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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早,当然也起得早。

林秋已经有五天没去报刊亭了,多少有些放心不下,再加上还要同德宝交易市场的老太太联系,所以一骨碌就爬起床。

王修仁听到动静,也迷迷糊糊地坐起:“你要去报刊亭?”

林秋边穿衣服边回答:“嗯呐,今天还要和老太太联系,要她赶紧把样品发过来。还有半个月就要过年了,这事可耽搁不得。”

王修仁闭着眼睛伸了个懒腰,“现在几点钟了?”

林秋抬手看了看表,“六点三十七,还早,你再多睡一会吧!”

王修仁用力抹了一把脸,也翻身起来,“我送你去,骑摩托车快的很!”

林秋看了看他没睡饱的样子,摆摆手,“不用,我骑单车去也是一样的。”

王修仁到底还是把她送到了报刊亭。

他回到家的时候,周清刚好把面下到锅里。

王修仁走到客厅的折叠床边,戳了戳女儿睡得红润的小脸蛋,“珊珊,起床吃早餐啦!”

王珊皱着眉头,把头扭到一边。

“先起来吃点东西啊,珊珊。”王修仁捏了捏她的耳朵。

昨天六点多吃的晚饭,已经过去十二个小时了,他担心女儿会饿到。

王珊把被子盖过头顶,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我不想吃早餐,还想再睡一会儿~”

出门在外这几天,除了爬长城王修仁背了她一段,其他时候她都是自己走,脚底都被磨出水泡了,也没喊过一声苦。

每天挨着枕头就睡得沉沉的,但第二天又精神抖擞的跟着大家到处走。

“算了,让她睡!”周清把面条端上桌,“等她醒了,我在给她做点。”

“一顿早餐弄两次多麻烦啊!”王修仁不想丈母娘太辛苦。

“汤是现成的,就是下把挂面的事。”周清不以为意。

“那就辛苦娘了!”

王修仁吃完早餐就骑着摩托车赶到工地上去了。

赵大龙正站在人字梯上吊天花的龙骨,看到他进来,热情地招呼:“修仁回来啦?首都好不好玩?有没有爬长城?”

王修仁回应道:“首都当然好玩!”

“爬了长城、去了故宫、逛了圆明园、看了升国旗、给领袖也献花了,还去首都大学和清华大学看了看。”

赵大龙羡慕得很,“有机会我也要带着老婆孩子去一次。”

“真的值得去!”王修仁点了点头,“我给你和嫂子带了几盒糕点,晚上给你们送过去!”

“那我和你嫂子有口福啦!”赵大龙喜笑颜开,“这可是首都的点心啊!可得好好尝尝。”

王修仁把工地上的活都检查了一遍,自己也脱了外套,开始做鞋柜。

虽然王修仁现在大小也算个包工头了,但他并没有当甩手掌柜,仍然和以前一样在工地上做工。他想着自己动手就可以少请一个人,何乐而不为?

吃完晚饭,王修仁带着特产往赵大龙家、房东家以及阿达哥家兜了一圈。

到阿达家的时候,他正坐在客厅喝茶。

“什么时候到的?”

阿达招呼王修仁过去,又给他倒了一杯。

王修仁把东西放到茶几上,顺势双手接过茶杯,“昨天下午到的。”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家常,又开始说起工地上的事情。

这一聊,直到十点多王修仁才从阿达家离开。

回到家,老俩口和王珊已经睡下,林秋拿着吹风机在吹头发。

“都送好啦?”林秋把吹风机关掉,又把插头拔了。

“送好啦。阿达哥和我说了点工地上的事,耽搁久了点。”王修仁一边从衣柜里拿衣服一边回答。

林秋举着梳子梳头发,闻言,侧过头,头发倾泻到一边,“没事吧?”

“没事,他就问一下进度。”王修仁找到衣服直接往卫生间走。

林秋靠着床头翻阅前几天的报纸,听到一声尖叫吓得把报纸都撕开了。

又担心惊着女儿,赶紧翻身下床,快步走到客厅。

谁知道王珊完全不受干扰,睡得可香了。

她走到玄关,把耳朵贴到门上,只迷糊听到“牌桌”“赌””“离婚”几个词,然后声音就低下去了。

“秋秋,你这像什么样子?”林庭从卧室探出头,皱着眉问。

“隔壁好像在吵架。”林秋顾左右而言他。

“你呀!”林庭摇了摇头,“你这个样子还好没让珊珊看到。”

林秋赶紧瞅了女儿一眼,庆幸地拍了拍胸脯,“我会注意的,我要去睡觉了,爹你也早点睡!”

说完,一溜烟跑进卧室。

第二天傍晚,林秋骑着自行车回到锦绣花园,隔老远就看到6栋门口闹腾腾的。

走近,发现周清也在一旁看热闹。

“姆妈,这是怎么啦?怎么围了这么多人?”林秋推着车走到周清身边。

周清也是才从士多店过来,摇了摇头:“我刚从士多店回来,只知道在打架。我都没敢进楼去。”

就她这把老骨头,还是老实待着,免得被殃及池鱼了。

倒是一旁的一个大姐很热络地凑过来,“803的小夫妻闹离婚,听说是那个男的出去赌了,在外头欠了好多钱,这个女的就不干了,大着肚子嚷着要离婚,还说要把肚子里的也打掉。啧啧啧,作孽哟!”

803在林秋家隔壁,女主人是一个知书达理的老师,待人接物都很周到。

林秋叹了一口气,替隔壁的谢老师可惜,“唉,离了也好。”

赌博真是害人不浅!一个人要是染上了赌瘾,那就是陷进了无底洞,多少钱都不够填的。

谢老师要是为了这么个赌徒搭上一辈子多不值啊!

大姐听到这话一脸匪夷所思地看过来,“这家都散了算哪门子好?也就这个女的狠得下心肠。啧啧啧!”

“那跟着这么个赌徒有好日子过?”林秋反问道。

林秋很佩服谢老师及时止损的勇气。

“但肚子里的孩子总是活生生一条命啊!”大姐争辩。

周清接过话茬,“可要是摊上这么一个赌鬼爹,这孩子的一辈子搞不好都会被牵连。”

大姐想想也是这个理,但还是觉得不该打掉孩子,嘟囔着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心狠。

林秋看着人群慢慢散开了,就推着车和周清一块进了门。

过了两天,林秋在电梯里遇到了一脸苍白的谢老师,她的肚子已经瘪下去了,嘴上也不见一丝血色,拉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打算出门。

林秋有些心疼地看着她,想要说点什么又怕唐突了她。

走出电梯门后,林秋鼓起勇气走上前,拍了拍谢老师干瘦的手,“谢老师,要好好保重你自己啊!”

谢老师的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滴到林秋手上,滚烫得很。

许久之后,她才深深吸了一下鼻子,哽咽地说:“谢谢你,林姐。以后有缘再见吧!”

说完,她拉着行李箱快步走出单元门。

风吹起她卡其色的风衣,像一只蹁跹的碟,飞向远方。

单元门外,阳光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