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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谅?

聂天擎哂笑出声。

别说他,他们能把这事儿牵扯到杜春樱身上,连俞茵都稍感意外。

不过不可否认,这解释勉强说的通。

且这番祸水东引的说法,对张锋海很有利。

如果他们继续追究,那就是他那三个兄弟的麻烦。

若他们不追究,也就是卖个人情,再赔上一份补偿。

张锋海只看重跟聂天擎的交好,和背后的巨大利益。

其他的,都不重要。

聂天擎觉得可笑至极。

补偿?

他夫人差点没命,得用命偿才行!

他没搭理张锋海说‘竭力而为’赔罪的话,只鹰眸淡淡看着俞茵,等她决定。

张锋海看出他的意思,也眼巴巴看向俞茵。

俞茵想了想,开口问他:

“杜春樱和杜春娇呢?”

张锋海立刻说,“受不住刑,弄死了。”

说完觉得不太恰当,又连忙补充了一句:

“警署司那边有审讯文案,夫人要看?”

还有什么好看的?

人都死了,还不是凭他们怎么说?

俞茵没在乎他话里的真假。

她确认似的又问了一遍:

“真死了?”

张锋海眨了下眼,点点头:

“真死了,我也没料到,他们下手那么重。”

俞茵淡淡勾唇,“这种事,也是没办法,但她们会因我不肯发善心,就要置我于死地,我也挺意外。”

张锋海一脸愧疚。

“这怪我,这是我跟那几个间的权势纷争,连累了聂夫人......”

俞茵懒得听他再编。

“既是张家内部纷争,我们外人不好插手,张少帅不如告诉我,是你哪位弟弟拿我当靶子?”

张锋海皱紧眉,“...老三。”

俞茵一脸了然,也没再多问。

这个张三爷,她知道的,一直是张少帅的劲敌。

张大帅有三个姨太太。

四姨太太年轻,是没有孩子的。

三个庶子,二爷三爷都是二姨太生的。

而张三爷很优秀,样貌英俊秉性又温雅,脑子和风评都跟得上,是名门贵公子的典范,很得张大帅的偏爱。

俞茵笑了笑,很轻易就揭过这个话题,转而说道:

“这是你们兄弟的纷争,但我也不好白吃这亏,少帅真心要补偿,就把江家留下的遗产,全部给我吧。”

张锋海一愣。

江家遗产,全部?

聂天擎看他脸色变幻,鹰眸眯了眯:

“怎么?刚说完竭力做到的话,这就反悔了?”

张锋海看了看他,唇瓣嚅喏,最终权衡利弊,咬了咬牙根儿,点头答应。

“...成!我来办!”

*

从军医院出来,坐上车,薛兰妱宽慰面色不虞地张锋海。

“补偿一点钱财,能平息这次是隔阂,少帅这样做,父亲也会支持的。”

“反正江家的遗产,本来也不算是我们的,给她就是了。”

张锋海撑着头闭了闭眼:

“嗯,我知道。”

但他要在两天内办完这件事,时间还挺紧张的。

薛兰妱看了看他脸色,柔声转移话题:

“这次的事情,有惊无险,少帅尽快解决收尾吧,最好是赶快送聂帅夫妇离开裕京。”

“她们一走,咱们也就清静了。”

顿了下,又缓声提醒张锋海说:

“送走了她们,少帅还是要抽时间,跟母亲谈谈话,我怕她会因明英的死,而生心病......”

张锋海眉心皱的更紧了,偏头看了眼她,眼眸温和点了点头。

“我知道,你回去好好休养,别操心这些事了。”

薛兰妱浅浅一笑,就不再说什么。

接下来两天。

虽然是年关大休沐,但张锋海还是私底下调动人脉,紧锣密鼓地安排,将江家洋行和所剩产业,全部都变卖折现。

时间太短,没能都卖出去。

他只能从自己私库里掏钱先垫上,乡下的庄子和茶田,都算是暂时砸在他手里。

聂天擎和俞茵一行,在两日后登船。

两箱大黄鱼,全部抬到他们船上。

这次是楼船,空间大,比上次的乌篷船住着舒服多了。

除却张锋海补偿他们的两箱大黄鱼,还有另外两箱,是许岩和冯郊连夜到江家祖坟边的竹林里挖回来的。

整整四箱大黄鱼,放在俞茵面前,她很难不笑出声。

聂天擎端着药膏,在替她涂抹颈侧的抓痕,见她勾唇笑起来,不禁也失笑。

“有这么高兴?爷给你的不比这多?”

俞茵衣领盘扣解开,慵懒撑手坐着,凹下去的锁骨线窝,瓷白精美。

她眼尾上勾,笑睨身边的男人:

“这不一样,江家欠我和阿爹的,现在才算是一笔勾销了。”

看她高兴,聂天擎也跟着高兴。

听言,他凑近了,在小姑娘殷红唇上碾了口。

“这就还清了?那张家欠的呢?”

俞茵樱唇抿了下,素手轻捏他耳垂,软声说:

“大帅不是都让冯郊去安排了吗?您就替我出气吧,我现在心情好,也还要养伤呢,不想管这事了。”

何况,有薛兰妱在,那个张帅夫人,早晚也得不到好下场。

俞茵不想破坏自己的好心情。

聂天擎笑出气音儿,歪头在她软嫩腮帮上咬了口:

“替你出气没什么,那你是不该欠爷的了?怎么还?嗯?”

粗长手指将她松敞的衣领,从雪白肩头剥下来。

干灼唇瓣沿着俞茵唇角,下颌,颈线,一路吻下去。

一侧柔软,被他指腹粗糙的大手掌控,另一侧从衣襟里被掏出来,也陷入他温热啄吮中。

俞茵轻细喘着,昂起纤长天鹅颈,瞬间眼尾潮红,眼里印了桃花儿。

她环住男人脖颈,轻哼软语:

“...不欠你,你讨啊,只要大帅不嫌弃我现在丑...”

她生的雪肤玉骨,颈侧印着的几道凌乱红痕,在衣衫不整,低呻柔媚的姿态下,彰显出饱受凌虐的凄美。

聂天擎被她一声声咛嗯,叫的耳朵发痒,腰脊骨一阵阵麻丝丝。

他热血亢奋,抵着她推到枕褥间,歪头在她颈子侧狠啄了两口,指腹摸搓着吻痕,哑声笑了。

“...茵茵丑?那这天底下,还有美人?”

俞茵丹唇翘了翘,媚眼如丝勾着他脖子。

“那还等什么呢?来啊...”

一只小手游蛇一样,直往他衬衣里钻,勾挠刮揉的撩拨他。

聂天擎眼眸发红,粗俗低咒了声,扯开她旗袍下摆,屈膝抵上。

回潍城的船程,左不过七八个钟。

两人窝在房里,半点儿时间都不浪费,非要把这两日欠的亲热都补回来。

抵达潍城,下船时,俞茵睡得人事不省,被聂天擎抱上的车。

*

她再醒来时,已经是翌日黎明,躺在芳汀院主卧的大床上。

床上只她一人,身边枕褥还残留余温。

房门开着条缝隙,隐约能听见门外的交谈声。

“那我就发电报了,让他们初三以后再来......”

是冯郊的声音,在跟聂天擎请示一些军务。

两人在门外聊了一会儿,冯郊提步离开。

房门‘吱呀’一声。

聂天擎推门进来,随手带上门,抬眼瞧见床上的人趴在床沿上,乌发柔顺散泄,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亮眸看他。

他淡笑走近,“醒了?”

俞茵等他坐到床边,才撑着手起身,软声问道:

“冯郊回来了?裕京那边的事,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