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棘手,”司晨手搭在林姝然肩膀上,严肃道,“如果你做不到,可以放弃,我能保证带你全身而退。”
尸体已经被扔到后山了,就算上面有什么线索,这时候想要获得也不是什么易事。
而且,这个任务本来就是司晨给林姝然的测试,理论上来说,应该由林姝然一人完成,在整件事中,司晨不应该插手半分。
“不。”
林姝然答。
“劝你考虑清楚,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你会害怕的,”司晨理性分析道,“毕竟是死了人,你要接触的,不是一个仅用道理可以说通的人。”
他微眯着眼,看着面前的女孩。
“那个夫人,她和你曾经接触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你应该能看出来,她不怕你讲道理,毕竟在这里,她势力大,她就是道理。”
司晨轻笑一声。
“她还不怕你打人耍无赖,要是耍无赖的话,她或许会拿你杀鸡儆猴,你可能会死。”
“不怕吗?”
“怕。”
林姝然干脆回答。
“怕是人类趋利避害的本能反应,”女孩背书道,“如果一个人不会害怕,只有两种可能。”
“一,这人是个傻子,根本没有搞清楚自己所处的情况,或者,他根本没想把事做好。”
林姝然抬手比了个“二”,说:“二,这人有自己的底牌和绝对的自信,他有办法处理好一切。”
司晨问:“你是哪一种?”
林姝然没有说话,她紧握着衣角的双手暴露了她的紧张,女孩抿了下唇。
“你可以选择放弃,”司晨开口,“不用考虑那些委托我的人,只要到足够多的钱,到时候少不了他们的利益。”
“不。”
她又说了一声,依旧是严肃沉默的表情,坚定又决绝。
说完,林姝然摸了摸口袋,从中掏出三枚铜钱——这铜钱,是他们师父的家传,据说具有保佑的功能。
林姝然手指摩挲着铜钱,轻轻拨弄,最后道。
“有办法,甚至不需要咱们出手,”林姝然面上带笑,对司晨道,“恶人么,自有恶人去磨,要是恶人不磨,就是天收了!”
司晨看着她神神叨叨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说她乐观,还是该警告她注意细节。
不过,女孩嘴角自信的笑实在太具感染力了,让人实在不忍心这关头打击她。
“你打算怎么做?”
“大家都觉得夫人家害死人不对,但又对夫人的势力无可奈何,所以他们找上了你。”
林姝然语气欢快道。
“他们之所以找上你,是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能力去对抗夫人,而你有。”
司晨眸色异光微闪。
“所以?”
“但是,你放心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并不是要为难我,而是因为你信我的能力,且,需要通过这个任务锻炼我,是吗?”
司晨扬着嘴角,笑道:“我以为你会揣测我是在故意为难你了,毕竟这事根本无解。”
林姝然笑回:“难道你不是在故意为难我吗?”
她不过一个双眼不便的女孩,就算脑子再怎么变态,也不可能去和一方势力对抗,除非懂得借力打力。
“说说你的办法吧,”司晨咳了两声,快速转移话题,“你刚才说,要恶人天收?”
“不,我不是要恶人天收,”林姝然心中还有疑惑,暂时不想转移话题,“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敢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不知道这个,我寝食难安。”
司晨笑了,他解释:“其实刚接到这个任务时,我也曾怀疑,他们为什么花巨大的代价,也把这个任务交给我,后来我知道了。”
“什么?”
“恐惧,”司晨双手环在胸前,嘴角的笑容消弭,“这些人,他们是有与夫人对抗的实力和智慧的,但他们没有那么做,是因为他们中的某些老者,或者某些一直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我不否认,那些人活了大半辈子,对生活确实有不少自己的见解的,但一味的经验主义,并不可取。”
“有些东西像枷锁一般,将人牢牢铐住,久而久之,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习惯,自然没人敢出手,归根到底,是他们不信自己、也不愿改变罢。”
林姝然深吸一口气,觉得这思想有点大逆不道。
又莫名得认同。
“现在能告诉我,你想出来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林姝然神秘一笑:“是狼呢!”
夫人家所在的地方依山傍水,风水条件极其不错,植被茂盛,动植物繁荣。
她自己之前也说了,后山圈养了不少的狼。
据之前司晨所说,每天晚上这户人家的动静好似鬼哭狼嚎,其实说不定是真的鬼哭狼嚎。
“那些狼,估计养的太滋润了,”林姝然叹了口气,有点发愁,“怎么让它们自相残杀呢?”
思索良久,她脑中忽而灵光一闪,道。
“既然拿狼没办法,那就把人引到狼圈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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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没,咱们这地方还藏有金子呢!”
“开玩笑的吧?我可记得,外面那些大城市里,金子的价格不低啊,咱们这儿?怎么可能?”
“没开玩笑,没开玩笑,你不信我啊,没事,你得信数据,我这有一份地图,这图上,就是黄金矿埋藏的地方。”
“这、这不是那人家的狼圈吗?”
“这狼圈中,有金子?!”
拐角处阴暗中,之前两人所见的大胡子管家听了墙角,转身快速朝房间中奔去。
“夫人,您猜我听到什么了?”他笑嘻嘻的模样丑陋至极,“金子!咱们家圈养狼崽子的地方,地下有金子!”
听到这话,女人一激灵坐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大胡子管家。
“什么?!”
“我说啊,之前我在外面听到那些人说,咱们家狼圈中,埋有金子!”
“真的?!”女人看着他,面上欣喜若狂,不过狂过之后,她又收了点心思,“这话是真的?你不会是想钱想疯了吧?”
管家激动:“当然是真的,夫人,要不咱们快点找点人,让他们去狼圈找找啊!”
女人犹豫:“后山那地方,对外面说,是咱们家的狼圈,可那到底是狼啊,怎么可能被圈?其实就是占山为王了,算了,反正死的也是别人,不关我的事!”