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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汤圆女孩 > 方鸿渐进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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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鸿渐进厂5)

两口子有时再车间里一见面就吵架,他老婆是质检qc,害怕阿勇的表哥——新主管的臭脾气,总担心没有看好,产品质量出了问题,就要喊阿勇过来调机,喊的阿勇烦了,机子一会儿一调,越调参数越乱,搞得一塌糊涂,然后两口子就吵了起来了。

一天,文员阿娇说亲眼看见新主管在办公室开会,狠狠扇阿勇耳光,阿勇不敢啃声,外人担心不得了,背地里阿勇无所谓,也许他们表兄弟打小就习惯了,老主管打他也是杀鸡给猴看,打的越狠,其他人越听话,徒弟们越好带,阿勇老婆却心疼,不想让阿勇跟他表哥干了,夫妻存了一些钱回家做点小生意,但阿勇还是对表哥忠心耿耿,有啥事第一个冲在前头,一直跟随表哥干,表哥也没亏待他,他的工资在领班中是最高的。

员工摸不准的质量问题,就喊阿勇老婆,她的人缘很好,爱笑会说话会办事亲热又亲切,她一来也摸不准,就该满车间的喊阿勇过来,阿勇过来调机,啤机有问题。阿勇黑着脸过来了,两夫妻一顿吵,阿勇说刚调过的机子有啥问题吗,有吊的问题。阿勇老婆拿着有问题的产品说你看,你看嘛,这怎么行?阿勇看了看,然后黑着脸极不情愿的调机,有时调的好,皆大欢喜;调不好,阿勇把东西一摔,气呼呼的走了,说了句没事,继续搞。大家一阵哄笑,继续了——不,喊正领班,那个帅领班过来调机,一看啤机啤出来的东西不是烧黑就是缺胶,说这怎么行?脸色黑黑的,要骂人的感觉。他耐着性子调试了好一阵子,啤机渐渐的正常了。他走了的时候,对方鸿渐说有啥问题赶快喊我,方鸿渐说好的。

不知什么时候,胖子阿勇又从哪地方过来了,方鸿渐站起来拿货的时候,他一屁股坐在方鸿渐的凳子上,然后接过方鸿渐手里刚刚啤出来的物件,看了又看然后说这不好好的吗?嘿嘿嘿。大家不好意思说是那个帅领班调的机子,不一会儿阿勇又开始吹牛了,说他是全车间调机最好的一个,大家笑着打哈哈,阿勇问方鸿渐说自己是不是调机最好的一个?方鸿渐笑笑不说话。

罢了罢了,调机最好的应该是那个qc部老大,他最有细心也最有耐心,一旦厂里来了新模具,都是他来调机生产样品,如果他也调不好,大概这个产品就无法生产了。他调机的时候特别专注认真,注塑机在他面前,就像他的老婆——不,女人,或者说小三吧,被她玩的溜溜的,四十多岁有老婆孩子的他依然魅力不减当年,泡妞也很厉害哦。

(方鸿渐进厂6)

方鸿渐之所以留下来,就是和阿勇两公婆关系特好,所以有阿勇在,方鸿渐与广西帮总体相处融洽。有一次,主管在车间里调试啤机,方鸿渐和阿珍坐在那里没事似的看着,主管老头儿大概好久不在生产一线,就算大半辈子都在塑胶厂打拼,管理经验丰富,但实际调机经验还是生疏了。就像作家写东西,神一样的作家一般都很高产,都是天天都在创作写东西,一直都是笔耕不辍,一旦停下来,或者长久的停下来,再握笔的时候就会生疏,感觉廉颇老矣,才情大不如以前。这个老主管就像老掉牙的廉颇,调整模具,锁模的时候都是咣当咣当的乱撞,声音很大很大的,幸亏模具是钢铁的,否则真的撞坏了,即便这样对注塑机和模具也不怎么好吧。如果是经常操作机器的,调整模具的时候,后模板都是缓缓的前进或者后退,机台中心孔与模具进料口对位的时候,也是轻轻缓缓的,看准时机后,再快准狠的一步到位吧。然而,这个有点生疏的老主管就是霸王硬上弓似的,机台不是猛地前进就是猛地后退,机台中心孔狠狠地撞击模具进料口,撞击了一阵子也没搞定,真的是不行啊。想必他和情人一起的时候也是如此吧,霸王硬上弓的那种暴力,咣当咣当一阵子就败下阵来。怪不得她的情人在车间里看到靓仔还是狐媚妖眼的那样子,大概在他身上得不到满足吧。

罢了罢了,不知道老主管是不是在情人那里收了窝囊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廉颇老矣,或者说很久不来生产一线操作机器,噼里啪啦的一通乱撞,然后败下阵来,看到方鸿渐和阿珍没事似的坐在那里,样子还挺优雅,看笑话似的,气都不打一出来,噼里啪啦的一阵痛骂,就是用方鸿渐听的不太懂的广西话嘟嘟囔囔一阵子,方鸿渐支起耳朵也没有听懂,只看到老主管唾液四溅的发脾气,阿珍是广西人,她大概听明白了主管的话,连忙老老实实的坐在机台刮批锋的大桌前,头也不敢抬。

(方鸿渐进厂7)

罢了罢了,主管的意思大概是让他好好的看好机器,方鸿渐也是一肚子火,脖子硬硬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有点发火似的说你都没调好(机器),我咋看呀。老主管没想到这个小伙子竟然在车间里和自己对着干,火气就更大了,面带凶样凶神恶煞似的五官几乎都扭曲了,吼道我一巴掌扇死你,你想咋滴?一巴掌呼过去扇死你,老主管神情激动,嘴巴里的唾液几乎喷到方鸿渐身上了,方鸿渐长坂坡上的白脸张飞(有人说张飞是白脸书生哦)似的气的哇哇暴叫,也吼叫着说你打我试试,语气坚决两眼放光,像两把刀子一样放准寒光,不甘示弱的瞪着他,脖子硬硬的,似乎钢铁直男,很不服的样子。老主管还是老主管,不知是被方鸿渐的不可冒犯的威气所逼退(打工许多年的主管知道,许多被逼急的毛头小伙子真的不知啥时候能做出冲动的傻事来,酿城人间悲剧),火气依然很大但是态度似乎缓和许多,方鸿渐一瞬间也似乎明白了什么,感觉但自己以小犯上了,如果继续吵下去老头子恐怕口吐白沫了吧,老主管在车间里霸道的威严第一次受到挑战,就像受到伤害的大-人物,脸黑的比用了十几年的抹脚布还皱巴,难看的要死,骂骂咧咧地走了,走了。

主管走了后,阿珍一直偷眼看他,方鸿渐坐在那里脖子硬硬的,身子大概也有点打颤吧,不是害怕而是生气,不知道该咋弄才好。车间里除了啤机咣当咣当的开模锁模,似乎没有了其他的声音。所有的员工都默默的做着自己手里的事儿,有的往这边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做事了。一场狂暴的风雨,瞬间而来瞬息而去。

“你说好好的,你给他吵啥?”好大一阵子,阿珍捂着嘴笑,脸红红的说。

“我错了吗?”方鸿渐依然脖子硬硬的说,“他的机子都没调好,骂我有屁用。”

“你管他呢?”阿珍说,“他让咋样就咋样,那个老头就是那样的人。”

过了好久,方鸿渐感觉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了,有点愧疚不应该和主管对着吵,让霸道主管颜面扫地,整个车间都知道了——不,轰动了,虽然表面很平静,没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