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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房外的人向韩德文递交了吴硕的历史资料和林愿好的精神波纹报告。

两人波纹倒都是一样……

至于档案,简洁的几行字就没了。

2010年六岁,母亲亡故,同年‘大扫荡’,哥哥被带走。2013年父亲去世,继母再婚,并未抚养,导致户口被单独列开,弃置八年。现由顾笙做临时监护人。

“说出那样的话,的确情有可原。将一个孩子弃置八年,这种人真是畜生。”

“八年间,未提供住所,生活费,尝试毒死这个孩子。”

“真畜生啊。”

“畜生不该受此大辱。”

“事情解决了吗?”

“嗯,她得赔七万,还有个罪名,就看他们告不告了。”

“真告的话得三年起步。”

“可能关不住。”

他们担心关不住,所以在想到底关在哪个地方。而观察房里的人像是知道他们在聊什么一样,隐晦的问了一个问题。

“我是你的精神分裂对吧?”林愿好坐到床边,看着在她身旁的吴硕。

“应该……是吧。”

“那我就是精神病的产物喽。”

“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

“没有,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吴硕不再回话,打了个哈欠悠悠道:“好困。”

林愿好也不再与她斗嘴,将她按倒在床上,看着她睡着才离开房间。

她无所畏惧,直面韩德文。

“他们告,我就认,不告,那我就以我的方式赎罪。”

“真的会守约吗?”

“会,要是这都做不到,那我还能成什么大事。”

“目的。”

“只是为了我自己的存在。”

“为什么对吴硕动手。”

“她阻止了我的前行道路。”

“三观有待塑造。”

谈话就此终止,因为有一个人出现。

柏树林。

“吴硕?”柏树林进门就这么叫她。

“不是,她在房间里,我是林愿好。”

“?”

气氛一时间沉寂下来。

“她的由来一时间解释不清楚,你不是要见吴硕吗?她在里面,进去吧。”韩德文对着柏树林说道。

柏树林点点头,进入了那个小房间,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想去抚摸吴硕的脸庞。

‘别碰她。’

有声音从他的脑中传来,还有身上的丝丝寒意,无不警告着他远离这个女孩。当他收回手时,这种感觉瞬间消失。

“他们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韩德文问顾笙。

“吴硕在幻境里救了他一命,至于怎么发展成这样的,我不知道。”

“这样吗?”韩德文若有所思。

吴硕睁开眼,看着床边坐着的人,这人打扰到她睡觉了。有那么一点不爽。

“吵着我睡觉了。”她的睡眠很浅,浅到一点点声音就能醒过来。说完她就侧身对着柏树林。

“抱歉,只是想见你而已。谢谢你当时救我,我明明这么对你……”

“我们是好朋友嘛,应该的,那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不过是会被我报复而已。”

“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一起出来?”

“可能……绮罗酱出来的早?”

“你一看就知道不怎么会撒谎。”

“好吧,我轮回了十六次。

“既然你现在还好好的在这里,那我姑且认为第十六次你好好的度过了。”

“安,我很强的,不需要担心。”

“没事就好。”他眉眼弯弯,整个人都变得非常温柔。他盯着吴硕的双眸,想伸手抚摸她薄红的脸颊,又因为刚刚的警告收回了手。

吴硕觉得现在的他比之前擂台上的臭脸好看多了。

“别老是板着脸,多笑笑。”顾笙对林愿好说道。

“笑不出来,我和她的快乐并不相通。”林愿好双手抱胸紧盯着观察房里的两人,似要把他们盯穿。

“走吧,得去开个关于你的身份处理会。”顾笙拍拍她的肩,示意她跟上。

林愿好跟着他走出两步后嫌弃的捋过刚刚被他拍过的地方。

观察房里的人聊到了时间,吴硕挺惊讶自己会昏一周的,那也意味着她有一周的课没上。

“的确很久,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你撑不住了。”

“只是三枪,还没有在致命位置,怎么想都能活下来吧?”

“只是三枪?血都止不住,都快流干了,还只是?”

“那倒是,以前没流过这么多血。”

“你以前都经历过什么啊?”

“被Ken的雷劈过,被绮罗打过,穿心什么的都没死,这三枪真不算什么,应该说是下手轻了。”

“真是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不怕死吗?”

“怕啊,但我觉得不亏,很值。”

“不愧是你,这么猛。”

柏树林也不再打扰她睡觉,离开观察房,去到会议室进行迟到报告。

“观察报告出来了,情绪稳定。”一人说道。

“以往四十多份报告全是稳定,这线稳定的和教科书上的一模一样。”韩德文坐在圆桌的c位说道。

“刚才和林愿好的对话中有半秒的下沉。”那人继续道。

“只要不冷漠对她,或者贬低她的成就,她就不会有什么起伏。”林愿好解释道。

“既然已经谈完,那我就先走了。”顾笙说罢便起身打算离开。

“顾笙。”韩德文叫住了他。

“说吧,首都那又是什么事?”

“总部让你去一趟,关于其他组织的交涉。”

“知道了。我尽量早点过去”

顾笙离开会议后,没有准备去总部,反倒是又去观察房弄醒了吴硕。

“又怎么了?我想睡觉。”

“马英和蒋成君,你是怎么看待他们的?”这两个人,只是吴硕名义上的父母,现在连监护人都不是。顾笙也只是临时监护而已。

“正常看待。”

“这并不是能够预期的回答。”

“我喜欢那个弟弟,他很可爱。”

“高额医疗费?”

“……他需要,也许我需要,医疗费我会想办法还你的。”

“他们为什么丢了你?”

“……”她不再说话,用被子紧紧的包裹住整个身体,不理会顾笙。

他也不再追问,出了观察房,询问观察报告。

“波动很大,并未很快恢复。成紊乱状态。”

顾笙看着一直在跳动的线皱了皱眉头,又转头看向观察房。房内躲在被子里的人上部一直都在重复一个动作幅度,这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擦眼泪’,就这么五句话,让她的情绪紊乱,不稳定。

“异变情况呢?”顾笙想起了那些变异细胞。

“已达阈值。情况不容乐观,在这样下去,警报器会响。”观察员倒是挺急的,怕房里的人异变。

但就在几秒内,所有数值都奇迹般地回到了正常状态,是堪比教科书的正常。房内的人起身,摸了摸湿透的被子,将它首尾调换,发呆。

她的眼眶微红,也不像平常那样微笑,只是板着脸,和林愿好很像。

接着,她从被子里拿出了不知何时放在那的笔记本和笔。简短的写了些什么,接着放好,把被子拍拍整齐,躺下继续睡了。

那五句话如洪水一般让她的心灵决堤,那一笔一划同神佑奇迹一般,阻止洪水的肆意。此时的睡意,亦或是平息后的休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