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常常跟我说，他得欧氏兄弟这样的良才，十分高兴，常用天赐栋梁这样的话来形象你们两个。”
承琪进了书房，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
欧谨之跟进来，垂着手站在一旁。
“如果皇上和贤妃娘娘知道你做了这些事，他们该怎么想？”
欧谨之见事情败露，根本不敢多说什么。
“将朝廷的粮盐与漕运交给外人，又从他们的盈利中牟私，欧谨之欧大人，这可是诛九族的死罪。”
承琪的声音冰冷，欧谨之的额头上全是汗，却依然不敢说话。
“皇上给我写信，说你若犯小错，就警示一下，若犯大错，则进京由皇上亲自定夺。”
承琪长叹一声：“欧大人，你说如果进京了，让皇上如何办才是好？”
欧谨之这才跪了下来：“公子，下官是有罪，全我只认贪财之罪。将粮盐与漕运交与外人的不是下官，而是前面几任刺史都这么做了。”
承琪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我还冤枉你了？”
“不敢，只是这事最开始是由李太尉做的。”欧谨之梗着脖子，他打算豁出去了。
太尉李刚是皇后的哥哥，他这是要把皇后也卷进去啊。
承琪想到这里又道：“钱老二之死，虽是钱庄所杀，但你让牢役下毒杀了钱庄，又杀了牢役，还把买凶把主簿王炎杀了，现在又杀了你的谋士，这些你得承认吧？”
“不，不是我，都是沈谋干的。”欧谨之道：“他是我的谋士，但我不知道他做了这么多事。”
他抬头道：“今天他来找我，说这些事都是他干的，他问我要钱逃跑。”
“分明是你灭口。”承琪高声道：“刚才那位姑娘，她不仅抓了杀王炎的龙四，还亲眼看到了你让家丁将人的事。”
承琪笑了一下：“其实我只是来找尸体，抓你杀人的，没想到找到了箱子。”
见欧谨之不说话，承琪又问：“为什么要杀钱老二？钱老三是不是也是你杀的？”
他歪了下头，又道：“钱庄里还有很多钱呢，怎么不敢去拿了？”
欧谨之长叹一声：“公子，都怪我太贪心了。现在我愿意认罪，但求公子凡事只在我这里，不要为难我的兄长和妹妹。”
他垂下头：“他们并不知道我犯了这么大的事，我大哥是好官，而贤妃娘娘，她可能是将来皇帝的母亲，她……”
“住嘴！”承琪喝道。
皇后没有生男孩，贤妃的儿子庆临是承珞的皇长子，如果皇后一直不生皇子，那么庆临将来就要继承大统。
这件事文武百官虽然明着不敢议论，但私底下谁都知道要巴结好贤妃。
欧谨之之所以这么大胆，还是因为觉得有贤妃撑腰。
“皇上嘱咐过我，到金陵一路上如皇上亲临，我可代表皇上有生杀大权。”他从怀里掏出金牌：“欧谨之，你所做所为，诛你九族不为过，你竟然还敢议论皇家之事？”
欧谨之跪了下去，磕头道：“下官有罪。”
承琪道：“你若想保住贤妃娘娘和欧慎之大人，就该知道怎么办了。”
他站起身走到门边，转头望着欧谨之的背影，幽幽地说了一句：“我会为你保持名节的。”
欧谨之朝承琪刚才坐的椅子连磕了三个头，哭着道：“谢皇上，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