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卧房里,俞茵沐浴完出来,就听到楼下有洋车驶离的动静。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人回来。

她身上实在酸乏困倦,干脆自己爬上床睡了。

大半夜,聂天擎带着冯郊和许岩去了趟郊外护城河。

“这段扩河工程已经到了最后,最多十日半月就能彻底竣工,属下想着早点儿收工,就给下面儿人分了白夜两班,这会儿挖出这样的地儿,就暂时叫工人们停工了,守着的都是亲兵营的人。”

许岩在前头领路,爬梯子下到河道底部,再往前走不到百米,守着的人最多。

见他们来,值岗的亲兵纷纷让开路。

聂天擎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深坑,立在坑边往下看,似乎有风,但深不见底。

许岩压低声,“本来没有的,可能因为最近附近动工,人来人往的动静又大,这洞就给震塌了,好在是夜里,上工的人也少,倒是没人掉进去。”

他看了眼冯郊,试探着小声问:

“大帅,您还记不记得早前咱们寨子那后山,一次暴雨发了山灾,地面也凹了好几个洞,那会儿弟兄们......”

冯郊眯眼,“别乱猜,里面有什么,得下去看了才知道。”

他抬手扯下腰间枪套,立时有副官抱过来一捆儿臂粗的麻绳。

冯郊又脱了军褂,接过绳子一头缠在腰上,然后扭头看聂天擎,等他发话。

聂天擎蹲在巨洞的边沿,打了手电筒往里照,有光束穿梭,才印证到这洞并不是想象的那么深。

许岩握拳捶了下冯郊的肩,嬉皮笑脸打趣:

“行不行啊?你这都多久没展开练练了,别一会儿出丑...”

冯郊没搭理他,反手就是一拳,正砸在他臂侧。

许岩一声闷哼,胳膊瞬间像有一阵电流刺过,僵麻僵麻地动不了了。

“靠!老冯你丫的...”

聂天擎站起身,“下去看看,小心点儿。”

冯郊嗯了声,嘴里咬住探灯,抻了抻腰上缠紧的麻绳,朝着幽黑的洞底就是纵身一跃,人瞬间消失。

几个亲兵携力缠拽住麻绳另一端。

见状,许岩捏着僵麻的胳膊龇牙咧嘴靠上前,也跟着往下看。

约莫几分钟,下面有探灯忽闪了两下,传来冯郊的声音。

“可以下来,没事儿!”

*

黎明前夕,聂天擎才赶回公馆。

俞茵被他开门进来的脚步声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过去,就见他正立在衣架前脱衣裳。

她撑手坐起身,先是掩嘴打了个哈欠。

“...大帅,出什么事了么?”

聂天擎回头看她一眼,赤着脚往盥洗室走。

“没事,你接着睡,爷一会儿来。”

盥洗室的门关上,俞茵睁开惺忪睡眼,看了眼窗外。

天都亮了,还睡什么睡?

干脆掀被下床,挠了挠肩头披散的长发,走到衣柜前准备取两人的衣裳,余光不经意瞥了眼,俞茵动作顿住。

她走到男人随意丢在地上的那堆衣物前,军装军裤上泥泞不堪。

默了默,什么也没说,打开门喊了香梅进来,把脏衣物收走。

一刻钟后,聂天擎从盥洗室出来,俞茵已经换了身嫩黄洒绣梨花瓣的旗袍,正坐在梳妆柜前自己绾头发。

他身上水还没擦干,就凑过去亲她。

俞茵轻啧一声,歪头躲闪,男人已经放开她,走到床边去穿衣裳。

她侧了侧身,看着他细声问。

“大帅昨晚下河道了?是不是那边出了什么事?”

聂天擎鼻腔里嗯了声,语声清漫随意:

“挖到宝了。”

俞茵歪头,眨了眨眼,“什么?”

聂天擎手上系着皮带,回过头看向她,眼尾嘴角噙着丝丝笑意,看起来心情不错。

“那河道底下塌了条地洞,地洞通往东郊那座山里,下面有个大墓。”

俞茵怔惊,“大墓?”

“嗯。”聂天擎套上衬衣,漫不经心道,“发达了不是?”

俞茵,“......”

这年头,世道乱,兵祸匪患横行,不是所有军阀占领土地,都像聂天擎和裕京张氏这样会费心去治理经营的。

大多数一些小兵力的军阀和山匪,为了敛财养兵买枪支炮弹丰满自己的武装力量,烧杀抢掠挖坟掘墓的事儿,都没少干。

古人都讲究个事死如事生。

王侯将相的古墓里,都埋着大量金银财宝,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俞茵属实没想到,他们不过是扩修个河道,想把潍城的经济发展起来,竟然还能有这样的机遇。

她不由放下梳子,站起身问:

“大帅下去看了?多大的墓?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聂天擎点头,“没太深入,冯郊的意思,没人踩过路,不好冒进,得等倒斗的行家来开道。”

“倒斗的行家?”

俞茵眼里流露出几分诧异,素手抬起帮他系好衬衣纽扣。

“大帅认识这样的人?”

聂天擎唇角扯了下,“冯郊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请,这事儿就交给他了,晚点儿爷要带人进山,到东郊那边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入口。”

“河道那边,工程不能停,总围着人目标也太大,暂时做了简单掩埋,放了几个人看守着。”

“等找到别的入口,人一到,就能开工。”

听他像是已经安排好了,俞茵抿抿唇,素手轻抚他结实的手臂。

“要小心啊。”

“嗯,放心。”

*

来潍城参加满月宴的宾客,都已经陆续离开。

聂天擎又有了正事要忙,每天早出晚归不见人影,有时候接连几天不回家。

俞茵也没闲着,这几日总算把大部分的账都合了一遍。

眨眼半个月过去,听说河道那边已经竣工。

十一月里,入了冬。

天气一日日凉下来,俞茵让人找了裁缝来做冬衣,不止她和儿子的,连公馆里的佣人们也人人有份。

除此之外,今年营地的冬衣也该下发了。

往前这些事都是冯郊负责,最近他们都挺忙,军政府的副官处得了军令,这件事让他们来请示俞茵。

俞茵只好揽了这活儿。

“今年的开销,真不小。”

军政府的财政,一直是冯郊在代聂天擎管,这属于公账,走大库,俞茵平时是不插手的。

这一翻,才知道了不得。

四大省分营之下,还有各城兵府司,军饷粮草和枪炮装备的开销都是固定的。

但今年只潍城建设这一项,四处动工就填了单独一个账本。

另外其他的驻城军长,也在聂帅的带领下,没少对所管辖的城市进行改造和建设,公款也拨出去几笔。

跟这些庞大的数额相比,俞茵觉得自己掌管的那些生意一年的利润加起来,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抱着账本来请示的,是个眉眼清朗的青年副官。

他听言笑了笑,“这已经很节省了,再如何,也得让将士们过好冬,等到了年底,按照惯例还要发双倍军饷,那才是一笔巨额呢。”

“好在,有‘意外收获’,想来这个年军中也不用像原先预料的那样,过的太拮据了。”

他说的‘意外收获’,当然是东郊正在倒的那个大墓。

俞茵听言,浅笑抬头打量了他一眼,一边在账本上盖下印章。

“以前没见过你,叫什么名字?”

倒是个敢说话的。

副官怔了下,连忙站了个军姿,继而腰背挺直了回话:

“回夫人,属下柳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