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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单和老爹说了声去西安,并没有来得及给他解释原因,随即就去了安检口。

此事太过紧急,我根本不敢有任何耽误。

过了安检,我迅速冲上手扶电梯来到二楼的检票口,此时已经是九点12,距离列车开点还有3分钟,我一路狂奔,终于在即将停止检票的那一刻来到了闸机口。

检票员看着我焦急的样子随即便放我通行,我顺利来到了站台上,在列车即将发出的前一分钟,终于进入了车厢内。

G686在9:15分准时出发,然而我的心情并没有半分放缓,慌忙地拿出手机,我拨通了樊明的电话。

很快,他那边便接通了。

“怎么回事,柳滢怎么样了,现在?”

我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焦急中,就连自己的音色都变了几分。

“我也是昨晚才得到的消息,还没去看。”

电话那头,樊明的声音有些沉默,而这种沉默更让我心慌。

“我现在在高铁上,你先去看她,有消息第一时间和我说,你等我啊,我十点多就到西安,你等我啊。”

慌乱中,我甚至忘记了该如何组织语言。

随着高铁长长的汽笛声响起,火车冲进了秦岭的隧道,信号中断。

我看着手机上通话中断的提示,一时间有些发愣,隔着车窗,外面是一望无际的黑暗隧道,而那悠长的汽笛声震得我有些失神。

恍惚中,我回到了六年前的大一,我想起了柳滢。

她是我自李幺过后,唯一喜欢过的人,然而,也是那个拒绝我最彻底的人!

高中毕业后,我删除了李幺所有的联系方式,决心要开始一段新的生活,那时的我充满着对大学的希望,所以大一开学后,我尝试着参加各种各样的社团活动,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我认识了柳滢。

我仍旧记得那一晚的大学操场,社团见面,我第一眼就被这个圆脸大大眼睛的女孩吸引住了,她的面容清秀,看起来十分稚嫩,声音略微带着一点乡音,但在我看来,这份瑕疵却使得她看起来更加完美。

逐渐的,我们互相添加了联系方式,而随着越来越熟络的关系,我们时常在自习结束后的夜晚一起到操场散步,那时,我是学院的主持人,所参加过的活动数不胜数,而每次有她参加活动和表演我都会提前怕排练很久,只希望能够用最专业的主持水准给她留下一个完美的印象。

后来,我们在一起的机会越来越多,聊天的频率也越来越高,我和她一起去博物参加实习,一起单独吃饭,那段时间,我终于从被李幺拒绝的痛苦困境中走了出来,她成为了我的另一道光。

然而万事并不会朝着自己想象的美好方向去发展。

大一的一个夜里,我终于按捺不住自己内心澎湃的情绪,擅自从学院的仓库中拉出了蓝牙音箱,来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那晚,不怎么喜欢打扮的我穿上了自认为最帅的着装,在舍友的鼓励下用发胶打理了头发,他们都说我十分的光彩夺目,表白成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然而,所有的假想都比不过现实的残酷,那天夜里,在万众瞩目的期待下,她并没有下楼,直到整个宿舍楼的灯光全部熄灭,就连路灯也不再亮起。

最终,只留下我一个人的孤单身影。

那天,我听到了女生宿舍楼上传来的唏嘘声,我看到了周边众多同学的嘲笑,在所有人的注视中,伴随着点点指责,黯然中,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宿舍。

凌晨,我喝醉了酒,三瓶劲酒下肚,我醉的不省人事,酒劲中和舍友起了冲突,玻璃碎裂在宿舍的地板上,我冲出了寝室。

后来的记忆已经不再清楚,此后,我独自一人住在校外。

事后,柳滢给我发了一封邮件,告知我她有自己的男朋友,对于此前的相处是她没有把握好分寸让我误会,以至于伤害了我,并表示十分抱歉。

从那以后,我的大学生活在幻境与真实中交替,我在第一次和她吃饭的饭店附近租了房,独自生活了两年,直到后来遇见樊明。

偶尔有时夜里,出租屋昏暗的灯光下,我时常在思考,我和她为何会走到这样的地步,好似无论对于李幺还是柳滢,我都是一个得不到她们爱的人,还是说,我本就没有能力和资格去处理好这段缘分,我不清楚。

往后的几年中,我和她没再有多少交集,只是偶尔在午夜梦回时,总会想起自己和她在一起相处的场景。

我是喜欢她的。

一声长鸣的汽笛将我从思绪中拉醒,不知觉中,G686已经驶出了秦岭北麓,到达了西安,我也逐渐从刚才的慌乱中镇定下来。

紧接着,手机响起了急促的提示音,我定睛看去,有很多条未接来电,其中有雷云峰的三条,还有我工位旁的同事以及李幺的一条来电。

我打开了李幺的微信对话框,解释了今天没来的原因,我告诉她西安那边有急事来不及请假,从隧道过去后现在刚收到信号。

随后我又给雷云峰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他并没有责怪和恼怒,告诉我事情处理完毕之后就赶快回来,书法机构那边的项目还在等着我去完成。

面对这个善解人意的上司我一时间有些发愣,突然想到昨晚李幺说雷云峰的话或许是真实的,至少此刻我信了。

高铁在10:27分准时到达西安北站,我在走出车门的那一瞬又重新感受到了这个古都的寒风,十二月的初冬,西安的寒意是十分刺骨的。

出了站,我打了一辆出租车便立马赶往了交大二附院,路上,我给樊明发了消息,他告诉我现在正在往那边赶,让我到了之后在门诊部和他会合。

我看着车窗外的高楼大厦,这个我曾生活过六年的西北第一城,此刻带给我的感觉却十分陌生,而四天前,我才刚离开这里。

很快,出租车师傅就将车开到了交大二附院的门口,而我老远便看到了在门口等待的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