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朵皱着眉头细细思索了一会儿，接过秦长生递来的长剑，回忆着刚刚他的动作，尝试着模仿了几招，随后动作就开始变得不协调，越往后差别就越大。
“是不是用不出来？”
猫猫有些丧气的点点头，她觉得自己有点笨了，明明记的很清楚，但就是用不出来。
“打不出来就对了，真能模仿出来才有问题。”
“诶？为什么啊？”
秦长生的话让少女有些不解，明明自己打的一塌糊涂，但是师傅好像并没有很失望的样子。
“这套招式准确来说并不是一套剑招，而是一套无定式的武学，所谓无定式，也就是说你既可以用剑来施展，也可以用其他的武器施展，我一开始就说过，让你观察招式的变化，而不是一板一眼的动作。”
看着帕朵已经开始有些转圈圈的眼睛，秦长生有些无奈，他选择这套武学也是有考量的，毕竟帕朵不像华一样已经有成型的体系了。
她最大的优势就是灵活的动作，这套无定式的功夫能让她即使面对比她强的敌人，也能靠这个优势找到机会。
但很显然，第一次接触武学的帕朵并不能理解其中的奥妙，常年的模仿学习让她的思维已经有些僵硬了。
于是秦长生决定换一种方法......
啪 啪 啪
一声声清脆的声音不断出现，秦长生手上拿着刚刚帕朵找到的木棍，毫无章法的挥动着，帕朵则是狼狈的到处躲避着。
但那根棍子就像是在她身上装了吸铁一样，每一次都能准确的落在她身上，秦长生的力道把握的很好，既能让她感到疼痛，又不至于弄伤她。
这就是他想出的办法，既然想不明白，那就用身体来记住，生物的本能反应是最好的老师。
帕朵也发现秦长生已经完全摸透她的步伐了，按照往日的习惯，不管往哪里躲，总能精准的接住落下的木棍。
在疼痛的刺激下，她只能改变自己的行动方式，不说立竿见影，但挨打的频率的确慢了下来。
“好了，就到这里吧。”
眼见帕朵有些撑不下去了，秦长生终于收手了，让他欣慰的是，自始至终，帕朵都没喊过一句疼，明明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但还是死死的坚持了下来，这和他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而听到他的话后，帕朵整个人也没了力气，脚下一软就要倒在地上。
秦长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马上要和地面亲密接触的女孩，手上稍稍用力，让她稳稳当当的站好。
“谢谢啊，师父......”
帕朵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要是有尾巴的话，估计尾巴都要垂下来了。
“趁着现在气力亏虚，再运转几次功法，这种时候修炼是事半功倍的。”秦长生扶着她坐在凳子上。
猫猫听话的开始调动周围的崩坏能，这一次她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这些能量被自己吸收，师父的办法的确很有效。
没有打扰正在修炼的帕朵，秦长生悄然离去，准备给她做一顿丰盛点的早餐好好补充一下体力。
来到厨房后，却看到阿波尼亚已经在这里忙活了。
面对这位修女，秦长生本能的保持了一点警惕，对方那种神异的能力着实有些可怕。
“您起的很早，我看到帕朵在跟您学习，就想给你们准备一份早餐。”
阿波尼亚微笑着给他打了个招呼。
“谢谢，但还是让我来吧，住在这里已经很打扰您了。”
秦长生一边说，一边从阿波尼亚手里接过厨具，对于他的动作，阿波尼亚并没有抗拒，将东西交给他后就站在一边，那双美丽的眼眸正仔细的观察着他。
“我今天有什么不对的吗？”
阿波尼亚的注视让他有些不自在，在确定自己穿戴整齐，也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动作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抱歉，但您很特别，让我有些好奇。”
阿波尼亚带着歉意的说。
“我？我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您是否相信命运？在曾经，我在某个瞬间得到了一种神启......”
阿波尼亚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组织接下来的语言。
“这份能力得以让我触摸众生的轨迹，那是一根根由光构成，如同丝线一般的脉络，它们在人的头顶勾勒出截然不同的道路，或在某处交叉，缠绕，又四散而去，向着各自的尽头绵延，或在某处戛然而止......”
“您的意思是，这些丝线就是人们的命运？”
阿波尼亚的话很玄乎，但并不难理解，秦长生没有怀疑她的真实性，或者说，在她那种能力面前，多一个预知命运的能力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不知道......”
“那些悬于众生头顶的线，紧紧跟随着它们的拥有者，无法触碰，我虽然能看见它们的存在，却始终无法改变哪怕丝毫的走向。”
“我也曾尝试过去拯救一些人，但最后他们的命运总是殊途同归，我的改变也只会带来更大的灾祸。”
阿波尼亚的语气充满了疲惫和悲伤，这是她从未在其他人面前表露过出来的，但在秦长生这个外人面前却毫不保留。
“那，你有没有尝试过追寻那些丝线的终点？”
“它们断开了......”
“断开了？”
“在我目之所及处，所有的丝线在同一位置......齐齐断绝，也许这就是我能力的极限？”
......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对于你来说，我只是一个第一次见面不太愉快的外人而已。”
秦长生沉默了一下，开口问道。
“我说了，您很特别，我在您身上看不到那种丝线，而且就在刚刚，我看到您和帕朵在院子里的时候，那条属于帕朵的丝线被改变了，虽然很微小，但的的确确变得与之前不同。”
阿波尼亚的眼神有些憧憬。
“那些我曾干预过的事情，最后都造成了更严重的后果，哪怕这个疗养院，我也早已预见了它的终局，所以我想知道您是怎么做到的。”
“......抱歉，阿波尼亚，我相信你所说的话，但......我并不清楚这些，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做到。”
阿波尼亚热切的目光让秦长生下意识躲避了一下，随后开口道。
“但是我相信，命运绝不是一成不变的，人类的发展本就是逆天而行，假如事事都相信所谓的命运，这个世界的人类也不会有如此璀璨的文明。”
“我如果真的拥有你口中改变命运的能力，那也不是什么神明的奇迹，而是因为我就是这么去想，这么去做的，如果命运非要让我珍视的人离去......那我只能，反抗命运！”
秦长生的话让阿波尼亚的心有些动摇，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的确确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也许在他的身上，她一直以来所追求的夙愿真的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