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没急着进雪场，在想自己怎么处理这份冰花礼物。
直接扔掉，说不定被滑雪场记下。
她从这几日白英的表现来看，白英不会想自己去过两个娱乐场地，手里这份明显不是人类客人的礼物。
白英看见了，会不会直接雪埋她？
学员打教练的话，性质似乎有些恶劣。
永生目光落在安安静静充当手表的银色鬼怪上，嘴角上扬。
一分钟后，礼盒里空空荡荡，只余下白色粘液。
永生随手把礼盒扔进垃圾桶，摸摸手腕变得有些鼓胀的银色手表，拍拍它，让它快点消化。
主人投喂随从鬼怪，很合理不是吗？
永生用灵力冲刷自己身上残余的黑气污染。
好的，她现在身上的气息和早上最开始的时候一模一样。
永生浑身放松地走入大门，再次来到熟悉的雪道上。
“哗——”
白英瞬息之间就滑到了永生面前。
她没有说话，眼中似乎有责怪的意思，像是在谴责永生背着她去外面干了什么坏事。
白英凑到永生身边，极近极近，贴着永生的雪服。
她的呼吸透过防冻罩洒到永生的雪服上，她在嗅永生身上的气息，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
但凡嗅到什么不对，她就会暴起。
白英原本混乱的气息在幽深地缠绕，现在逐渐平稳，她的目光缓和了许多，颇为满意地朝永生点点头。
“教练，怎么了？”永生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解地问道。
白英稍稍拉开自己和永生的距离，平复着自己躁动的心，淡声道：“无事。”
看来白英果真什么都没有发现。
永生略过这个话题，问到自己想问的问题：“教练，你知道雪山之巅的雪莲花在哪里吗？”
白英的目光即刻锐利，她如刀割般的眼神投向永生，声调低沉：“客人为什么想问这个？”
“听说滑雪场有这个神奇的雪莲花，我可好奇了。”永生声音清脆，充满了小女生的幻想。
白英悬着的心放下来，其实永生想拿到也不是不行。
“有雪莲花。”白英眺望着远处的雪山，“雪莲花可不好得到，它所在的地方，娇弱的客人别去。但是客人想的话，我明天可以带给您。”
明天？
明天可就来不及了。
“不麻烦教练了，我就是问问。”永生摇摇头拒绝道。
长达三小时的滑雪练习一晃而过。
永生看到手表上显示的时间已经到了三点四十。
是时候去娱乐场地二号了。
“教练，我滑雪滑累了，今天打算早点休息。”永生叫住飞快滑雪的白英。
白英猛地停下，急转弯滑向永生。
“这么快？”
“是的，今天格外累，也不知道为什么。”永生扶着头盔，微微低了低头，呼吸声还放重了些。
白英见状，信了几分。
这些人类玩家的确格外娇弱，还是一天比一天身体差的。
小学员还是好好休息吧。
“没事，您好好休息。”白英挥挥手，放走永生。
永生和白英告别：“教练再见。”
明天就不见了。
“再见。”白英道别，看时间还早，打算提前下班，可以去火焰王店坐坐。
明天再给小学员带点好吃的。
……
永生三人在滑雪大厅会合。
“闫瑞，你的礼物呢？”魏妮看闫瑞手里的礼物不在了，她又看向永生，永生手上也没有礼物，“永生，你丢了？”
“我把礼物送给教练了。”闫瑞道。他那个雪山巨猿吃得可香了，今天都不刁难他了。
“我喂给手表吃了。”永生点点自己的手表。
魏妮惊讶地看着手表，这么小的体型，还挺能吃。从那堆肉团的份量来看，转化成现实世界的正常肉份量，估摸着够两个人配米饭吃饱了。
永生的手表被三人看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缩了缩，意识到自己压紧了永生的手腕，别扭地松开。
十分钟的测试时间结束，再由白测带领来到娱乐场地一号。
闫瑞去攀岩，永生和魏妮去体验狗拉雪橇。
“永生，你说今天的狗拉雪橇还和昨天一样吗？”魏妮心里忐忑，哪怕今早的冰花都是正常的，但只要一想到令人作呕的冰花礼物，就浑身不适。
昨天的狗拉雪橇是正常的。今天还会正常吗？
“会有一些元素一样。”永生顺着标识走，心里对这个狗拉雪橇没什么期待。
今天到地点的路程时间倒是很短，只有不到十分钟。昨天她们花了一小时在路程上，体验雪橇接近三小时。
永生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幽幽道：“估计只有咱们客人的身份，这个元素是一样的了。”
雪山底下，一群鬼怪打得热火朝天，尖锐声和粗哑声交织着。
断裂的手脚乱飞，碎肉块落在各地，衣服碎片线团也掉了一地，黑红的血液浸透白雪，染红雪地。
听到又有新客人过来了。
打斗中的鬼怪们同时回头看二人。
分裂成不知多少瓣的鬼脸，上面粘着其他鬼怪的碎肉和鲜血，通红的鬼眼紧紧盯着。
他们咧开的嘴越发地大，里面漆黑不见底。
“居然来了新的朋友。”头发被薅得只剩零星几根的鬼怪，随意地把地上的残臂给自己安上，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
“那不得给新朋友安排个好位置？”旁边的断臂鬼怪伸出长舌舔舐着自己脸上的血液，把碎肉一卷入口，咀嚼吞咽。
“那肯定啊。”独眼鬼怪伸长手舀了一把地上的红雪，丢入口中，眯着独眼品尝红雪的滋味。
其他鬼怪的打架动作不停，只是会把一只眼睛拉长观察永生和 魏妮。
全都在期待着她们的到来。
“新朋友快过来啊！”身上不知破了多少血洞的鬼怪冒出头喊着，最后一个字的声音还没落下，又被旁边的鬼怪压在身下打。
魏妮全身僵硬，拉着永生的手紧紧握着，另外一只手掐着手心，拼命抑制住自己想转身离开的双腿。
永生低头看了眼标识，就是这里没错了。
狗拉雪橇。
哪里有狗？
分明全是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