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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栀眼珠一转,故意吓唬他们,“那是阎王爷的手,惩罚恶人的,没看那颜色,死灰死灰的,像不像是死人的手?”

“啊,救命 啊,我不要死在这儿,我再也不敢了,爹,救我,你跟陈家祖先求饶认错吧。”

姜大旺最先忍不住,哭的更大声,此时村里人都起床开始一天的劳作,被山上的动静惊动了,来了不少人。

姜村长简直要气死了, 真想掐死这个蠢儿子。

姜大喜也忍不住了,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道:“爹,我也害怕,真的见着鬼了,那鬼还用爪子勾着三弟的脚,可吓人了。”

沈南栀吃完烧鸡,喝完啤酒,打个嗝儿,继续给姜村长添堵:“你俩别求他了,他做这些都是为了姜忱,谁让人家有出息呢?

你大哥没了,姜村长怕是会把姜忱当成你家的顶梁柱,指望他照顾你们一家子呢。

不过你爹精明一世,在这事儿上面怕是犯糊涂,姜忱有自己父母和亲兄长,就算照顾你们,能有多少?”

姜大旺早就嫉妒姜忱了,他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村子里哪个孩子没有因为他挨揍呢?

单纯就是觉得自家儿子比不上人家会读书,想起来就生气,一生气就揍孩子,村里的少年们对姜忱并不喜欢。

不过姜忱也看不上这些泥腿子们,能帮得了他什么?

不是一路人,骨子里可是歧视他们的。

姜大旺心里的嫉妒不满到了顶点:“爹,你真的要为了他姜秀才,舍弃自己亲儿子吗?”

“你闭嘴,别听她挑唆,爹怎么会不疼你们?先救你们出来,回家再说。”

姜家堂兄弟们都不敢下手,沈南栀可说了,这是阎王爷的手啊!

“村长,这怕是不好吧?”

“什么不好的?她沈南栀嘴里能有一句实话?”

沈南栀不乐意了:“我要是嘴里没实话,也是跟您老学的,您自己想想,跟着他姜忱您做了多少亏心事儿?

这谎言啊,从你开始说,就会有无数个谎言来圆谎,姜村长,你被他姜忱给坑死了,自己好好琢磨吧。”

姜村长不信:“你闭嘴,少在这儿挑唆。”

“嘴长在我身上,我乐意。”

沈南栀倒是看看他们 怎么把人弄出来,乐的看热闹。

还是姜村长出手,亲自跳下去,刨了几下,看没什么事儿,村里人才上前帮忙。

也是大白天的,日头高照,什么牛鬼蛇神都不敢现形,他们胆儿才大了些。

“姜钟阳,你欺人太甚,竟然敢挖我家祖坟,我陈虎跟你不共戴天。”

榆树村的人又一次过来了,抬着陈虎,看到他们挖陈家祖坟,纷纷指责:“太过分了,从未见过你们村儿这么歹毒的人,什么仇什么恨,挖人祖坟?”

“就是,杀人不过头点地呢,动人祖坟太过分了。”

石墨村的人没理,吵架也吵不起来,纷纷撇清关系:“这是村长做的,我们可没参与。”

陈虎气的都哭起来,受伤没哭,可是祖宗先人被打扰,是他做子孙的无能不孝,忍不住哭起来。

沈南栀道:“陈大哥,别生气,他们会遭报应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先人的坟给迁走,找道士来做法事,还给先人们安宁。”

沈青山道:“是啊,安顿好先人们最重要,你们还在坟里干嘛呢?还想糟蹋人家祖先尸骨,也不怕天打雷劈的吗?”

姜大喜都要哭了,他也想出来,这不是出不来吗?

丢人丢到了姥姥家了,他不敢怨恨老爹,只能恨他姜忱,都是因为他,没有他自家村子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儿。

沈南栀继续安抚陈虎:“丁镇长已经去报官了,他们会付出代价的,你别伤心了。”

“嗯,谢谢你,南栀。”

陈虎明白,若不是沈南栀发现此事,他家祖先们都得被挖出来,他也被动,被姜村长威胁。

这么折腾着,时间到了午时,丁祥荣带着差役们过来,两个村的人都闪开,等着差役做主。

这次来的还是老熟人,严捕头亲自来的,他有种直觉,跟沈姑娘有关的都是有油水的案子。

上次剿匪,他们都分了十两银子,还捞了不少外快,能有二十多两,个个都发了一笔横财呢。

衙门得到的好处更多,那些马匹,粮食上缴的都是极少数的,剩下的都贴补衙门,受惠的还是他们,起码下乡办差有马骑了,以前可都是靠着腿来走,可辛苦,没有人愿意下乡办案呢。

严捕头只是微微和沈南栀点点头,当着这么多人,公事公办,装着不熟悉的样子。

“姜村长,你为何要挖人祖坟?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姜村长只好坦白,“陈虎擅自脱离村子,挑战我这个村长的权威,我想威胁他,一时想不开做了错事儿,我愿意一力承担, 赔偿陈虎的损失,给他道歉,恢复坟墓。”

严捕头看他还算老实,问陈虎:“你怎么说?想要多少赔偿?”

这种事儿能私下解决最好,县太爷事儿很多,也嫌麻烦,琐碎的案子不需要惊动县老爷了。

陈虎道:“我不要银子,要他坐牢。”

陈虎不缺钱,就想出口气。

严捕头有点儿为难,这点儿案子,坐牢也就半月十来天的,不如要点儿银子实在。

他看向沈南栀,沈南栀走出来,道:“官差大人,现在不只是这一桩案子,陈大哥的伤是被人推的,我怀疑是姜村长所为。”

姜村长眼底闪过几分畏惧,色厉内荏:“姓沈的,你胡说,你有证据吗?”

“证据是吧?总会有的, 这只是告你的其中一项罪名,你霸占村里人的土地,和姜忱联合坑害村民,这是第二罪。

你抢劫徐寡妇的银子, 逼死她全家,这是第三罪,你现在可以否认,但是县太爷会有办法让你开口。”

姜村长气急败坏,“你胡说,那些地是村里人自愿卖了给姜秀才赔偿你的和离银子,都是你的错,是你害了全村人损失这么多地。”

沈南栀:“你别把责任都推在别人身上,赔偿我是不假,可我这儿只用六百两银子,剩下的四百两,你得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