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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处实在太冷了。

俞茵躲在聂天擎怀里,看了一会儿烟火,夜色彻底暗下来时,鼻头都冻得通红。

她吸了吸鼻翼,“大帅,再不下去,我要得风寒了。”

聂天擎面上笑意微缓,低头看她一眼,二话不说搂着人下去。

塔楼里黑洞洞的,伸手不见五指。

聂天擎走在前面,侧着身,两手牵住她,摸到两只冰凉滑嫩的小手,他瞬间把冰凉小手裹在掌心里。

一边下台阶,嘴里还一边笑骂:

“冷成这样,怎么也不吭声?真给你冻病了,想让爷悔死?”

俞茵扑哧笑出声,“大帅忙活一整日,就为这会儿,我怎么好坏你心情啊?”

不管是教堂宣誓,还是看流火烟花,还有在上面说的那些分外感性动人的话。

这些浪漫的事儿,都不像是聂天擎能想出来的。

聂天擎突然不走了,立在原地沉默半晌。

黑暗里,俞茵也看不清他脸,不由心生纳闷儿,迈下一个台阶贴近他怀里。

“大帅?怎么不走了?”

头顶一声清叹,男人的气息扑在她额心上,然后一条有力手臂搂住她,低头吻了下来。

俞茵差点儿站不稳,连忙伸手扶住栏杆。

他的体温总是比她高,怀抱里宽阔温暖,俞茵攀住他肩,温顺回吻,没一会儿,身上寒意就渐渐驱散,从脸热到脚踝。

胸脯一紧,俞茵抑不住鼻音里哼了声。

男人松开她,又吻到她耳鬓,嗓音哑的像磨了沙砾。

“谁说爷就为这会儿?爷为得是晚一会儿,现在回去,还是想在外面吃?爷还能再忍忍。”

俞茵不禁咽了口口水,脸皮和耳根子火烧火燎的热。

实在是这地儿太黑了,过于冷清隐晦,他在这里耍流氓,她心跳如雷,根本难以招架。

没出息的软了脚,她软乎乎趴在男人胸膛上,语声细弱蚊吟:

“回去吧,许岩和香梅,还在下面等着呢......”

聂天擎喉咙干灼,听着这绵软的娇音,也不禁喉结轻滚,揽在她腰后的大手有自主意识的掐握了一把。

“嗯,回吧。”

他握着俞茵一双纤细手臂,带着她一步步下楼,途中俞茵几次踩到他脚尖。

下到底层,聂天擎才忍不住笑谑:

“踩了爷几次?数着没?”

俞茵抬起脸,就听见他说不要脸的话:

“先欠着,晚点儿爷可要还回去的。”

这个‘还’......

俞茵耳根子烧的疼,扬手就拍了他一巴掌。

*

许岩和香梅在车上等。

远远见大帅领着夫人出来,许岩连忙推门下车,狗腿的帮着开门儿。

聂天擎看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先扶着脸红耳赤的俞茵坐进车里。

许岩眨了眨眼,“大帅...?”

聂天擎侧颊冷淡,抬手压了个手势,跟着坐进车里。

许岩悻悻闭上嘴,替他们关上车门,扭头钻进驾驶位。

聂天擎,“回去。”

“是。”

许岩闷头发动车子,往聂公馆驶去。

车上,聂天擎揽着俞茵温声问她还冷不冷,一派嘘寒问暖,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大掌甚至从旗袍下探进去,给她搓小腿。

俞茵强自忍着笑,想给他留面子,也就没挣扎,由着他去了。

回公馆这一路,天边烟火就没歇断过,她就看了一路。

洋车驶入公馆东侧门,庭院里灯火通明。

还没下车,俞茵就看到主楼一侧,停放着一辆黑白漆崭新蹭亮的洋车。

“这车是...?”

聂天擎眸含淡笑,“送你的,十八岁生辰礼。”

俞茵震惊。

他推门下车,伸手牵了她下来,噙笑的语气十分随意。

“今儿天黑了,明日要天儿好,爷教你开车。”

俞茵无法言语,眼睛都黏在那辆漂亮优雅的小洋车上。

看她这样儿,聂天擎清声失笑:

“这么喜欢?”

俞茵跟着他迈上台阶,闻言才收回视线忙不迭点头,漂亮桃花眸里的光泽都是璀亮的。

“它太好看了~!明日大帅就教我......”

这兴奋的小模样儿,今儿一整天就这时候瞧着最高兴。

聂天擎只觉好笑,伸手搂住她,正要说什么,就不经意间听到一声凄厉惨叫。

两人俱是神色一顿,先后扭头,就看到周雨疾步匆匆表情凝重的迎出来。

周雨表情凝重复杂:

“大帅,夫人,程夫人她临盆了...”

聂天擎眼眸淡下来,看着他没说话。

“什么?”俞茵也瞬间敛起笑,连忙提脚朝客房的方向走,周雨跟上她,香梅也急忙追上。

俞茵,“怎么这么突然?”

“...突然就见了红,也不敢再给她挪动,冯爷安排人去宅子那边叫了稳婆来,东西也都拿过来了。”

周雨飞快的回话,脸上神色依然沉郁,说着顿了顿,又压低声:

“府医和稳婆都说,...胎位不正...”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客房外,门口堵了一堆人。

程妈愁着眉走过来,“夫人。”

俞茵,“里面怎么样?多久了?”

“大帅和夫人刚走没一会儿,程夫人就发作了,到这会儿,快五个钟。”程妈低低回着,紧紧皱眉叹了口气。

俞茵环视一眼,众人脸色都不太好。

程九扶着程老爷子,魂不守舍地喃喃念叨:

“不该叫她来的,今日就不该带她过来......”

程老爷子还一身的酒气,这会儿眼瞧着却也清醒了大半,听他丢了魂儿似的念叨,沉沉叹气道:

“这都是命数,她今日不来,自己留在那宅子里,要是发作起来,加上胎位不正,情况岂不是更险?”

他安慰程九,“阿九,别发癔症,璐璐不会有事儿的。”

程九眼眶猩红,声音嘶哑:

“师父,可稳婆说,胎位不正......”

程老爷子又叹了口气,语声也苍老了几分。

“这,...都是命。”

房里还时不时传来女人凄厉的喊叫声,动静实在令人心惊肉跳忐忑不安。

见这爷俩这么悲观,冯郊拍了拍程九的肩,温声安慰:

“稳婆都是老手,先前夫人也用的她们,会没事儿的。”

程九强自扯唇,点了点头没说话儿。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无力的。

俞茵站了一会儿,也帮不上忙,就先跟着聂天擎上楼去洗漱更衣。

她收拾完,又去婴儿房看儿子。

朗儿还在睡着,一楼正在生产的动静并没有吵到三楼的宁静。

从婴儿房出来,楼下那道痛苦的喊叫声在走廊里似有若无,听起来十分微弱。

俞茵心底里,涌起一阵不安。

发生这种事儿,再高涨的心情也瞬间落下来,谁也高兴不起来。

许岩跟着聂天擎去了书房。

香梅在屋里跟俞茵作伴,小丫头一脸的不安和担忧:

“夫人,这算是,难产...?这要是在聂公馆出点儿事......”后面的话没说完,怎么偏偏挑这一天呢?

俞茵没说话,自己点了些凝神静气的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