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与红煞正面碰了一次后,师傅与几个先生一起跟族长他们交了底。

他们说,景玉于大婚当日含冤惨死,又与孩童煞气相撞,导致煞气冲天,地府也容不下这么大的煞气,所以她是拿了阎王老爷的黑令,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直到怨气消散方能罢了。

族长问,那得杀多少人她才能消气呢?

包括师傅在内的几个先生均摇头,表示说不准,古往今来,有杀了仇人便罢了的,也有屠了满族满村的。

这时,有人的电话响了,白天站在族长身边穿着考究的中年人出去接了电话,回来说做媒的三姨婆死了。

族长颤抖着手一拍桌子,说作孽啊,让几个先生务必想想办法,该死的人都死了,不能让无辜的人受累,不管多少钱,他们村都愿意支付。

可师傅他们却踌躇着不答话,转而看向一直没说话的云先生。

其中一个先生带头说,他们没有能力处理这桩事,但既然来了也不愿意见死不救,他们愿意听云先生安排从旁协助。

云先生拱拱手,沉思片刻说,既然拿了黑令,这事人间就管不了了,恐怕得请谢大人。

几个先生一听纷纷瞪大了眼睛,师傅甚至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云先生见众人惊讶的表情,摆摆手又道,并非全然把握,也许村子受祖先庇佑吧,正好今晚有一个时刻,只能尽力一试。

谢大人本名谢必安,就是人们口中的白无常。

传说黑无常冷酷,白无常慈悲。

听师傅说,只有天师级别的玄师,在地府登记在册了的,才能请动黑白无常。

但他也是听他的师父说的。

我问师傅究竟什么样的级别是天师级别?

师傅说他没见过,甚至连想象都想象不出来。

我当时感觉整个人都麻了,难道自己真能亲眼见见,只有在濒死之际才可能见到的白无常?

后半夜,在云先生的指挥下,师傅他们开始准备法事用品,所有人都紧张忙碌的时候,我发现云家小姑娘蜷在木靠椅上睡着了。

他们准备的材料尽是非常常见普通的物件,我们平时做简单法事时用的大体也就那些,一时有些怀疑是不是真的能请来白无常。

师傅听到我的嘀咕,一把敲在我头上说,大道至简,让我睁大眼睛开眼界,这样的机会以后不会有了。

法事开始,师傅见我一脸懵懂,又过来给我上课。

他说,请谢大人,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打开阴阳两界的通道,通道打开,在可持续的时间内请的出谢大人就成功一大半了。

一天内,根据天干地支,星辰法则只有一个时刻可以打开阴阳通道,错过了要等下一个时刻,可能是一天后,也可能是一月后。

好在这个村运气不错,云先生算出当晚正好有一个时刻。

一边是红煞索命,一边正巧能请到云先生,又正巧撞上阴阳通道能被打开的时刻,想来应是有祖先之灵冥冥之中给予保护吧。

接着师傅和几个先生,围坐在法阵外围,以充当护法,确保法事顺利进行。

前面是冗长的仪式步骤,在我既冷又困有些分神时,突然法阵中间卷起旋涡状的小旋风,接着小旋风越旋越大,中间似乎还卷着火星似的亮点。

风越来越大,我被吹的睁不开眼睛,一时间睡意全无,瞪大眼睛盯着法阵中间的小光点逐渐变大,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光的颜色和状态。

介于金色和银色中间,有点像阳光,非常亮却不刺眼,不像是正常光那种细密的视觉感,这光有着非常重的颗粒感。

原谅我语言的贫乏,我实在形容不出来,反正就是惶惶然,不像人间的感觉。

光点慢慢变成光斑,光斑慢慢变成光洞。

当时我故意低了头,洞的那边有什么我突然有点不敢看。

等我鼓起勇气再抬起头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师傅他们费力加持法阵的表情。

再看向那光洞竟然越来越小了,光洞后面什么都没有。

我突然明白,这大概就是师傅刚才说的,如果阴阳通道被打开的持续的时间内没有请出谢大人的话,就失败了。

看着越来越小的光洞,我心想难道这个村子在劫难逃了?

就在光洞即将缩回成光斑之际,一个小小身影自我身边跑过。

淡蓝色的羽绒服,黑黑长长的马尾辫,是云家的小姑娘。

一直睡着的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顶着风跑到法阵中间,云先生的身边。

这场景,要是换做我师傅在作法,我突然跑进设置好的法阵里,等着我的只有皮鞭沾凉水。

而云先生完全没有责怪小姑娘的意思,不知道小姑娘跟他说了什么,费力撑着法阵的云先生只是点了点头。

接着她从发尾辫子里抽出一根细红绳,用红绳以我没见过的方式结了一个印结。

也许她是刚刚开始学习还不熟练,第一个印结失败,绳子掉在了地上。

她迅速捡起红绳,再次结印。

嘴里还默念了一句法咒,这里我就不透露了。

而后绳结伴随着一道淡淡金光飞向法阵中心,落地后淡淡的金光突然炸出刺眼的光芒。

等我的视线从强光里适应了后,顿感呼吸一滞。

那光斑开始迅速变大,再次变成光洞。

但这次跟之前不一样了……

虚虚实实的光洞后面,似乎有一道淡淡的影子。

那影子像是人影,细长,很高很高,慢慢朝洞口靠近。

我闭紧嘴巴,生怕张开一点,剧烈跳动的心脏就能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人影从光洞中,由虚变实。

就在我以为我就要见到白无常长什么样子时,才发现是我想多了,我所能看到的就仅仅是一个影子而已,依稀能看到白衣,但是面貌身形就像水中倒影一般,扭曲波动。

当场所有的玄师均弯腰拱手拜礼,我也跟着行礼。

这一刻有一种身为玄师前所未有的庄重,是我有生以来最最高光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