挺拔,脸上倒是清秀,只是一条伤疤自右眼到脸上的伤疤,让这张脸看着有些面目狰狞。

季棠警惕的打量着苏翎月和她身后的彩蝶彩衣,“你们是谁,找我做什么?”

苏翎月看着季棠轻笑道:“季棠,我是来找你当我的侍卫。”

季棠显然有些慌,他才回来,这条街没人知道他会功夫。

“你找错人了。”季棠说着就要关门。

苏翎月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就知道没找错人,“我能找到你,别人也能找到,你确定不让我进去谈吗?”

须臾,门缓缓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腥臭味。

苏翎月让彩蝶彩衣站在外面等,自己随季棠一起进了茅草屋。

她们两个一直都在深宅后院,这种地方怕是见都没见过。

而自己不一样,地狱中回来的人,再令人恶心的人都见过,这些场面自然不会让她退缩。

屋中只有一张床,上面躺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和一个少年,大概吃喝拉撒都在这张床上,以至于苏翎月站在这里几乎要被熏倒。

苏翎月轻声问:“他们是谁?”

“我的母亲和弟弟。”

苏翎月又询问了一些他母亲和弟弟的情况。

原来季棠之前一直在道观跟着师傅当学徒,弟弟供养母亲。

但是前些日子,他的母亲突然中风,弟弟为了给母亲治病日夜不停的干活,后来在街上一个不留神被一个富商的马车撞了。

那富商连马车都没下,给了十两银子当赔偿。

季棠回来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的母亲和断腿的弟弟。

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他就去官府告那富商,结果富商与官府有勾结,他状告多次都被驳回,府衙只说富商已经陪过了。

季棠为了弟弟的药费,就半夜去偷了那富商家里的一幅画卖了,后面就被通缉了。

但他不懂买卖,那幅画被人以很便宜的价格收走了,弟弟的腿也没治好。

苏翎月不禁唏嘘,他有很多条路可以走,却偏偏走了最下乘的路。

“你现在还有一条路!”苏翎月沉眸看向季棠,目光幽幽,:“通缉令我帮你撤,你的母亲和弟弟我来出钱治,但是你要卖身给我,日后我就是你的主子。”

“你如何选?”苏翎月缓缓问道。

季棠闻言身子一僵,神色冰冷的打量着面前这个身量娇小的女子。

他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从哪里知道她的消息找过来的,不知道是何身份,她看似穿着普通,但身上却又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他也从女子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上位者的压迫之感。

虽然说了让他选,但是目前这种情形,自己所有的困境她都能解决,而他要付出自己的自由和忠诚。

他没得选!

季棠神色坚定,在苏翎月面前跪下,“主子。”

苏翎月轻笑,面上露出欣赏之色,“明白人,卖身契签了吧!”

“彩蝶,将卖身契拿进来。”

彩蝶捂着鼻子将一张纸和一只毛笔递给苏翎月,苏翎月接过递给跪在面前的季棠。

季棠犹豫片刻之后,就接过纸和笔在卖身契上签下名字,咬破手指,按上手印。

苏翎月接过季棠递过来的卖身契,看了一眼,满意的折起来放入袖中。

随后从怀中拿出一个荷包,拿出五十两银子递给他。

“这是你第一个月的月银,去买些吃的和干净的衣服,我的侍卫需要体面些,明日我来接你的母亲和弟弟去郊外的庄子。”

“你今日给他们洗干净,这样我没法治疗,我先去处理你的通缉令。”

“是,主子。”

季棠目送苏翎月离开,定定的看着手中的银子,在昏暗脏乱的房屋里,仿佛又看见了曙光。

苏翎月回到府中就迫不及待的去沐浴,换了身干净的衣裙,身上才终于舒坦点。

她是忍了又忍,才没在茅草屋里呕出来的。

季棠的事很好解决。

苏翎月让小厮提前给那富商下了帖子,直接让人去了京兆府,拿出三百两银子,再搬出苏珩的名号,连哄带威吓让那富商撤了状纸和通缉令,一炷香都没用到。

一个武艺高强的侍卫,三百两,值了。

从京兆府回来,已近黄昏,天边的晚霞被染成一片红色,整个王府像被镀了一层光晕般,熠熠生辉。

苏翎月在院中散着步,不知不觉来到暮云轩。

来到萧煜的卧房外时,刚好碰到从里面出来的陆大夫,他看着一脸疲惫的样子,应该是在这待了一天。

苏翎月轻声问道:“陆大夫,王爷怎么样?”

陆大夫看了看苏翎月,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小声道:“人没事,病情控制住了,现在已经睡着了。”

苏翎月闻言松了一口气,问:“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陆大夫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小声道:“可以,小声些,别将人吵醒就行了。”

苏翎月走进卧房,里面依旧弥漫着浓浓的药味。

虽然萧煜天天都喝药,大概也习惯了,但总是闻着这味道大概也是难受的。

屋里陪着的只有言卿一人,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苏翎月轻声走到床榻边,在床边坐下,昏黄的灯光里萧煜沉沉的睡着。

他的盖着很厚的被子,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床褥中,烛光里看不出他的面色,眉头轻蹙,浓密的睫毛微翘,好看的唇上依旧没有血色。

他大概还是难受的吧。

这两日她总会梦到,前世萧煜一身鲜血倒在地上的样子,当时她在萧煜面前见着只觉得可怜,如今再梦到,心中只觉得抽痛。

不知为何会这样,她这两天想到萧煜的次数有些多。

看着萧煜微蹙的眉,苏翎月想伸出手去抚平,快触碰到时,忽的想起陆大夫的话,又将手收回来。

“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苏翎月看着萧煜轻轻呢喃,随后起身轻声走出房间。

房门关上时,躺在床上的萧煜缓缓睁开眼睛,深邃的眸子看向苏翎月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